彭野说:“这村子各家各户我们都了解,没有婆婆说的那种人。……程迦的反应也不对劲。”
众人一回想,等等,程迦的反应只是……要回打火机?!
尼玛激动得眼泪快出来:“哥,你的意思是程迦姐没被……那她脖子上的伤哪里来的?不像狼抓的啊。谁伤她的?”
彭野站直了身子,问石头:“煮好了吗?”
彭野端着碗上楼,拧了下程迦的房门,没锁。推开门,屋里很安静,程迦侧躺在炕旁的地上。
彭野过去放下碗,低头看她。她没有清理自己,头发仍脏乱,脖子上仍有血渍。她闭着眼,呼吸均匀,睡颜疲惫,仿佛连爬上炕的力气都没有。
他第一次见她睡着的样子,没有冷漠的眼神,看上去柔和而脆弱,脸肿肿的,像婴儿肥的孩子。
他蹲下,掀开她衣领看,刀伤,指甲痕都有;抓得很深,足见对方力气之大,不是女人。
她手里握着打火机,手上伤痕累累,血迹干枯;
他鬼使神差地碰了一下她的手,很是冰凉。
他想起见程迦“安然无恙”“爱搭不理”回归的那一刻,他的愤怒,实在无厘头。
他把她抱起来,放到炕上放平了。
他拆被子给她盖上,发现她睁开了眼睛,一瞬不眨看着他。
她的眼神平静了,没什么情绪。
彭野被她笔直的眼神看得一时无言,把柜上的碗给她,说:“石头煮的姜汤,别着凉。”
程迦坐起来,顺了顺头发,拿血迹斑斑的手接过碗来,淡淡说:“我手疼,你喂我。”
彭野默了几秒,坐到炕沿上,要拿她的碗,她却又说:“不用了,骗你的。”
程迦喝了几口,感觉彭野的目光笼在自己脸上,便抬头,问:“看什么?”
彭野说:“肖玲理解的是真是假?”
程迦反问:“如果是真的你怎么办?”
彭野说:“我会很自责。”
程迦问:“你自责什么?”
彭野说:“我应该带你一起出去,用根绳子拴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