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今的脸与过去完全不同,陆瑧左右也没见过过去的他几次,应该不会发现什么的。
“朕瞧着爱卿这脸色确实不佳,朕让太医来给你看看?”
“谢皇上,微臣只是刚入京城,对这里的水土气候有些不适应,多休息几日便好了,不必劳烦太医。”
“那好吧,既然爱卿这么说,朕也就不勉强你了。”
李通退出了屋内,此时屋内就只剩沈迟与陆瑧两人。
陆瑧望着门口,似乎在感叹:“朕当初选你果然是对的。”
李通这样的性子,如何能守住秘密,更不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沈迟没说话,陆瑧又继续道:“三日后的晚宴上,朕会当着朝中大臣的面下诏封你为安远将军。”
“谢皇上。”
“不必谢朕,这是你该得的,若你不是打了胜仗,表现得这般突出,朕即便是想封你,也不能服众。”
“这次你带着大军扛了几日,直到补给的粮草运达,确实是辛苦了。”
“臣该做的。”
陆瑧摇头:“你可是帮了朕的大忙了。”
原本他用平乱的借口将林济远调京城,若是此次是林济打了胜仗回京,那他可就功亏一篑。
不过他也早有准备,在军粮上动了手脚。
林济原本肯定只以为是少数乱党,成不了气候,可没想到敌军突然来犯,原本的粮草却突然成了霉变腐烂完全用不了的废料,连兵器都是劣等的,用手一折便断。
这种情况,如何能上阵杀敌。
所以,初期输得是一败涂地,溃不成军,节节败退,死伤无数。
这一切都在陆瑧的掌控之中,虽然会有无数无辜的士兵死去,但陆瑧不在乎,为了重新夺回兵权,这点牺牲是值得的。
可是他还不能轻举妄动,他要等。
战败的消息频频传来,朝中也坐不住了。
加上跟林济一向不对付的荣洪从中煽风点火,看上去陆瑧是在朝中大臣的联名上书下迫于压力才不得已换下了林济。
可他自己清楚,这本就是他的目的。
可就这一次战败,肯定是不能彻底让林济下去的。
早在沈迟回京之前的几个月,陆瑧就曾秘密传书给沈迟,还亲自去见了他一面。
也就是那一面,沈迟又成了陆瑧用来击溃林济的工具。
当初见到陆瑧时,沈迟甚至担心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可军营与京城相隔千山万水,他不过是个无名小兵,饶是陆瑧手眼通天,也不至于如此神通广大,还能发现他的踪迹。
更何况他不仅换了名字,连容貌都变了。
进去之前,沈迟还有些忐忑,可见到陆瑧后,他的忧虑消失了。
他还记得那时候陆瑧对他说的话。
“你觉得如今这世道好吗?”
沈迟不敢说话。
“朕觉得不好,朕虽是天子,可谁不知道,朕根本没有什么实权,做什么说什么,没有一点威严,也几乎无人愿听朕的,朕在朝中根本没有信得过的人。”
听到陆瑧这么说,沈迟更加觉得惶恐了。
他如何敢说些什么。
陆瑧忽然转向他,看上去十分真诚:“所以,你愿意做朕能够信任的人吗?”
“我不懂皇上的意思。”
陆瑧盯着沈迟,确信道:“你是聪明人,肯定能懂的。”
沈迟安静许久,终于道:“我怕担不起此等重任,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朕说你行,你便能行,朕的眼光不会错的。”
陆瑧这么说了,沈迟也不敢再说拒绝的话。
他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若惹怒了陆瑧,恐怕连这门都出不去。
沈迟跪下:“谢皇上隆恩,往后我自当为皇上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起来。”
“谢皇上。”
想起与陆瑧的见面,沈迟知道,这次陆瑧再召见他,肯定不是为了关心他们,他一定是另有目的。
沈迟安静地等着陆瑧接下来的话。
果然,闲话几句之后,陆瑧就引入了正题。
“你近日跟林济女儿的关系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