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无涯宗弟子很快便逆袭占据上风,但在近乎疯狂的灵兽拼命攻击下,却是伤亡惨重,一时片刻根本无法将灵兽剿灭。
钟归一与柳乘风两位无涯宗长老离开无涯宗,迅速飞向远山间啸声传来之处。
飞出数十里后,钟归一眼中精芒闪烁,故意放缓了速度,落后柳乘风数丈远。
“钟长老,咱们速度再快一些!咱们这边慢上一分,无涯宗弟子那边,便会有更大伤亡!”
柳乘风见钟归一速度突降,不知何故,急声催促道。
钟归一“哦”了一声,笑道:“这就快!这就快!”
他说话的同时,双手在胸前捏出一个指诀,眉头光华闪耀处,一根小臂粗的铁锏飞出,挟着无上威力,向着在前方飞行的柳乘风后背狠狠砸去。
柳乘风万万想不到,和自已交往了数十年、同列无涯宗长老之位的钟归一,竟会突然间对自已下杀手。
双方距离只有数丈,这个距离实在太近,当柳乘风感应到杀机笼罩自已、死亡气息降临时,想要回身防御,却为时已晚。
“嘭!”
一声闷响,铁锏结结实实砸在柳乘风后背上。
柳乘风依靠着仓促间聚集在后背的一堵灵气以及强悍肉身,化解掉了那把铁锏砸下的部分力道,但铁锏所挟的大部分力量,却自他后背冲入他体内,破坏掉了他体内的大多数经脉血脉。
“噗!”
柳乘风双眼外凸,一口鲜血狂吐而出,身形向前栽出十数丈,自空中跌落地面。
虽然避免了当场陨落的可能,但这一记重创,却足以要了柳乘风的命。
第1650章:雷劫二重归九鼎
“为什么?”
落在地面的柳乘风,抹去嘴角血渍,带着一脸不解和无限恨意,看着飞落自已身前的钟归一,嘶声问道:“钟长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因为你是无涯宗的人!因为你对归峥嵘死心塌地!所以你……还有那些忠于归峥嵘的无涯宗弟子,都要死!”
钟归一仰天狂笑,笑中带泪。
“八十年前,本是一名散修的我父亲,因为偶遇机缘,获得一些珍稀修炼资源,竟被得知消息的归峥嵘残忍杀害。我为复仇,不久后忍辱加入无涯宗。这八十年来,我潜心蛰伏,培植心腹,苦修功法,寻觅机会报仇。而今日,便是我复仇之期……”
钟归一大声说着,每一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似乎在发泄多年来胸中的积愤。
看着他状若疯狂的样子,柳乘风害怕了,颤声道:“钟长老,杀你父亲的是归峥嵘,与我何干?你放了我,我即刻脱离无涯宗,与你共同讨伐归峥嵘!”
钟归一抬手向他一指,大笑道:“你这老贼,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年来,你干过多少卑鄙龌龊之事,你心里最清楚!而我归钟一,却在无涯宗自问没有杀过一个无辜!我杀的,都是罪有应得之人!”
他说完不再啰嗦,踏前几步,手中铁锏砸下,柳乘风闷哼一声,脑浆迸裂,顿时生机断绝,当场陨落。
“下一个,该是归九鼎了!那可是无涯宗的太上长老、堂堂雷劫二重强者啊!只盼那方白能够拖住归九鼎数个时辰,届时无涯宗改天换地,大局底定,任他归九鼎一人,也无力回天!”
钟归一抹去脸上泪痕,扭头看向无涯宗方向,眼中流露出期盼和火热。
他咬了咬牙,反手一锏,击打在自已的左肩,顿时左肩处鲜血喷涌,染红了半边衣衫。
他顾不得疼痛,驾驭灵器,飞向无涯宗。
“钟长老如何受得如此重创?柳长老呢?”
当钟归一返回无涯宗、出现在归峥嵘面前时,归峥嵘不由一脸惊色。
钟归一惨然一笑,喘息着说道:“宗主,我与柳长老此去,遇到雷劫强者了……”
归峥嵘惊道:“莫非那操控灵兽的,竟是个雷劫强者?”
钟归一道:“正是!那人是雷劫一重强者,战力似乎比宗主还要略高一筹……我与柳长老自知不是对手,便想遁逃回来求援。结果……结果柳长老慢了一步,被对方斩杀……我也差点丢了老命,侥幸才逃回……”
眼下有强敌来犯,宗门中四大长老,却陨落一位,受重创一位,实力折损不少,归峥嵘心情愈发沉重,脸色也变得难看已极。
“可知对方是什么身份?”
归峥嵘紧握双拳问道。
钟归一摇头道:“对方看起来很年轻,似乎是个散修……他口口声声说与我无涯宗有大仇,此次前来,只为复仇。还说他将操控附近原始森林及深山之内的飞禽凶兽,源源不断发起攻击,让无涯宗永无宁日!”
“凭他一人,也想让无涯宗永无宁日?好大的口气!”
归峥嵘不怒反笑道,不过心里却是隐隐不安,心想若对方不断操控灵兽攻击,还真是够无涯宗头痛的。
“对方可能还不止一人,或许附近还有其他埋伏。宗主,我觉得不如让太上长老亲自出手去对付操控灵兽之人,如此便十拿九稳。只要将那操控灵兽之人斩杀,咱们宗门这里的灵兽便会自已退却,从而一举定底胜局!”
钟归一提议道。
归峥嵘觉得有理,心想既然对方比自已的实力还要略强一筹,再加上其他援手,自已去了也是无用,不如让太上长老亲自走一趟。
太上长老归九鼎,多年前便已晋阶雷劫二重强者,便是同时对付三、五名雷劫一重强者,都有一战之力,请他出手,万无一失。
“好!我这便请太上长老出山!钟长老,你伤势颇重,稍事休息一下,之后还要为太上长老带路!”
钟归一摇头道:“我的伤不要紧,还望宗主速速请出太上长老,我这便带他同去!若是等到对方操控下一波兽潮来临,咱们宗中弟子,不知又要死伤多少!”
归峥嵘点头,立即转身,向着后山方向发出长啸之声。
数息之间,一道青影自后山飞临当空,那青影白发如雪,随风飘扬,却是个略显削瘦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