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十六阿哥也顾不得训斥自家侍卫,看着曹颥已经是坐不住的架势,忙吩咐人预备快马。
魏文志到底年轻,脸色煞白,神情恍惚地说不出话。
见他这样子,曹颥皱眉道:“对女子来说,生产都是关卡,哪里就想到最坏?这个时候妞妞是最艰难的时候,正需要你这做丈夫的陪伴,你若是不能调整好情绪,就坐我的马车慢行,我万不敢让你这样骑马回城。若是有闪失,不是添乱吗?”
十六阿哥亦呵斥道:“平素爷瞧你也是有担当的,怎么这点小事就吓到?就不能出息一些,不要给爷丢脸!”
两人连声呵斥,魏文志眼里终于重现清明。
他伸手使劲摩挲下脸,镇定许多,同十六阿哥辞过,上马与菖颐一道回京。
一路上,首颧都没有说话。
他刚才在劝慰魏文志的时候,自己心里何曾不怕。
他是晓得女子难产的可怕,不仅是自己的妻子差点一尸两命,而且他还亲眼见过难产而亡的喀尔喀世子妃。
妞妞打落地就在曹家,与其说是曹颥的小师妹,更像是他与初瑜的长女。
菖颤心中,如何不是火烧火燎?
不过,到底经历的多了,不是那种愣头青,打西直门进了城,他便勒住马缰,同时吩咐魏文志慢行。
魏家的宅子,离曹家不远,就在西直门内。
平素短短的路,今儿却漫长起来。
真要说起来,曹颐才是个悲观的人,凡事容易想到最糟糕处。
好不容易到了魏宅,菖颥与魏文志都安耐住惊恐,大踏步地进了魏宅。
刚进大门,就有两个小厮上前,笑着道:
“恭喜二爷,喜得贵子。”
魏文志瞪大了眼睛,顾不得细问,脚步越发匆忙。
曹颥却是将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不管先前怎么凶险,看来都应该过去。
否则,当家主妇真有凶险的话,家里下人也不会是这番氛围。
曹颤从荷包里掏出几个金瓜子,丢给那两个小厮道:“你们二爷着急看儿子,稍后会有赏赐下来。”
不管是曹家出来的下人,还是这边另买的,多认识曹颥,忙躬身谢了赏赐。
这会儿功夫,魏文志早就没影了。
曹颤想了想,问道:“我夫人可是在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