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舒穆禄氏同三姑奶奶那边却是能论上亲来,就是有些远了。不过,都脾气好是真的。这个傅清也使人探问了一下,有两个屋里人,都是早先侍候的丫头,年岁比傅清还要年夜几岁。”初瑜着,到底带了不满。
想想傅清的年纪,曹颙也实在没话。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
不旁人,就是自己儿子,今年才十六,前些日子还差点收了个屋里人。
想到这些,曹颙有些不耐烦了。
娶的儿媳妇可以“贤良”,可不肯女儿未来的日子也“贤良”。
“富查家这样的门户,往来的也都是得过去的人家;若门第低了,往来的人家就杂了。”初瑜斟酌着道。
昨天是曹颙有意富查家,想要服妻子,今日就轮到初瑜觉得富查家也能入眼了。
夫妻两个面面相觑,不由年夜笑。
“是我着相了。天慧尚未及笄,哪里就那么急了?总不克不及为了旁人嘴,就仓促忙忙地将女儿许出去?若是真与富查家有缘分,三年后再结亲也不晚。若是没缘分,三年后也没人会记得这一茬了。我就不信,咱们的女儿还愁嫁。”曹颙道。
初瑜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笑道:“真让人提心吊胆,不管富查家口碑如何,就这样慌忙定下亲事,还真叫人不安心。”
李荣保府中,前院的客人还没散尽,庭院的彩棚里里酒席依旧。
马齐与傅清却是已经不在,只有李荣保的两个庶子与其他年长的侄子,招待着剩下的客人。
此时的马齐与傅清,正在李荣保床前。
李荣保躺在床上,脸色灰败。
舒穆禄氏红着眼圈,站在一边。
马齐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看着奄奄一息的弟弟,眉心拧成个“川”字。
“二哥……我怕是挨不了几天了……”李荣保吃力道:“剩下您侄子侄女们,还请二哥看护一二……”
马齐“腾”的一下站起来,咬牙道:“熬不了,也要熬。就算不是为了富查家,也要想想年夜姑娘。”
红白喜事撞到一起,就是寻常人家也都在意,更不要富查氏要嫁入的是皇室。
一个克亲无福的名声出来,往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李荣保苦笑道:“我也想熬,可自己的身体,自己个儿晓得。到底,还是命数……从曾祖父开始,富查家的男人除二哥,还有谁熬过了甲子的坎?”
听着这悲音,舒穆禄氏已经忍不住簌簌落泪。
马齐努目道:“胡思乱想什么,什么甲子的坎?我能活得好好的,怎么就不克不及?”
原来从马齐曾祖一辈开始,富查家的男人就都不算长命,马齐与李荣保的曾祖是五十六就没了,祖父活到五十八,父亲只活到四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