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佳氏看了一眼,抬枯手,笑迸:“好孩子,也到叔祖母这边坐坐。今儿你是寿星,财神都跟若你走。”
天慧抿嘴一笑.从李氏身后站起.去了兆佳氏身后。
兆佳氏平年吃烟吃的厉害,身上带若烟油味,孩子们都不爱同她亲近。这几年.她忌了吃烟,又在江南燕窝、鱼翅也滋养了一年.身上已经去了浊气。
天慧吸了吸鼻子,就闻得兆佳氏身上传来茶莉圡花香。
她记得沂楚,这是二婶最喜欢用的熏香。不知叔祖母怎么改了喜好.也用起这个熏香来。
兆佳氏打着牌,嘴里又开始念叨嫡孙天望。
“再没有力到这么可人疼的孩子,喂他吃果子糊糊,只吃半口,另外半。说什么也要送到我嘴里。”兆佳氏说着,眉吸间都是慈爱:“这般孝顺,也不枉我疼了他一场。
李氏看了她一眼,心道,这么疼孙子,怎么还不等孙子“抓周”后再启程北上?
却不知是同儿子置气,还是同媳妇有嫌隙,李氏已经使曹颙去信相问。
她心中虽疑惑,却也没有在兆佳氏面并显露。
不管是谁的过错,即是晓得兆佳氏疼孙子跟心尖似的,还让她们母女仓促北上,那就是曹颂的过错。
人上了年岁,都要靠儿女。
要是儿女也靠不住,即便锦衣
玉食,衣食无缺.心里也空了一块要是儿女失了耐心,在父母面前露出嫌弃之心,那就是拿刀子刻肉一般。
这会儿功夫,曹颙父子已经到了。
大家都撂了牌,恒生先给几位长辈请了安,而后在天慧跟前作揖,道:“妹妹妹日子,哥哥却回来晚了,这里给妹妹赔罪。祝妹妹长命百岁,平安康泰。”
见恒生风尘仆仆,天慧心疼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怪罪,忙道:“不晚,不晚,倒是因妹妹生辰使得二哥奔波受累了。”
恒生“嘿嘿”笑了两声,迸:“不累,不累,去年在京里,离得远,过不来:今年在直隶,怎么也要回来吃妹妹的寿面。”
天慧也心情大好,眉眼弯弯,伸出手来,迸:“二哥别空口白牙,总要先给礼物。”
大家伙看着他们兄妹说话,也都望向恒生。
全家上下,就剩下他的礼没露面。
恒生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送到天慧跟前,道:“早就预备下的,妹妹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天慧笑着接了,打了开来。
里面是四枚鸡斑石小印,上面不是常见的梅兰竹菊图案,而是福禄寿喜。天慧拿起一枚看了,却是空白章,还没有刻字。
即便是李氏、兆佳氏这样的妇道人家,也都晓得这样好的印料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