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瑜用帕子垫着,将手镯撂在一边,所有所思,开口问道《“二姑奶奶可曾说过要将这手镯送你?”
夭慧闻言,小脸上添了一丝不自在,低下头轻乒■道《“姑母曾说过,等女儿长大,便送这对镯子给女儿……”说到这里,她仰起小脸,眼中难掩忧色,问道《“父亲,母亲,姑母是不是遇到难处……为何这金刚石镯子说赐就赐了?虽说姑母信中没说什么,女儿总觉得心里难安。
她长了十三岁,有一半的年月,每年大半年住在平王府,与曹佳氏姑侄两个感情深厚,不弱于亲生母女。
曹颛摇摇头道:“没什么难处,不要胡思乱想。汉家礼数,女儿十五及笄是成年;满人家里,姑娘十三便能出阁。你今年已经十三,不是小孩子了……”
夭慧又望向母亲,初瑜怕丈夫在,女儿拘便道:“钻石首饰戴的人少,早先还不觉得,现下一看迥镯冈&,还真好看。我这里也有几样,你来瞧瞧,有没有喜欢的。”说话间,引了女儿去内室,在梳妆台前坐下。
见妻子这般举动,曹颛便晓得妻子有话要说,起身去了东书房。
初瑜打开梳妆匣,寻了几件钻石首饰出来,两只钻石戒指,戒面都有莲子那么大,还有一只钻石领扣,用的是绿豆大小的钻石镶嵌出来的一朵梅花。
夭慧接过,却是有些心不在焉,低声道:“母亲,姑母真没遇到难处么……姑父都在王府闲了两年,是不是……是不是宫里怪罪下来一一r一一一”
她幼时由曹佳氏教导,对于政治朝局,远比寻常闺秀有见识的多。
初瑜摩挲着她的肩膀,开解道:“你姑夫是铁帽子王,身上又有战功,一家人稳当着呢。现下正是节气变化,病体易发之时,你切不可心思过重。要真是忧心伤身,不只我同你父亲要跟着悬心,就是你姑母晓得,也要跟着牵挂。”
夭慧心中虽还有疑惑,但见父母都镇静,并无忧色,便想着姑母那边即便有些不寻常,当无大事,否则父母这边,也会跟着着急。
就见她乖巧地应道《“女儿知错了。”
初瑜见女儿神态宁和,倒是生出几分担心。曹佳氏想要结亲的心思,这些年一时没断过,天慧又比同龄孩子懂事。要是有三言两语落在她耳中,那……
她随意说硗《“说起来,你姑母家许是又要办喜事……四阿哥也到了将成亲的年纪……
夭慧闻言,徽做一笑,道:“大好了,女儿在王府时,四表哥待女儿最是亲厚。四表哥成亲,女儿可要道份厚礼。”
初瑜见女儿笑颜如花,也跟着笑道《“自是应当的。”
夭慧又陪着说笑几句,看了看座钟,道:“姑姑要往女儿那里做活计了,母亲容女儿先告退。”
“不可太伤眼……”初瑜柔声嘱咐了几句,才放女儿去了。
曹颛听到动静,从东屋过来,见妻子面有所思,道:“告诉闺女,福秀要说亲了?闺女怎样?”
初瑜点点头,道《“满脸是笑,说要给福秀预备贺礼。”
“那岂不是更好,我还真担心姐姐说话没个顾忌,在孩子们面前说出来,让他们心里有了念头。”曹颛坐下,说道。
不是他古板,防着自己闺女与外甥。
而是这个年代交往闭塞,除了家人,天慧能见到的外人,也只有亲戚中的几位表哥、表弟。
初瑜叹了口气,有些担忧道:“天慧并不是喜言的性子,今日却比寻常活泼许多。”
曹颛不以为意,道《“她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若真是将福秀放在心上,不会单单如此,会直接同咱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