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七额驸从年家大宅出来,由二十个护军押着,往大理寺衙门去了……”鲁管事进来,带了几分焦急禀道。
淳亲王听了,眉头皱得更厉害,吩咐了鲁管事两句,而后对曹颙道:“到底将年熙牵扯进来,看来皇上连早年的教养之情,也都抛下了。”
曹颙却是想到其他,道:“年家二房宅子都封了,人都拘了……若是大理寺那边有动静,能出面的也只有年熙。岳父还请宽心。”,淳亲王不过是关心则乱,听了曹颙这番开解的话,也明白过几分。
只是,他很是疑惑,既然皇上没有处死年熙之意,为何还使人将七格格送回来。
为了女儿,现下淳亲王心里竟盼着年羹尧早点了结,省得拖拖拉拉的让大家遭罪……从淳王府出来,曹颙又骑马赶往平亲王府。
刚见到讷尔苏,他便得了个淮信,年羹尧今日申初(下午三点)已经在大理寺监狱中认罪自隘。
听说,蔡珽请早便带了圣旨去了监袱,监督年羹尧自栽。
年羹尧却不肯死心,还盼着皇上赦免,拖了几个时辰,迟迟不肯动手。施到下午,实上不能拖了,他才自隘身亡……
第1166章疏漏
不怪曹颙不厚道,他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雍正迁怒年熙,无非是年熙这这个节骨眼上还出面为年羹尧求免死;如今尘埃落定,就算雍正心里也火,也终有熄灭的时候。
那样的话,淳亲王就不用再为七格格担心。
讷尔苏的脸色却是不好看,像是在追忆什么,又像是在悔恨。
曹颙察觉出不对,道:“姐夫?”
讷尔苏醒过神来,挥挥手将屋子里侍候的奴仆下人都打发出去,叹了口气:“狡兔死,走狗烹,真没想到年羹尧会落得这个下场。”
自从先帝去世,他从西北调回京城,除了雍正元年还兼着差事外,雍正二年开始就做了闲散王爷。
宗室中,像他这样闲赋的亲王贝勒,不是一个两个。
因先皇时诸子夺嫡时,不少宗室王公在背后推波助澜,皇上对他们的忌惮也不无道理。反而是年轻宗室,这几年渐渐崭露头角。
讷尔苏闲得无聊,每日里的消遣,就是养鱼喂鸟,日子过得倒是也从容,起码表面上如是。
他亲王位份在,朝野倒是也无人敢小瞧。
不过瞧着他现下脸色,倒是有些魂不守舍。
“姐夫使人传小弟过来,可是有事吩咐?”曹颙犹豫了一下,问道。
讷尔苏长吁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曹颙。
曹颙接过看了,却是一张陈旧发黄的地契,是四川乐山山地八千亩。地契原主,还有现下的主人,都是陌生的名字,上面标明的转让时间是康熙五十八年。因写的是荒山碱地,转让的价格,只有每亩五百文。
讷尔苏看着曹颙手上的地契,脸上难掩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