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李煦对这大管家信任如何,钱伯睿对李煦是否忠心,都不干曹颙的事儿;可是算计他的家人。他就不能在好脾气的应付。
前院,偏厅。
钱伯睿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已经是戌正(晚上八点)。他是戌初(晚上七点)进曹府的,如今已经等了半个时辰。
晚上上门求见内宅女眷,却是不合时宜。可是李氏是他们李家的老姑奶奶,也不算是外人。
如今,李家正是顷门之祸,这个时候,能救李家的只有曹家。
即便曹颙想要置身事外。他这个受老爷重托的李家奴才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
曹家一门的荣光,源于孙氏太君,却是因李氏发扬光大,从奴到主,跃居为人上人。
他在京城,关于李氏夫人身世传闻也尽知。
直到现下,他心中还犹自不平。即便李氏是金枝玉叶,皇家当搞赏也不当是曹家,也应是将李氏养育大的李家才是。
曹家大爷,在御前也是有几分体面的,同十三阿哥的私交又好;大夫人是皇上的亲侄女,娘家又网晋封亲王爵位。
他却是不想想,曹家的体面前是曹家的,同李家又有什么相干。
他有些坐不住,站起身来,向门口张望。
曹颙就在这个时候,慢悠悠地踱步过来。
钱伯睿俯身见过,两人各自落座。
“钱总管要见我们老太太?真是不巧,她这两日有些不舒坦,歇得早。”曹颙道。
钱伯睿堆笑,道:“见不着老姑奶奶,见一见我们二老太太也好。”
曹颙看着他,眉头微皱,道:“外祖母年寿已高,早就不耐烦见客。
见曹颙向答的坚决,没有半点转还的余地,钱伯睿心中暗恨,却仍是陪着笑脸,道:“若是二老太太也见不着,小人就想求见一见我们姑娘。我们老爷对姑娘甚是惦念。专程使人预备了不少东西过来,吩咐小人来探望姑娘。”
这样的说辞,谁会信。
曹颙挑了挑嘴角,看着钱伯睿,慢悠悠地道:“钱总管在京城多年,是个有见识的,为何还做此举?有半点着了痕迹,就给大舅添了罪名。实是要不得。”
他虽不喜钱伯睿,也不愿见李家事态继续夸大,故意点化。
这京城内外,处处都有皇帝的耳目。
钱伯睿却被曹颙接二连三的拒绝激出来一点火气,没听出他弦外之音。脸色有些僵硬道:“曹爷想多了,不过是我们老爷给二老太太与姑娘准备的嫁妆养老之资,怎就添了罪名?。
曹颙闻言,不耐烦应付他,道:“不要跟爷废话,忠心是好的,也要小心办坏事。即便你想要给你主子添个‘转移财物’的罪名,也别到爷眼前来。”
一句话,道破钱伯睿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