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它的那刻。戴锦也是惴惴。
弘哲是嫡皇孙,若是圣驾有传位之意,那他就成了从逆谋反。
这“争位”与“篡位”芒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
他帮四阿哥争位,为尽谋臣行事,许是还能得善终;他助四阿哥篡位,涉及帝王阴私,怕就是死路一条。
戴锦并不是傻子,也不像他弟弟那样狂热地推崇四阿哥。他只是泥足深陷,明白过来时,已经抽身不能。只能竭尽全力,赌一赌宾主情分,搏一线生机。
还好,这份诏书并没有提旁的,只是命弘暂准备将二阿哥一家移居郑各庄王府之事。
圣旨虽没旁的,但是劫持了内侍。杀了四个侍卫,早已没了退路。
戴锦应声下去。四阿哥慢慢皱起眉,盯着那皇绫包袱,低声道:“皇阿玛,您还在犹豫什么,”
畅春园,清溪书屋。
魏珠站在门旁,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是难得太平。
“逆子!”康熙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药碗掷出。他瞪着眼睛。喉咙里出“咕咕”的声音。瞧那模样,像是要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
第十二卷奉天运第九百九十三章日落(崩)
虽卧床数日,积弱不堪,但是康熙盛怒之下,这掷碗的力气亦是惊人。
药碗砸到跪地那人的额头上,立时砸得头破血流,加上碗中汤汁溅了他满脸,沥沥拉拉地落到他前衣襟上,模样甚是狼狈。
然而,那人仍是直直地跪在地上,动也不动,望向康熙的眼神,充满矛盾。
“皇阿玛……”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除了四哥,还有谁堪当储君人选?皇阿玛不是也晓得这些,这两年才对他多加器重么?”
“不、忠、不、孝、的、东、西!”康熙气得浑身发抖,哆嗦着嘴唇,一字一顿道。
“皇阿玛,儿臣辜负皇阿玛信任。确实罪该万死,儿臣也可独善其身作壁上观。只是,待缤纷乱起。流的还是爱新觉罗子孙的血!”那人叩首道。
康熙怒极,瞪眼道:“联将“青眼,交给你这逆子”是让你掣肘联?”
地上那人,还是叩首。
他额头鲜血直流,刺眼的鲜血与他脸上的药汁叫提成行,使得他看起来跟地域修罗一般。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十三阿哥。
他的右手边,放着一个黄绫包。里面是康熙昨日发下的圣旨,这旨意是的发给远在甘肃的“大将军王”十四阿哥的。
旨意上。只是召十四阿哥驰驿回京,并无点出传位之意。
然而,这个时候,这个旨意若是流出去。十四阿哥会如何认为,就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