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地方府县手中。都有这样一本书,那是不是能少死几个人?
但这是不大可能的,因为这本书是前朝遗留的书,即便不在朝廷禁书之列,民间也不敢私自印刷。
官方印刷成册的。也多是束之高阁。
曹颙合上书,揉了揉眼睛,心里有点沉重。
这是皇权社会。帝王心术的重地,不在于民生太平,而是在权利的稳固。
四阿哥能雷厉风行的推行各种改革,固然有让民生百姓好过的想法,更多的时这个国家已经千疮百孔,不大刀阔斧的改革不行了。
即便曹颙不读清史。也晓得雍正后的乾隆皇帝,是个比康熙还好大喜功的皇帝。
数次南巡,不停的打仗,使得清朝走向衰败。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康熙这次的病,让曹颙触动许多。其中,引得他关注的两个命题,一是不是四阿哥即位。他当如何自处;二是四阿哥登基,却没有如料想得待见曹家,当如何。
现下,说这些。好像有些杞人忧天,但是总要料到最坏处,才能做完全打算。
正寻思着,就听有人笑道:“孚若到是好用功,却缺了红袖添香的情趣!”
是十六阿哥的声音。曹颙起身相迎,十六阿哥已经大刺刺的入座,使劲往躺椅上一靠:“呼,总算是皇阿玛病愈,四哥也渐好了。”
这些日子忙得脚打后脑勺的十六阿哥,终于忙里偷闲,就出来寻曹颙。
曹颙见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面上难掩乏色,道:“十六爷也小心保养,多安排下边人去做差事,事必躬亲,未必事事照看得道,反而累坏自己,得不偿失。”
十六阿哥闻言。苦笑道:“我到是想,也得有那个福气不是?圣驾要行围,这里里外外的琐事哪件能撂开手?”
见他如此,曹颙也不多股嗦,将放着的金银花凉茶给他到了一盏。
十六阿哥接过茶盏。看着里面沉沉浮浮的金银花,怔了一下,道:“孚若也上火了?不是说七哥的伤病渐好,弘曙也回来了么,你还有什么可费心的?”
曹颙总不好说。我怕你皇阿玛驾崩的早,担心你行四的哥哥不能顺利继承大位,就推了推眼前的书,道:“还能有什么?户部的差事繁重,我又是半个生手,不懂的太多,需要学的不少。”
十六阿哥晓得曹颙的性子,面上淡淡的,但是骨子里也好强。旁的还好说,在差事上从不怠慢。
身在官场,这好好当差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加上如今曹家长辈相继凋零小辈相继出仕,曹颙身为一家之长,还要庇护兄弟手足更是不能让人挑出半点错。
“四哥这一病,倒是累了你了,”不过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你勤勉是好,也得悠着点儿”十六阿哥看着曹颙,说道。
这一看不打紧,才发现曹颙跟他一样,顶着个黑眼圈。
“哈哈”十六阿哥的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笑着说道:“孚若这样子,才真该多往御前凑凑,让人晓得你的勤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