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随别人怎么说,干爷底事?”十六阿哥摆摆手,道。
心中虽恼,但是一边是嫡妻,一边是素来疼爱的长子,十六阿哥沉声道:“也好让弘普长长记性,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前门外。德兴胡同,尚书府。
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奉了康熙口谕,探病出来,赵申乔的儿孙们,亲自送出大门。
四阿哥转过头,又仔细吩咐了几句。才同十三阿哥一起上桥。
众人跪送。心中都松了口气。之前,他们兄长与大伯原太原知府赵凤诏弄出的贪墨案,朝廷追缴贪墨的银两,将赵府上下都清空了。
如今。老父病重,都是典当官服朝珠什么的,才得以抓药。
要是再追缴下去,他们这些人,就是连同家眷都官卖为奴,也未必能偿还干净”
第十二卷奉天运第八百八十二章祭酒
康熙的恩典,不仅没有延缓赵申乔的生机,反而使的他憾事。
熬了没两日,他就已显油尽灯枯之相。
回光返照之时。看着跪了一地的子孙,赵申乔不禁老泪纵横,半晌方道:“遗祸子孙,我之过也。我去之后,尔等回乡守孝,恪守中庸,耕读传家,凡我子孙,三代之内,不得出仕”
官宦人家子弟。谁不想谋个科举晋身?赵申乔的儿孙们听了这话,面面相觑小不知该如何应承。
赵申乔见众人不说话,不由大怒,喝道:“逆子逆孙,刀斧加身,方知畏矣?”
众人不敢担“违逆”之名,忙叩头应是。
赵申乔眼前浮起儿子凤诏的身影,凤诏之祸不在贪,而在官宦门第、巡抚长子,心无畏惧。
想到这里小他又望向次子赵熊诏。
这个儿子小是康熙四十八年的状元,有治世之才,却是受父兄之累,在翰林院挂个闲职。
“我儿勿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赵申乔沉声道。
赵熊诏膝行几步到床前,已是哽咽出声,道:“儿定尊父命,远离朝堂。安心做田舍翁。还盼父亲体恤儿的孝心,早已康健,长命百岁”
他已经五十多岁。因受兄长贪墨案牵连,费心劳神。变卖家产以对朝廷追缴;这些日子。又侍疾在床边,寝食难安,如今瘦骨鳞峭,叫人不忍相看。
赵申乔心中一痛。已是嘎巴嘴说不出话,一口气没上来,身子已经歪了过去,,
尚书府内外,在一片哭声中,变成素白,
因为赵申乔是黄昏时没的。曹颙在庄子那头,得了消息时,已经是次日下午。
官场上的应酬。其他人家的,曹颙不用亲自露面,派个管家去就行了;这赵申乔却是他丁忧前的上峰,又是他父亲生前故交,于情于理,他都要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