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氏抬起头,道:“写个陈述书给崔郎中,等十六爷处置吧。”
吴账房与韩江氏接触几东,晓的她是不讲情面的,心里叹了口气,没等撂下账本,就听有人笑道:“等爷做什么?莫不是银行这几个月收益好,等着爷给大家包红包?”
随着说话声,进了屋子的,正是十六阿哥。
韩江氏忙从座个上起身,吴账房也跪了下去,十六阿哥摆摆手,叫两人起了,扫了眼案犊上的账册,对韩江氏道:“九月收益如何?”
“中可。”纬江氏回答的简明。
十六阿哥并没有到书案后座,而是捡了边上一把椅子坐了,对韩江氏道:“嗯,年底这几月月份,到是要忙一忙。只是这些月份,来抵押贷款的人多,其他月份的也加起来。看来银库年底要吃紧。”
韩江氏最近也惦记着点,心中已经隐隐有个念头,等着十六阿哥回京好商量。只是眼下还有吴账房。韩江氏不好多言,就没有接话。
十六阿哥这才想起边上还站着吴账房,看了看他手中的账本,对韩江氏正色道:“账目不对?”
这两年,京城惦记往银行伸手的大有人在,就算有个十六阿哥镇着。但是架不住外头的贪婪之心。
之前,就发生过两次银钱账目的事儿,十六阿哥狠狠发作了,才算消停些。眼下,十六阿哥还以为那些人不安分,又开始算计银行,心里很是不耐烦。
韩江氏点点头,道;“记倒账了。出的记成入的,结余就成了二十七万到了一百零八万
这“倒账”并不算大事,但是十六阿哥的神色却没放松,望向吴账房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吴账房已经站不住,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十六阿哥挑了挑嘴角,看着吴账房道:“到账?若是爷记得没错,你是去年银行开业就在的老人。那批人,是爷亲自挑的,都是在内务府当差十五年以上的老账房。跟爷说说。这账是怎么回事儿?”
吴账房跪在地上,后背已经都是冷汗,抬起头来想说辩白两句,见了十六阿哥正望着自己,立时改口。如实交代。
原来,上个月他外甥女出嫁,就在算结余那几日。他央求了其他账房帮自己算账、对账,自己抄到账册上,没想到就出了讽漏。
十六阿哥闻言。皱眉不语,过了半晌方道:“帮你对账目,是哪个?”
“回十六爷的话,是董长恭。”吴账房战战兢兢地回到。
“董青源?”十六阿哥听着名字有些耳熟,道:“董殿邦家的人?”
吴账房回道:“是董总管的堂亲。”
十六阿哥看了吴账房一眼,问韩江氏道:“按照规矩,当怎么罚?”
“寻人做账、替人做账,打五十板子,罚银百两;做错账倒帐,按照账面数额分轻重,轻则罚银八十。重则直接交内务府慎刑司问责。
韩江氏平静如水的说道。
十六阿哥点了点头,对吴账房道:“听清楚了?去崔华那儿,就说爷说的,知错犯错,板子翻倍,罚俸三百。那个姓董的,也照此例。”
这处罚不算轻了,但是吴账房听在耳中,仍如天簌一般,忙磕头谢了十六阿哥的恩典,下去寻崔华领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