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小小年纪,就能关心家人喜好,曹颐甚是欣慰,对于荷塘越发期待了。
初瑜走到门口,正听到女儿说着这一连串吃的,不禁笑道:“这是午饭没吃饱,怎么都是吃的?”
天慧只是笑,曹颙已经抬头说道:“闺女也盼着自己家有荷花池,我已经应了,明儿使几个人在庄子里寻个地方挖个水塘。除了荷花,再养着些金鲤,也是一景儿。”
初瑜听了,倒是一愣,道:“若是为了吃藕,何必费事,海淀园子不是有荷塘么?”
曹颙听了,拍了拍脑门道:“园子修了几年,也没正经去住过几日。倒是忘了那边还有荷塘。”
“这个时节,莲子同新荔都能有了,额驸要是想吃,就打发人过去摘些来?”初瑜说道。
曹颙看了她一眼,道:“福晋同额娘都在海淀王园,用不用抽一日。我送你过去溜达溜达?”
初瑜想了想,摇头道:“还是算了。要是太太过去住还罢,两家园子挨着。如今跟着几个里,又没有什么事儿,我还巴巴地回娘家串门子。实说不过去。再说,没有了紫晶姐姐帮忙,家里我也放不下。”
提及紫晶,夫妻两个都有些缄默。
天慧拉了初瑜的手,道:“妈妈。姑姑再也不回咱们家了么?前两日哥哥们还提及姑姑,说是快到姑姑生日了,大哥还为难呢,不知该怎么给姑姑过生日,比曹颙生日早三日。
前几年赶到那一日,初瑜都使厨房置办席面,在蔡院给紫晶庆生。所以天佑同恒生两个还记得。
“还有十来天了!”曹颙心里算了算日子,叹了口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要不然寻个寺院,给紫晶姐姐点几个长明灯?”初瑜看着曹颙,问道。
曹颙摇摇头,道:“紫晶生前虽信佛,却不在乎这些虚的。记得前几年,京畿大旱时,紫晶曾使人在昌平施粥。今年雨水尚好,这个。时节也不是施粥的时间,使两个人往昌平县城的普济堂、育婴堂舍些银钱吧,算是为紫晶积阴德。”
“还是额驸的意思好,上次往这两处舍银钱,还是在沂州时,那时紫晶姐姐也是极赞成的,到是比舍到寺里实在。”初瑜说道。
天慧听着父母说话,小声问道:“妈妈,这两个。是什么地方?同姑姑有什么相干?”
紫晶摸着女儿的头,柔声道:“普济堂是收留异乡孤贫的,育婴堂是收养没有父母的宝宝的。你姑姑心善,怕这两处的人吃不饱饭,就含了银钱,给她们买米买菜吃。”
天慧听了,咬了咬嘴唇,对曹颙道:“父亲,我不要荷塘了,还是种土豆。父亲不是说,土豆结的多。能让大家吃饱了么”
见女儿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份善心,曹颙弯下腰,举起女儿,笑着说:“都听咱们天慧的,就种土豆,同样是早慧的孩子,生在不同之家。耳濡目染后,就有不同的计较。对于漫漫人生来说,不知是福之源,还是祸之根,
第十二卷奉天运第八百一十八章局(上)
八月下旬的京城,正是令人难以忍受的三伏天那种闷热,使得道路两侧的树叶都蔫了似乎,空气丰的浮沉更胜,使得人都变得灰突突的。
即便再热,在衙门中,这官服顶戴,也要穿得一丝不芶,要不然就是不成体统,短了官威。
孙珏在兵部武库司衙门中,手中拿着帕子,不停地擦着头上留下的汗。这已经走过了未时,还是暑热逼人,他只觉得身上汗津津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虽说兵部不掌兵权,也是六部中的实权衙门,不过孙珏这个五品郎中。并不如他在李鼐面前表现的体面。
在权贵云集的京城,六部司官如同牛毛,实是没什么分量。这些人中,分为两种,一种是通过科举。鲤鱼跃龙门的的寒门士子;一种则是高门子弟,通过恩荫或者纳捐,混个顶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