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京城的百姓都听到了战鼓声;这一日,京城的百姓望见了旌旗舞动;这一日,京城百姓送走了数万京城子弟兵。
康熙五十七年的腊月,京城沉浸在离别的悲伤中。
权贵家的子弟,欢喜雀跃,因为对于八旗男儿来说,战场就代表着名利禄,代表着锦绣前程。
寻常百姓人家的儿男,则是泡在亲人离别的眼泪中。他们中间,将有多少人埋骨边疆,无人得知。
在一片离别愁绪中,曹家迎来了康熙五十八年的新年。
没有鞭炮,没有宴客,就是孩子们,惯会看大人脸色,也少了几分嬉戏。
两府众人,都凑到兰院,吃年夜饭。
团圆饭,却是无法人团圆。李氏想起亡夫,兆佳氏想起离京大半月的长子,两人只能是强颜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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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心上进,只是希望能熬出点儿出息,让生母过得松快些。没想到自打中了探花,嫡母却是越发变本加厉似的对待生母。
宝蝶不愿儿子担心,也怕他晓得后恼,将平素这些不公都瞒得死死的。
直到中秋节,无意见妻子的陪房说话中提及姨娘如何如何,他才晓得生母在太太房里所受的刻薄。
他身为人子,自是受不得,心里已经想着分家之事。
要是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个儿心生怨恨,连手足情分都薄了。没想到,没等到他开口,就赶上伯父病故,而后就是漫长的丧事。
好不容易等到出殡,又是长兄点名出征,曹项如何能将“分家”二字说出口?
他这边且忍耐,却总有忍无可忍之时。
曹颂出征后,兆佳氏身子不快,卧床养了小半月。床边也不用几个媳妇侍候,奉药值夜全都指使宝蝶。
宝蝶也不年轻了,将四十的人,寒冬腊月打地铺,没几日就熬病了。
兆佳氏还只说她是“偷懒耍滑”、“拿得哪门子娇”,也不叫人给看。曹项得了消息时,宝蝶已经病得不省人事。
曹项立时使人请大夫,开方子买药。
就是春华,见丈夫看重姨娘,也多了几分恭敬,带着人每天到宝蝶的屋子里探病。
兆佳氏心里本忌讳,听到这些自然受不得,跑到宝蝶的屋子里闹了一场。使人将宝蝶从炕上拉起来,又叫人浇灭了屋子里的炭盆。就是春华,也被兆佳氏训斥了一番。
待曹项回来,已经一切落幕。
曹项不愿生母受这般委屈,直接找到长嫂静惠处,说了要带生母搬离之事。恰巧曹钜驳昧讼ⅲ费安芟疃矗瞬芟钫庑┗埃畔媚盖姿魉?br/>
分家是大事,静惠只是女流,如何敢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