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瑜听了,同曹颐一道带着艾达去东屋。
北上以后,最初还好,魏信包了船,小两口新婚燕尔,甜甜蜜蜜地到了江宁。就算有外人惊奇的目光,艾达也没有放在心上。
在魏家,不仅吓坏了魏信的爹娘兄嫂,也吓坏了艾达。
这以后,她就怕见人,怕吓到别人,她自己个儿心里也难过。
没想到。初瑜待她温煦不说。李氏与曹家三姑娘这边惊讶是惊讶。但是笑容也满是善意。
手里拿着饽饽。艾达乖巧地陪着初瑜与曹颐说话。
西屋那边。李氏已经听了魏信地讲述。嗔怪道:“我还当你爹娘答应地。婚姻大事。岂好自专。也太胡闹了些。”
魏信讪笑着说道:“这不是岁数大了。着急娶媳妇么?离江宁又隔着好几千里。怕耽搁太久了。媳妇跑了。就直接寻人做媒。办了喜事。
李氏摇摇头。道:“到底是鲁莽了。你娘最是疼你。等过个一年半载消气了。就好了。”
曹看着魏信,心里还是羡慕。这就是小儿子的好处了,换做是长子,谁能像魏信活得这么肆意?
热河,曹家别院,书房。
曹寅看着儿子的家书,想着李家这几年的作为,神色颇为复杂。他撂下书中家书,从案头拿起另外一封信,是已经致仕养老的庄常的来信。
里面关于李家,也简便提了几句,其中意思,同李鼐对曹所述相悖。
曹寅原还担心李煦太招摇,寻思要不要去信劝诫。没想到,眼下又来了这么一出。就算李煦有心试探也好,曹寅并不想断了两家交情。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官场之上,姻亲故旧,彼此照拂,也是为人处世之道。
换做是其他事,曹寅能力范围之内,还不会这般为难。但是关系到银钱,又是这么大一笔数目字,他心里有些发沉。
这几年,因为银子地事儿,儿子已经是太扎眼了。春日里一场招投标下来,又得罪了不少人。
曹寅这边,实舍不得儿子再因银钱受累。
不过,曹李两家几辈子的交情,又是姻亲,也不好就这样束手旁观。否则妻子夹在中间,也是为难得紧。
到底当如何做,既保全两家交情,还不连累到儿子身上?
他这边犹豫不决,就听门外有小厮禀告:“老爷,智然师傅来了。”
曹寅听了,不由一愣,心里一会儿是儿子的模样,一会儿又是千回百转,自己也说不清的缘由。
过了半晌,他才扬声道:“请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