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瑜见丈夫神色怪异。再看看这卖相“奇特”的饭食生出几分好奇来拿了一个。扒下一口。也往嘴里送。
曹颙忙伸出胳膊拦住。道:“你还喝着药呢。过些日子再尝吧。”
初瑜伸出手指。商量道:“额驸。就吃一口。要不然额驸同儿子们都吃了。我还不晓的什么味道。”
曹颙见了点点头。道:“那就吃一口窝头。米饭你就别想了。这个是整出来让孩子们看看闻闻的。吃一两口许是没事。要是真吃一碗半碗的。不是寻常地肠胃能晓的了地。”
听丈夫说完。初瑜笑着将那块搬下地窝头送到嘴边。咬了一小口仔细咀嚼着。脸色也有些古怪。
吃完。她抬起头来。对曹道:“额驸。这是糠做的么?吃在嘴里有些奇怪……还有些剌嗓子……”
曹颙拿筷子。夹了条咸菜送到她前道:“吃一口。看会不会好些。”
初瑜依言咬了一口咸菜。再把剩下地半块窝头送到嘴里。咀嚼几下吞咽干净道:“这会比方有了鲜淡味儿。”
曹颙拿着窝头道:“这是麦子磨成的面儿做的。就是杂粮店里买来的。许是家境好些的人家。不会吃这个;但是穷人家。许是连这个都吃不上。要不然怎么会有卖儿卖女的。今年京畿大旱到了秋冬。还不晓的多少人家要妻离子散。”
到这里曹颙不禁摇摇头。好有些扯远了
明明是打算弄点难吃的吃食。让两个儿子“忆苦思甜”地。怎么又扯到国计民生上去了。自己好像太闲了。
初瑜听着丈夫提到这些。不觉动容。犹疑了一下。道:“要不然。将咱们家地那几处庄子减些地租?佃户们也不容易。别人家的还好说。若是咱们家地佃户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那咱们良心上也不安。
“减租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咱们家的地。井田多。除非是旱太厉害。要不然的话还好。明儿我写给何管事。让各处瞧瞧。若是有减产厉害的。适当减减也好。”曹颙说道。
初瑜听了。不禁好奇。道:“额驸。虽说我当家没几年。但是也发现了。这京畿十年九旱。为何别人家不多打两眼井。不就好些了?”
曹颙摇摇头。道:“谈何容易!打浅了。不顶多大用;打深井。正经要耗上一笔费用。有地地方。一个村子才有一眼井。就是因为打不起井。京畿的地。多在八旗进关时。跑马圈了。后来转也多集中的官商富户手中。他们买地。就是为了吃租子攒家底的。怎么舍花钱打井。一眼井的费用。就是几亩好田的费用。”
初瑜听了。想起一事来。道:“对了。额驸。早年宁叔叔在世时。工部不是在京畿打过井么?”
“工部?但凡是公家出面地。有什么能信?花了好些银子。多是上下官员贪墨了。使人挖的都是浅水井。能用一年就了不的。”曹颙说到这里。有些小郁闷。
自己好像晓的的太多了。有点没意思。
夫妻两个说着话。乌恩与小核桃已经去前院接了天佑与恒生回来。
哥俩额上都是汗。脸上已经脏了好几块。
初瑜帮叫人端水给天佑与恒生收拾干净。
许是淘气了一下晌肚子有些饿了。炕桌上摆了|。小哥俩眼睛里直放光。这边刚擦了手。他们就凑炕沿边。问初瑜道:“母亲。开饭了么?”
初瑜看了眼丈夫。他没说别的。便点了点头。叫人将他们兄弟两个抱上炕。又给戴上围嘴。
曹颙面南朝北居中而坐。初瑜坐在炕桌东边。天佑与恒生侧是坐在炕桌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