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认出曹颙来,给十六阿哥请安后,又给曹颙见礼。
曹颙忙伸手扶住,问道:“大管家怎么到了热河?”
大管家面上露了几分尴尬,低声道:“自打国公爷出殡后,小的就到了这边。”说到这里,岔开话到:“听说曹爷到了热河,小的本想过去请安,又怕曹爷公务繁忙。不晓得今儿,曹爷同十六爷这是……”
一朝天子一朝臣,在一个府里,也有些这个意思。
曹颙见他不愿提旧事,便也闭口不提,说明了来意。
大管家倒是没有啰嗦,直接叫了两人带着兵丁去搜各处院子去了。
十六阿哥见是曹颙的熟人,说话间也客气许多。
这边没有什么异常,十六阿哥交代了两句,不外乎每次查查园子,省得混进宵小什么的,若有异常,往内务府衙门或者行宫总管衙门报禀。
到了阿灵阿家的别院,就没有前两家那么顺利了。
虽说这边的国公府邸,是勋爵,不是宗室爵位,但是抡起尊贵来,丝毫不亚于那两家。
这不仅是十阿哥的舅家,还是孝昭皇后的娘家。
开国五大臣的嫡支,当朝后族,管家也比先前的那两家硬气不少。
“十六爷,您这不是叫小的为难么?我们爷如今就在御前当差,我们还不晓得规矩?就算有匪人在附近出没,还能进我们这院子不成?”那管事打着太极,丝毫没有让人去搜的意思。
十六阿哥顾及十阿哥的面子,原还有几分客气,见了这管事这个模样,不由得有些火起,冷笑道:“废什么话,感情当爷说话是放屁不成?”
那管事的见十六阿哥着恼,也不敢太强硬,俯身道:“不是奴才不晓事,只是这边的护院六十多个,每日里巡逻不已,万不会出了纰漏,还请十六爷放心。”说着,叫人抬了托盘过来,上面覆着红布,躬身道:“晓得十六爷当差辛苦,这是奴才们的孝敬。十六爷自不缺这几个,留着赏人就是。”
说着,他已经将那红布掀开一角,露出里面黄澄澄的金饼子来。一边掀着,一边望向十六阿哥,眼里带了几分得意。
曹颙在一旁看了,晓得这家伙到倒霉了。
这些年外人把十六阿哥当成是没什么身份的阿哥,却忘了再没有身份,皇子依旧是皇子。
骨子里都是傲气,不是谁能可以冒犯的。
果不其然,十六阿哥怒极反笑,伸手掀开那红布,抓了两个金饼子,道“这是多少金子啊?晃得爷眼睛都花了!”
那管事的还没发觉不对,笑着说道:“区区三百两,不成敬意,还请十六爷笑纳。”
十六阿哥已经落座,瞅了瞅手里的金饼子,慢慢收了脸上的笑,对边上的齐敏道:“还杵成做什么?要磨蹭到天黑么?”
齐敏心里暗暗叫苦,却也瞧出十六阿哥口气不善,不敢多事,应了一声,带着人往里去。
那管事看着愣眼,等醒过神时,齐敏他们已经带人进去了。
“十六爷,您这是……”那管事急赤白脸,动静就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