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这几日,也在琢磨,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到底是何人。
总不会无缘无故,就张罗这个,总是能追根溯源才是。
伊都立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还不见曹颙说话,不由有些着恼,皱眉道:“孚若,你就不愿帮把手?你是郑家兄妹的恩人,说句话,却是比我较十分劲还好使。”
曹颙见他旧话重提,不的目地不罢休的模样,觉得头疼。
他稍加思量,道:“大人,不是小侄不愿为大人分忧。只是毕竟是郑虎家事,我不好说话。再说,现下也实在没有心思顾及这个。”
见曹颙说地郑重,伊都立才察觉不对来,道:“是了,刚才进府。瞧着几位管事神色都有些不对,有什么事么?”
曹颙点点头,将万金悬赏自己项上人头之事如实说了。
伊都立听了,却是不禁横眉立目,拍了桌子道:“娘的,这是哪个混账王八羔子。闹这一出来恶心人?”
曹颙摇摇头,道:“要是能晓得是谁,也不至于让人这般闹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又是在热河,人手有限。
伊都立已经是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在地上踱来踱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了脚步道:“既是招投标后才有地,保不齐就是之前失标的几家?就算晓得这一招未必奈何得了你,也要让你不得消停。真是宁可得罪君子。也勿要得罪小人,这叫什么事?三品京堂。本就为国家大事糟心,还要想着应付这些小人。实是叫人可恨!”
有了这一插曲,这酒菜哪里还吃得痛快。
伊都立难得不贪杯。用了几口饭菜,便使人往内园催了杨氏,一并回家去了。
曹颙心里,却是不赞成伊都立所说。
就算是内务府商贾失了标,也没有几个敢找不自在,主动挑衅同官斗,那不是作死么?
想要他曹颙性命地,还有一人。
就是在山东时,设计要谋害他之人。回到京城时,庄先生曾费心调查此事,但是最后却是不了了之。
曹颙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头,像是庄先生故意隐瞒了什么。他主动探究了几次,都没什么进展,最后心里也曾生疑。
庄先生这边,是没有查出什么,还是查出么,不方便告诉他?
伊都立回到府里,已经是掌灯时分。他坐在炕边,却是有些心神不宁。
杨氏坐在梳妆台前卸妆,脸上带着几分委屈,道:“爷,这曹家大奶奶架子也忒太了些,一顿饭下来,也没同奴家说上几句。冷冷淡淡的,是了,她是王府格格,奴只是个上不了台面地偏房,想来就是同奴吃饭,人家也嫌屈就呢!”
伊都立听了,不由皱眉,起身道:“礼数到了就是,还挑什么其他没用地?也不是闺阁好友,哪有见面就黏糊地?你也忒多事,小心叫人笑话!”
杨氏被劈头盖脸斥责一番,却是气得身上直发抖,强挤了笑脸,转过身来,想要撒撒娇,伊都立已经摔门出去,“哪儿去?”杨氏站起身子,巴着脖子问道。
伊都立却是恍若未闻,已经去的远了。
到了前院,伊都立使人叫来管家,问起这边府里的青壮数。
因这边的园子许久不住人,留在这边看园子的人手有限,加上伊都立从京城带来地,不足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