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数日之内,头发白了不少,回到家后难掩忧心之色。
虽说身份有别,但似乎曹寅同康熙少年君臣,另有份情谊在。
曹劝了父亲几日。却都没有什么收效,
就是太仆寺衙门里,下边地属官也都是议论纷纷。相比起来,四位堂官倒是如常的样子。就是素来爱传闲话的伊都立,也没有提及过此事。
是啊。祸从口出。平日里嬉笑怒骂没什么。如今看着势头不对,他表面上没什么,心里也是添了小心。
王景曾是随扈回来的,想从他嘴里探听消息的汉官也不少,不只是太仆寺衙门。
王景曾却端着架子。对于随扈之事闭口不提。因为这个。他这些时候地日子也不好过。听说得罪了好几个同年。
他只能暗暗叫苦,这太仆寺卿随扈不过是个章程罢了。万岁爷身边,有内大臣与内务府地官员应承。他虽说随扈,但是也没见过圣驾几次。
唐执玉是本份当差那种人。对于权利纷争素来不关注。
就算他听说万岁爷许是龙体欠安,也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那本就应是太医院操心之事才对,干他这个臣子何事?
京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连曹也不禁疑惑起来。历史,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同曹寅父子两个本应消除在历史长河中的两个人还活着,难道那个按说还有七年寿命的帝王就要归天?
不过,冷眼旁观了几天,曹就放下心来。
就算康熙真病着,应该也是有惊无险。只是不晓得他是无暇顾及京里地暗流,还是刻意如此,想要看看臣子们地反映。
三月初三,圣旨下,以“管兵不严”、“人才不及”为名革了两个副都统。同日,还有两个宗室因“举止不堪”除了宗人府地属职。
这下子,却是使得大家越发惊心动魄。已经有人暗暗揣测,是不是明年就要改元。
诸位年长阿哥中,到底哪一个奇货可居?
这如同是赌博一般,要是压对了,那可就是锦绣前程?
就连略带些书生气的孙珏,也是不能免俗,还专程往曹府来了一遭。
他已经离开礼部,如今在任吏部稽勋司郎中,掌管官员名籍、丧养、勋级之事。
同四年前刚进京时的清高倔强相比,孙珏地为人处事圆滑许多,再也没有当年那份孤介。
他来给曹寅请安,话里话外,不外乎是想探听些内幕。同时,他也想探探曹家的底,看看他们到底要支持哪位阿哥。
虽说心里嫉恨曹家,但是孙珏也不得不承认,曹家同皇家地关系是孙李两家无法相比的。
连曹都放心下来,更不要说是曹寅这个老狐狸,自然早已经是气定神闲。
瞧出孙珏的浮躁,再想起儿子的疑虑到从容,曹寅心里隐隐地生出几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