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原是要开口细问如慧两句地,但是见她这般模样,孩子似的,便皱了皱眉,不再言声。
虽说如慧脾性不如静惠柔顺,但是毕竟大家子出身,况且兆佳氏还是她的亲姑姑,还不至于敢忤逆。
兆佳氏是自己跌倒的,这点毋庸置疑。
兆佳氏现下这个模样,这个时候细究如慧的过错,如慧哪里受得了?不说别地,在曹硕他们兄弟几个面前,一个“不孝”的嫌疑下来,往后她在曹家就无法立足了。
兆佳始对这个侄女媳妇百般疼爱,不管是如何承接,还是让等她好些,让她自己个儿拿主意,省得还要落下埋怨。
再说,虽说自己是长辈,但是毕竟如今已经分房,就算兆佳氏身子不舒坦,卧病休养,还有长媳静惠在。
想到此处,李氏没有再看如慧,转过头,对静惠道:“小二没在家,你就多担着些。安排几个妥当的人侍候药。随时看顾些。
李氏点点头,又瞧了瞧曹硕兄弟三人,道“你们几个也不小了,也要晓得好生孝顺母亲。打发人在学里请上几天假好好地侍奉。
曹硕他们兄弟几个,都束手应了。
李氏过来照应小半天,又惊又怕的,身子就也有些倦倦的。
她怕孩子们担心。尽量忍耐,起身道:“我先回去,那边有两株好山参,待会儿我使人送过来,给二太太补身子吧。”说着。冲儿子、媳妇点点头,道:“走吧!”
曹见母亲身子不稳当,忙上前扶助,初瑜扶了另一侧,三人一道出了东府。
一家三口回到兰院,曹寅已经在等着了。
见妻子脸色煞白,身上不稳的。曹寅不禁站起身来,目光中带了几分问询来。
曹虽说过去的晚,但刚才回来的路上,已经向初瑜问了,加上如慧那没牙老虎的模样,使得他心里也晓得个七七八八。
他还未等开口。就听“哦”地一声,李氏已经俯下身子,呕吐起来。
屋子里立时乱做一团,取盆地取盆,端水的端水。收拾秽物地收拾秽物。
房间里是酸涩地味道,李氏埋头吐了半晌,脑袋都有些撑不住,只剩下干呕了。
曹从丫鬟手中接过清水,亲自送到母亲手中。
李氏实在是吐不出了,身子软软地倚在炕边,带着几分歉意,对曹寅说:“这眼看就要到饭时,却因我的缘故。脏了屋子。赶紧取两把香。好生薰薰屋子。”后边这句,却是对丫鬟交代的。
盆里与地上的秽物已经收拾干净。绣雀取了两把檀香,燃起了香炉。
曹寅见妻子脸色惨白,有些不放心,道:“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李氏摇了摇头,道:“老爷,我没事儿,就是有些反胃罢了。倒是二太太那边,还是再请个妥当的老太医过来瞧瞧方妥当。”
听了兆佳氏地状况,曹寅不禁皱眉,莫非是痰迷心窍,魔怔了?要不就是老糊涂了,开始不记人……
曹硕他们都到这边侍候。如慧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