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福来楼,曹颙、魏信又拉着魏家兄弟也跟着坐了。虽然不是宗亲族人,但因为同姓,魏家兄弟与魏信也有几分亲近。魏信虽如今做起了买卖,但是少年时是渴望做大侠的,对这两位很是钦佩。四个人要了一桌上等席面,边吃边聊,倒也尽兴。
等到几个人吃得差不多,魏信还提议带着两位新结识的哥哥去“快活快活”。曹颙想着他今儿刚回江宁,还没有回家总看看,怕是父兄也等着,就让他们改日。反正这次魏信要在江宁带到五月份再走,往后有得是机会。
因喝了酒的缘故,又被前面魏信的荤话逗起心火,魏黑那话儿就有些硬,想要下窑子找个女人睡上一睡。因此,等回了织造府,曹颙进了内院后,魏黑就与弟弟商量出去逛窑子去。
魏白却似意兴阑珊,魏黑见了大奇,自己这兄弟向来生猛。寻常要是能够忍上十天半月已经是不易,这次随着曹颙回江宁,因曹寅病重地缘故,两人也不好出去鬼混。这算起来,可都有一个月多没搞女人。实在好奇,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弟弟地额头:“兄弟,你这是身子不爽快?”
魏白难得地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哥哥的话。
魏黑见他这不痛快的样子,有些憋闷:“怎么着,白天打架没打痛快,还想要活动筋骨?”
魏白见哥哥实在追问急了,抓了抓脑袋道:“大哥,你猜兄弟早上瞧见谁了?”
魏黑见弟弟这般别扭,仔细打量他两眼,微微皱眉道:“上次以为都跟你掰扯得差不多了,怎么还忘不了那个丫头片子?就算你想要娶个婆娘,外头什么人家地好姑娘找不到,何必就盯着那一个?”
“大哥,原本听你说,怕芳茶存了攀高枝的念头,打得是公子的主意,兄弟这才歇的心思。可是,明显咱们公子不像个爱色的,芳茶如今又从府里放了出来。”魏白搓搓手道。
魏黑瞥了兄弟一样:“好么?这你都打探出来了?那像如今这般唧唧歪歪地,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魏白憨笑两声,回道:“我哪里是诚心打听的,只是无意听说,无意听说。那芳茶的祖母秦嬷嬷是先前太夫人的陪房,虽求了太太恩典,接了孙女回去想要做亲。但因咬死了不做妾的,聘礼又要得太高,至今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家。”
魏黑心中叹息一声,看来自己这兄弟是真看上芳茶了,这都大半年过去,还这样心热。罢了,自己就这一个兄弟,而且毕竟还需要子侄后代将来为兄弟两个养老送终。成亲就成亲,女人么,娶进门哪里还有不听话的余地。若是那芳茶实在不贤惠,大不了再给兄弟买两个美妾。至于彩礼那块,怕还是要请公子帮忙。
“那你是想要聘她做婆娘了?若是她看不上你,你又如何?”魏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魏白挑了挑眉毛:“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丫头家自己做主的道理?咱们家是因父母早不在了,而大哥又不是会反对的,方这般了!”
第六卷清平乐第一百一十九章佛诞
说曹颙回了内室,才换了家常衣裳,曹颐就赶了过来
曹颐坐稳了身便开口道:“哥哥,今日有件事须得说给你知道。”
曹颙见她一本正经的,脸上还略带紧张,不由奇道:“什么事?”
“下晌时候城北开六合钱庄的江家送礼过来。说的是给我和哥哥送礼。”曹颐小心翼翼地瞧了哥哥一眼,“江家二小姐当初我只在机杼社见过几面,却并不熟络,自她嫁人后变再没往来,实不知她送我的哪门子礼。而送哥哥的,说是谢礼。”
曹颙一皱眉,江家手脚真快,其意昭然:“你收了?”
“自然不曾。”曹颐道:“两家虽然都在江宁住着,却是素日不走人情的,她这礼送的奇怪,我不知她什么心思哪里敢收?所以我直接叫人打发回去了。生怕他们是有所求……。因恰好父亲与母亲都在小憩,我不好惊扰详询问,就直接叫人打发他们回去了。”
曹颙点点头:“你做的对。你不知道,今儿出了点事,他家这既是想向曹家示好,也是做给别人看的,不过是想要拿曹家做保护伞罢了。”
曹颐展颜道:“哥哥既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原还怕真是给哥哥的东西,让我拒之门外了呢!”
曹颙笑道:“那也没什么。”想了想,还是将今日江家发生的事情简略告诉了曹颐,让她心里有数,倘若江家人再次登门攀附。她也好应对。
曹颐是知道江家二小姐守了望门寡的,但对她家这争家产地事却是头次听说。待曹颙讲完,她沉默良久,想要开口说什么,但见哥哥醉意朦胧,有了困意,就笑着起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