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吴晨点了点头,难怪这中年人一口咬定这是家传的,却随随便便的就放在这里。不过他也注意到,中年人刚才说到了截面,这指的可是裁剪的平口,难道这画裁剪过?
他赶紧示意孔四帮忙,两人又稍微铺开了一小段,沿着两个边线仔细的查看起来!
中年人见他们模样,只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都怪自己刚才说漏了嘴,这下倒好了,说不定生意要黄了。
“咦,有点不对啊,木头,你来看。”孔四在那一侧很快就有了发现,原来图不是完整的,而是被裁过,也就是说,是一张残画!
而且,在裁剪的口子处,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厚厚的画纸竟然颜色不大一样!前后露在外面的一层明显要深得多,这是很明显的做旧的手法,就是通过各种浸染,先把纸张给弄旧,呈现出这种黄褐色,但是因为时间较短的原因,这种方式无法使得纸张内里也同样被充分浸染,从而导致了颜色不均匀。
他娘的,搞了半天,原来是一张做旧的残画!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381章皇舆全图(下)
“啊哈,周老板,这下您怎么说?”
孔四对于中年人刚才那一套说辞,压根就不大信,现在铁证在手,自然越发的肯定,这就是一幅做旧的赝品。
中年人苦笑着摊了摊手,他也不知道怎么说,论起来,除了刚才所说的那个专家,吴晨他们也不是第一波看此画之人了,很多人最后都是卡在这里,不了了之。
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个无解的命题,就算自己不说,他相信最后也会让吴晨他们发现的。
“这是什么时候裁掉的?”吴晨沉着脸色问道,不过跟孔四和中年人理解不同的是,此刻他的心里直滴血!这他妈的到底谁这么糟践!
刚才他狂喜之下,也没有细看,而且这个地方太狭小,也不容他仔细的过一遍全画,所以没有发现,这《皇舆全图》居然被截去了一段,难怪顶上那几个大字靠着一边,而非是在中间,如果按照这个比例预测,被截掉的大致有三分之一略多一点,剩下的部分只到秦岭一带为止。
“这个我也不知道,到我手里就是这样了。”这话估计被问得多了,中年人倒也干脆。他已经完全做好了心理准备,看来今天这单买卖又黄了,白白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会不会是你那个四叔截的?”吴晨还是阴着一把脸,虽然画还不是他的,不过他已经急于想知道另外一半的下落,这个只能从这个中年人嘴里探知了。
“不可能。”那中年人摇了摇头,他见对方貌似还有意思,心里又有了一丝希望。
哪里有自家人破坏自家东西的,更何况他四叔将这画视如珍宝,连看都不给人看。
“这就奇怪了。”吴晨沉吟了一下。
“其实,这画也不是一直都在我们家里。”中年人见他样子,咬了咬牙,干脆把自己知道的都给说了。
当年在四清的时候,这幅画也跟其它的东西一样被收了上去,等到后来归还给他们的时候,已经成了这个样子。那个年代,被付之一炬的字画多了去了,这一幅能够躲过一劫,只是挨了一刀,已是属于万幸,哪里还敢去计较什么!
“这么说来,应该是当年那些干部或者小兵搞的鬼了。”孔四被他们带着,渐渐的抛弃了成见,也有些心疼起来,虽然他认为这不可能是清朝的物件,但是也可以是民国后仿的啊。
“不可能。”吴晨摇了摇头,“你们看,这裁口处齐整平滑,不是一般的裁纸刀能够做出来的,而且上下两面的丝绸不见任何崩口,这得是什么手艺,不会是一般人所为,反正我是做不出来。”
孔四听他这么一说,再次仔细看那切面,还真的如此。这就奇了怪了!有这等手艺的人,自然是个懂宝之人,只是为什么不整幅弄走,而是偷偷的裁剪掉一半?
嗯,偷偷的?难道是整幅拿走太过于显眼,所以弄走一半,留下一半好应差?反正量那些懵懂的小兵跟所谓的干部们也不会在意。
貌似这是比较合理的解释,吴晨也是这般心思,见再也问不别的什么来的,便跟中年人讨价还价了一番,最后花了二十万,收下了这“半幅”残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