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尔向老人扮个鬼脸道:“那我们就大下功夫建观筑院,不然你们走了,我还得重新修葺。”边说边向荒岛深处走。霍老人笑道:“丫头,出家人四大皆空,你在乎所居室繁简,还不是个真正的出家人。”
莞尔道:“无量天尊,非也、非也!道家讲究的是恬淡无为,虚无幻景,并不是佛家的四大皆空。所以贫道筑起华丽道院,也不为过。倒是世上许多寺庙僧房,建筑奢华,耗资宏巨,大大的不该。”
霍老人指着处风景绝胜地道:“那里建院,正合道家风水之论,小妮子,你以为如何?”
莞尔雀跃而起,笑道:“妙哉、妙哉!正合贫道法眼。”
天罡剑袁星在地洞中闲来无事,苦思冥想所学内外武功,欲使融汇贯通,达到毫不着相境界,却是始终不能。恍恍惚惚月余过去,饥食钟乳石,闷与杨玉、曹判官及黑白二无常谈武讲经。
有时,上面的四人一连数日听不到袁星声响,向下面喊叫,亦不答应,俱感奇怪。此刻的袁星,正将所有学过的武技同时提聚在脑海中,欲要打破武学极限,混同为一。
这等经历,逍遥浪子是在开天目后开始的。袁星与逍遥浪子不同,是以坚实的武功做根基,步步为营。
先前入洞,目力不及五丈,这时可达五十丈,晓得目力因服食特殊炼制的钟乳石后,大有所增.自我感觉心智亦愈聪颖起来,苦苦思索的几大武学疑难渐渐明朗。曲指算来,入洞已有四十余日,出洞日期堪堪届满。
,这日正午时分,外面天空中雷霆滚滚,暴雨倾盆。洞口虽小,落下的雨水却相接成幕。
袁星立在雨幕旁,呆望良久,随着声霹雳,心中好似也有道闪电划过,跃身落到雨幕中,出指如风,点向每滴雨点。
雨幕直径足有五丈,莫说将每滴水珠点送回天上,便是接住,使其不落地,已然千难万难。入洞时的袁星,也许能端着水盆接住落下的所有水滴,绝难有余力反击回去。目下却同以前判若两人,雨幕中天矫如龙,万千雨点落来,被其幻化出的万千指头点射回去。
开始袁星只是想试试手法多快,后来不知不觉发出罡气,霎时落雨倒灌,反射回天上。
深洞中间的杨玉、曹判官及黑白二无常正在洞口探望,忽听怒雷滚滚,齐探头下望,眼前白亮亮的一片,宛如潮水自地下涌起。上飞的水幕后,透出玄奇陆离的光亮来。
不容四人看清,来自地下的水浪翻卷而至,冲得四人退向洞底。杨玉喊道:“不好了,天上暴雨,地下冒水,是传说中的天塌地陷!”
曹判官喝叱道:“你慌什么,这里没有地下河,涨水也不会自这里冒出,淹不死你的。”
扎稳马步,呼呼两掌,击得激流倒退回去。二无常立即效仿,杨玉也催动怪异掌力,四人齐心协力,将涌进的激流逼回去。
立在洞口,八只眼睛直呆呆发愣。眼前圆形水柱向上冲去,要比落下时的雨水犹要迅速。
发自地下的轰鸣声,比来自天上的雷霆尤响.诸声杂响中,传来清清楚楚声音道:“袁星,你要透过水柱,见到我左手握着的是甚么,便是慧眼已开,完全可以同八荒死活鬼教教主克耳罕单打独斗。”
下面袁星喊道:“逍遥兄.我只听到你的声音,便连你的影子都见不到,如何晓得兄长左手握着的是甚么东西?”
伴随雷声,逍遥浪子的声音轰轰隆隆道:“不用拙力,亦非着意.身在彼端,意在此端.咫尺千里,天涯睫前。万物虚焉,一目洞穿。”
杨玉向曹判官问道:“逍遥浪子在念什么书?我怎么没听到过!”曹判官侧耳谛听遥远来音,对身旁人问话置若罔闻。黑白二无常同样如醉如痴,屏息凝神。
蓦然,上飞的水柱停止在空中,又开始向四人所居洞穴中灌来。杨玉掌发连环,忙得不亦乐乎,勉强将流水封祝
眼前水晶般,停止不动的水柱,好似原本就是根硕大无朋的透明宝石。曹判官与黑自二无常醒过神来,见杨玉累得汗流浃背,忙各出一掌,击向水柱。
四人同时向后倒飞出去,但觉突然自水柱上传来股强大莫可抗御的力道,以为这回洞中定要灌满水。爬起后等了半天,非但没见到激流涌进,而且水柱在飞速下降。
下面袁星高呼:“逍遥兄,弟将功力转移到眼睛上,以手指发出的剑气便减弱许多,以至水柱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