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拉·罗斯林被抓捕后很快被带出建筑。此时,外界的议会军已经解除突袭前的各种伪装,几辆装甲车冲过路口赶到现场,天空中也飞过来了几架穿梭机。
她和其他被抓到的反对派成员被排成一队带向不远处的路口那队装甲车的方向,虽然没有任何人说明,但是很明显,议会军是要把他们押送到其他地方审讯。
只不过走到一半儿时,领队的那个士兵像是收到了什么新的命令一样突然让整个押解队伍停了下来。不仅这样,负责押解的士兵还把他们在路边排成一排,让他们双手抱头,随后依次将他们按的跪倒在地。
整个过程中,士兵们都是用的头盔里自带的通讯设备和喉部通话器交流,没有发出任何外界能听到的声音。所以被按倒在地的反对派的成员们可不知道这些人接到的是什么新命令。
有些胆小的家伙已经在猜测,这些士兵们是不是接到了就地处决他们的命令。毕竟这种一言不发的士兵们把俘虏按倒在街道边跪下的情形他们可是在脑袋里预演过。
在他们看来,自己现在身处的这个场景很像是很多历史资料视频中的毒菜政府枪杀自己国内的反对派或者反对派枪杀政府军俘虏的场景。
不过,和这些胆小的家伙不一样,罗拉·罗斯林却没有这种担心。她虽然十分痛恨时空议会现行的这种不给投机者机会的政治体制,但是她很清楚议会军不可能干出当街屠杀的事情。
她更加担心的其实是被押送到目的地后的事情。虽然在议会军突击时她及时删掉了自己带的平板电脑上的所有信息,把所有他们组织难民们暴乱的直接证据销毁了。
但是她不确定自己身边的这些家伙中会不会有人为了争取“宽大处理”而卖了所有人。为了行动的成功,并在议会军的围剿下保持生命力以致整个行动的成功,反对派们也算是苦心孤诣的策划了好长时间。
他们的组织模式大幅的“进化”,采用的是流动作案的行动模式和领导负责制的指挥模式。和罗拉·罗斯林一起被捕的反对派成员中除了一个算是她的熟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是第一次和她合作。
他们之间相互了解的程度很低,只能通过对暗号知道他们都是时空议会的反对者,至于对方的身份则是不能相互告知的。甚至在组成工作关系后,他们都是用代号相互称呼,为的就是避免被议会军一锅端。
但是,严密的组织并不能弥补反对派内部的裂痕。他们聚集在一起合作是因为他们都反对时空议会的现行体制的,但是即便是他们的内部,对于未来的设计或者说幻想也有着极大的分歧。
在顺风顺水的时候不需要担心什么,但是现在他们被抓了,人心会浮动成什么样子就难以预料了。毕竟反对派中的很多人都是和她一样的投机者,见风使舵的本事都很强。
想到这里,罗拉·罗斯林的心里开始变得十分不安,她知道,如果审讯者愿意给出比较好的认罪条件的话,她身边的这些人很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出卖自己,供出自己这个反对派的区域领导者,换取减刑之类的条件。
第五百六十二章 尴尬的相会
考虑到自己被供出来的可能性极大,而且让调查人员相信自己是来安置区旅游的可能性实在太低。所以,罗拉·罗斯林在一番思考后发挥起了她自己一贯擅长的自我安慰,并决定抢在其他人供出来自己之前就反水。
如果她不能在这次骚乱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政治资本,那么别人也不应该得到……这就是她此时的想法。以她掌握的信息级别,至少足够让时空议会给反对派以重创。
虽然这样也很难彻底抵消她这个级别的领导人在此次行动中的负的组织责任,但是也不至于让她个人受到过于严酷的刑罚。至少在这之前,时空议会对于政治犯的惩戒力度一直是远远落后于他们对刑事犯的惩戒力度的。
不少口头上煽动地区分裂的家伙都好好的生活在原地,也没见时空议会对他们怎么样。就算是这样的方法不行,她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让自己脱身,只不过她现在还不想用而已。
如果到了最糟糕的情况,她完全可以利用自己那个毫不知情的未婚夫,既已经在时空舰队里积累出一点儿名气和地位的威廉·阿达玛上校了。
阿达玛和凯恩上将都在逃亡舰队被安置好之后不久加入了时空舰队,虽然两人加入时空舰队的目的不同,阿达玛是为了获得更好的新生活,凯恩则还在期待着有朝一日回到母位面向塞隆人复仇。
但是不管加入的目的是怎样的,作为有着大量星舰对抗实战经验的他们还是很快在时空舰队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在缺乏星际海战指挥军官的时空舰队,他们收到了极大的欢迎。
阿达玛由于有着一个坑爹的儿子拖后腿,政治资料上被评价为不稳定,所以现在也只升到了上校军衔,目前在军校工作,主要工作是指挥几艘训练舰,让学员们实际体验和训练各种技能。
凯恩孤零零的一个人就没有阿达玛的这种问题,头脑清醒、意志力极强的她在复仇欲望的驱使下干劲十足,已经成功升到了少将军衔,并在时空舰队里混出了自己的一份名气。
从军衔上来说,她现在也仅次于舰队总指挥戴米恩。算是已经进入了时空舰队里指挥层的第一梯队。虽然在时空议会的整体权力架构中看来,她还是处于第二梯队的下层,但是她那火箭般的升职速度已经让她成为了很多人关注的焦点。
阿达玛在时空议会的权力体系中虽然没有凯恩那么耀眼,只能算是第三梯队里众多人员中的一个,但是作为在军校培养新人的重要人物,他在民间表现出的社会地位反倒显得更高一些。
虽然阿达玛自己之前不知道自己未婚妻的反议会行动,更不会滥用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声望。但是罗拉·罗斯林却已经做好了在关键时刻拉自己的未婚夫下水的思想准备。这倒不是说她对阿达玛的感情就是假的,只是她早已习惯有阿达玛为她收拾残局和承担责任。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优秀的政客和绝对不合格的政治家,罗拉·罗思林在为自己打小算盘和留后路这两方面的本事都是相当高的。即便是刚刚沦为阶下囚的现在,她也依然能冷静的分析一切优劣点,利用自己手上一切可以利用的筹码自救。
虽然她的想法带有一些不切实际的猜想部分,但是事实确实和她预想的很是类似,她手上的筹码对于议会来说确实还有着一定的价值,但是,这并不是说一切就会照着她预想的方向发生了。
在被捕的反对派成员们跪倒在路边的几乎同一时间,之前飞到现场的几架穿梭机终于落地。其中一架穿梭机降落后,几个人影从机舱中走出,直直的朝着被押解的反对派们的队列走来。
由于这些人出来后是逆着穿梭机发出的机头探照灯发出的强光的,所以包括罗拉·罗斯林在内的被捕的家伙们一开始都看不清这几个人的外貌。
直到离近了以后,他们才得以看清楚来的人是什么样子,结果看到其中一个人后,罗拉·罗思林顿觉一惊,惊讶的差点儿叫出声来。因为来的人里就有一脸严肃的看向她的威廉·阿达玛。
作为一个最近几个月一直在准备结婚的老男人,阿达玛本来是十分享受自己现今的生活的。在他对未来的预计中,在时空议会这一阶段的大行动结束后,他就能空出一个较长的假期。
到时候他就能结束自己和前总统女士罗拉的漫长爱情赛跑,进入婚姻的殿堂了。作为一个有过不成功婚姻的老男人,他这个第二春可谓来之不易。
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罗拉·罗斯林就是自己的灵魂伴侣。毕竟他们一起在逃亡舰队里度过了那么多的难关,如今好不容易到了和平的世界,时空议会也实现了对他们的每一个承诺。
在他看来,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好好过日子,享受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才是正道。对于自己的未婚妻和那个坑爹儿子的反议会政治倾向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他的未婚妻和儿子都是典型的皿煮政治信徒,之所以说是信徒,是因为他们都对字面上的皿煮有着宗教般的信仰,不许任何人提出质疑和疑问。
即便是他们在自己的母位面已经被不合时宜的民粹主义折腾了很多轮,逃亡舰队很多次因为民粹主义者的折腾差点儿团灭。即便如此,也依旧没有改变他们对字面上皿煮的信仰。
阿达玛自己虽然也不完全认同时空议会现今的组织模式和权力架构,毕竟这套体系和他自己老家的传统政治制度差别很大。不讲概念,只重视实践。作为外来者,他们在很多政治相关的事务上都有过很不适应的时候。
但是,在这些问题上,阿达玛都很能摆正心态。他在遇到这些差异时不会盲目的反对,而是会仔细的思考,把自己当做一个需要入乡随俗和学习的外来者看待这些政治差异。
而他的未婚妻罗拉·罗思林和他的儿子就不能像他这样冷静的看待问题了。罗拉是仅仅出于个人利益的考虑,为了反对而反对时空议会,他的儿子更奇葩,仅仅是为了反对权威而反对时空议会这样的集权组织。
这次舰队内部调查部门NCI之所以能这么快定位罗拉·罗斯林就是因为阿达玛的那个坑爹儿子。他在洛杉矶的安置区被钓鱼执法的NCI特工所抓,罪名是煽动骚乱和破坏公物。
调查人员在调查他的社会关系的时候找到阿达玛,通知他自己儿子的作死行为。后者在听到消息后赶紧试图联系自己的未婚妻,结果发现人找不到了。
当时阿达玛就意识到自己的未婚妻一定是和自己的儿子一样去作死了,早在逃亡舰队里的时候,他的坑爹儿子就已经是当时还是总统女士的罗拉·罗斯林的小跟班了。
既然他的儿子出现在作死的第一线,那么没理由他的未婚妻就不知情,更大的可能是,两个人联合起来背着自己去做死了。毕竟,类似的局面以前在逃亡舰队里就发生过好几次。
作为一个军校里的副校长,阿达玛目前平日里的工作是很忙的,通常只有周末有时间回家。所以,他对自己的伴侣和儿子的日常行动所知甚少。
而在早些时候,他儿子和未婚妻都是表现出一副不再热衷于政治的样子,让他误以为自己最近的两个亲人都已经放弃了那些不健康的权利欲和不切实际的政治幻想。
但是现在看来,这些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在今晚之前,在军校里面忙于工作的阿达玛一直以为自己的未婚妻是在和几个朋友进行短途旅游。他的儿子则应该是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