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寡头1991

第5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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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婷啊,看得出来,有些事情你现在还是看不开啊,”郭守云淡然一笑,插口说道,“郭家,嗯,这个说法让人感觉很亲切,不过呢,你也应该知道,对于咱们郭家来说,现在钱已经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了,其实对我来说,纽约那边的事业说到底只是一支安托洛普素,只不过呢,我的这种安托洛普素对晕机没有任何疗效,它只能医治某些人抑或是某些势力的疑心病,换句话说,它只不过是一个‘人质’,看上去华而不实且没有生命的人质。可以肯定的是,在过去这么多年里,这个人质的存在,对咱们郭家的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没有它,大哥能不能走到今天都要另说,但是呢,现在大哥已经做好准备了,这个人质的生死去留,对咱们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说……”东婷有些明白了,她迟疑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而且也知道它的意思是什么,只不过呢,呵呵,小婷啊,要想真正领悟到这句话中所蕴存的真髓,你还得自己多多的去体验。”郭守云摇摇头,笑道。
“大哥,”史蒂夫在旁边听了好久,他在这时候插进来问道,“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来推断,这次两伊之间,尤其是OPEC内部出现的矛盾分歧,是不是也是一种预兆?”
“呵呵,这让我怎么回答你呢?”郭守云笑道,“如果你是用一个美国人的身份来问我,我只能送你一句话:无可奉告,如果你是用我妹夫的身份来问这个问题呢,我倒是可以为你简单的解说一下。”
“大哥,其实我的血统里,并没有所谓的美国元素,更准确的说,我是法裔,当然,如果从我母亲那一面算的话,我应该算是西班牙人。但可以肯定的是,无论这两者中哪一个准确,我都是深爱着东婷的,这一点,上帝可以为我证明。”史蒂夫正色道。
“我只是问了一个问题,你怎么把上帝都抬出来了?”郭守云失笑道。
“大哥……”东婷在一边嗔怪道。
“好啦,好啦,我说了,”郭守云笑道,“其实呢,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东婷的万龙基金在油价将涨的问题上推算的很准,就我所知,目前在OPEC的十一个成员国内,德黑兰方面已经拉拢到了超过半数的支持者,在这其中包括阿尔及利亚、利比亚、伊拉克、尼日利亚、委内瑞拉以及刚刚走出政局动荡的印度尼西亚。如果不出意外,下个月,这些OPEC的成员国,将在OPEC大会上提出新一轮的减产决策,而他们提出的减产目标,有可能在高达百分之十一点三至百分之十一点九。毫无疑问,产油国集团这一庞大的减产计划,将对国际油价产生直接的冲击,只不过呢,德黑兰的减产目标不太可能实现,他们虚张声势的面大,说白了,他们是要给欧盟以及美国方面制造能源压力。按照我得到的消息,德黑兰集团这次实际的减产目标,应该在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七之间,可以肯定的是,这已经他们的最上限了,如果超过这个预期,各产油国自身的经济也将遭到沉重的打击,这种结果是他们绝对不希望看到的。”
史蒂夫点点头,他也知道,在国际关系的问题上,处处都充满了讹诈,咋一看上去,似乎每个人都很牛,就好像上帝老大他就是老二一样,可实际上呢,每个人在骨子里都怕把事情搞大,或许用打肿脸充胖子来形容这种现象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可是,大哥,在OPEC内,真正掌握发言权的,应该还是……”东婷想了想,疑问道。
“在OPEC内,真正掌握发言权的永远不是那几个产油国,”郭守云似乎知道小妹打算问什么,他抢着说道,“说到底,他们都只是工具罢了,而在现阶段呢,大部分有能力操控这件工具的势力方,都希望OPEC减产,比如说北京,他们需要一场能源危机的出现,为本国石油投资转向非洲寻求更好的借口,同时呢,也需要这样一场能源危机来转移国际视线。比如说莫斯科,我们的立场不用说了,至少莫斯科现在有些人已经把眼睛都等红了,如果可能的话,他们更希望在中东进行一场战争,而不是小打小闹的弄一个石油减产。再比如说华盛顿,呵呵,德黑兰搞到现在,为什么始终看不到华盛顿站出来干预?其实理由很简单,白宫的那些决策者也在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呢。至于说欧盟嘛,他们现在没得选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下个月月初,欧盟各国的能源部长就会动起来了。”
第九零八章 联邦国有化
郭守云这番话说的有点不尽不实,要知道,这段时间两伊关系的改进,尤其是德黑兰对巴格达提供的那一大批经济援助,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莫斯科在背后起的推动作用,而在这其中,郭守云本人所充当的角色至关重要。
现在要说到对国际关系的把握,尤其是中美俄欧盟这四大势力之间的利益交戈,郭守云的心里可谓是清楚的很,因此呢,按照他的推测,此刻两伊关系的走近以及OPEC部分产油国致力于原油减产的决定,在一定程度上是符合华盛顿利益的,毕竟相对于美国人来说,欧盟对中东地区的石油依赖性更高,在这种情况下,OPEC的原油减产计划以及国际油价的提升,将在一定程度上对欧盟地区的经济发展产生很大的牵绊作用。
最重要的一点,在科索沃战争结束之后,华盛顿的国际战略已经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他们一手继续打压俄罗斯的兴起,一手压制欧盟的经济发展,一脚踩着中东,一脚还打算时不时的踢两下中国,面对这一情况,华盛顿的对外精力也就被极为有效的分散了,郭守云要与华盛顿分道扬镳,基于自身的利益考虑,他要将外交的侧重点引向北京,那么他就不怕来自美国方面的报复吗?说实在的,他现在还真是不太担心,毕竟作为一个有着前世记忆的人,他非常清楚美国人最大的麻烦已经出现了,那位坐拥上亿美元身价,却以屠戮美国人为己任的拉登大叔,自从三年前被苏丹政府驱逐之后,已经变得肆无忌惮。年前,他先是策划了肯尼亚与坦桑尼亚的美国大使馆爆炸案,紧接着又袭击了美军的科尔号驱逐舰,从而给美国政府方面制造了大量的麻烦。当然,对于华盛顿来说,这些事情似乎还不是最致命的,郭守云通过自己的情报网络了解到,“大叔”一手创办的“卡伊达”地下网络,现在已经具备了很强的实力,同时呢,按照前世的记忆,纽约的世贸大厦似乎也进了寿终正寝的倒计时,只要再坚持一年,华盛顿将会深陷于反恐战争的泥潭,为了应对来自方方面面的危机,华盛顿到那个时候更需要的是盟友,而不是所谓的敌人。
“大哥,”仔细的回味了一番大哥的言辞,东婷可谓是获益良多,对她来说,在加拿大充任国会议员的日子并不好过,最主要的一点在于,她本身的政治嗅觉并不是很灵敏,说真的,如果不是有庞大的财力支持,保守党内那些老油条未必会买她这么一个黄毛丫头的帐。最重要的是,在现阶段,保守党有意要同加拿大的另一个反对党“加拿大联盟”协商合并,东婷能不能在两党合并的过程中,谋求到更多的政治利益,就要看她这一阶段有没有什么精彩的表现了。
那么话说回来,对于一个政治嗅觉不是很灵敏的女人来说,她要怎么样才能拿到自己的政治积分?在这个问题上,史蒂夫为她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到俄罗斯来寻求郭守云的帮助。换句话说,就像东婷自己所说的那样,她这次来远东是为了“谈生意”的——的确,她就是来谈生意的。而在谈生意的同时,能够开拓一下自己的国际政治视野,那自然也是好事一件了。
“怎么?还想让我给你说的更详细一些?”看到妹妹喊了自己一声之后,脸上就露出了犹犹豫豫的表情,郭守云禁不住感觉有些好笑,他轻声问道,“小婷啊,你要知道,这种事情是很敏感的。大哥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商人了,而是俄罗斯联邦远东共和国的政治参与者,在这种情况下,类似这些敏感的话题,我不能与你说的太多,更不能说的太透彻,否则的话,我这就算是泄露国家机密,算是叛国了,呵呵……”
“看看吧,大哥过去就是出了名的小气,现在身份不同了,就连吝啬都有了堂而皇之的借口。”东婷微微一愣,随即对史蒂夫说笑道。
史蒂夫笑而不语,他自然不会认为郭守云真像东婷说的那般吝啬,不说别的,就单单是东婷在加拿大创业时的那笔巨资,恐怕就不是一个吝啬的大哥舍得拿出来的,说句毫不夸张的话,现如今想与这位“吝啬大哥”攀上关系的人,估计能够从莫斯科排队排到华盛顿。
与史蒂夫的想法不同,对眼前这位小妹,郭守云的心里的确怀有一份愧疚,他觉得,自己也许真的过于吝啬了,当年一竿子将小妹打到了加拿大,从那之后,她在那边的所作所为,自己基本上就很少过问,说的轻一点,他这叫做放任自流,说的重一点呢,这或许就是任她自生自灭了。小丫头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郭守云认为自己真的没帮上什么忙,当然,金钱的因素除外,可在郭家兄妹的眼里,现在金钱还能得上什么?
“大哥,”东婷显然不知道身边两个男人在转什么心事,她将趴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大丫头”轻轻放在座椅内,这才起身坐到大哥的身边,轻声说道,“你的难处我也知道,所以呢,那些可能为你带来麻烦的事情,我不会让你插手的。不过呢,这一次我回来,的确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出面帮忙,这件事很重要,它可以说是关系到了我将来在加拿大的发展问题。”
“是在加拿大政坛的发展问题吧?”郭守云笑了笑,伸手在妹妹的鼻子上轻轻一刮,说道,“说吧,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大哥能够帮得上忙的,我就肯定让你如愿以偿。”
“大哥,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东婷笑道。
“你看看你,大哥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郭守云哑然失笑。
“那好,我就直说了,”东婷也不客气,她直接说道,“我听说,这段时间莫斯科的政治势力整合已经走到了尾声,而一周前在联邦大选中获得完胜的久加诺夫,已经公开宣布要将包括各种资源开发、出口等与国家资源相关的产业,重新纳入联邦国有化的体系……”
“公开宣布?”郭守云插口笑道,“这可有趣了,一周前我就在莫斯科,而且现在弗拉基米尔他们负责着根纳季的对外宣传工作,他在公开场合下宣布过什么,我似乎没有理由不知道吧?”
“哎呀,大哥,你又跟我扯东扯西的,”东婷嗔怪道,“反正久加诺夫就是有这个打算,你管他是公开宣布还是道听途说。”
“呵呵,看来加拿大那边的情报工作做的也很不错嘛,”郭守云笑道,“不错,根纳季是有这个打算,而且这项计划,也得到了联邦各方政治力量的支持,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机密,我想再过上半个月,相关方面的新闻就应该发布出去了。知道大哥这段时间为什么这么忙吗?不妨告诉你,大哥现在都需要筹钱,联邦央行现在拿不出那么多的资金收回那些被跨国财团控制的相关股权,我们这些冤大头必须出面给莫斯科凑,所以你要是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大哥要钱的话,大哥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瞧瞧你那小气劲,谁说跟你要钱了,”东婷翻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而且啊,我现在不仅不会跟你要钱,还准备给你送钱,准确的说,是给莫斯科送钱。”
“哦,有这种好事?”郭守云淡然笑道,“不过我看还是算了,你的万龙现在虽然财大气粗,但一次拿出几十亿来填这个黑窟窿,恐怕也会让它元气大伤。嗯,如果你是打算投资的话,那更没有必要了,莫斯科的大部分决策,大哥虽然无法做到一手拍板,但在远东嘛,我说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联邦的国有资源新一轮国有化,只不过是将主要的股权收归国有,然后再以租赁的形势,转交给立场上倾向于莫斯科的联邦财团经营。远东这边呢,因为形势比较特殊,所以国有化之后的竞标式转租过程就省略掉了,所以你要是想搞能源投资的话,尽管来远东吧,我给提供你最大的便利条件。”
郭守云这话说的有些含糊其辞,按照此前久加诺夫与寡头集团所达成的协议,联邦凡属于国有资源的项目,将会在未来一年时间内实行全盘的国有化改造,其具体过程为:联邦央行以及自然资源国立委员会、联邦国家康采恩实业集团等机构,出资回收原本在私有化过程中被“全盘私有”的石油、钢铁、森林、有色金属等等自然资源的开发经营权,而在完成了这一个主权回收的过程之后,联邦方面会再次以竞标转租的方式,将这些开发经营权以股份的形式,优先租赁给联邦法人掌握的实业集团。在完成了这第二步之后,但凡是国有资源开发项目中,联邦国有股份都将占据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同时呢,那些竞租的私人企业集团,只能掌握这些国有资源开发项目的经营权,却不能掌握所有权。
第九零九章 反思
就像前面说的,在这个世界的种种规律里,存在着一种名叫轮回的玩意,从十年前苏联解体、民主激进派掌握国家政权之后,包括叶利钦在内的新任联邦统治者,为了稳固自身的政治地位,在经济层面上向大资本所有者做了一切可以做出甚至是原本不可以做出的妥协,同时,为了在最短时间内打造一个拥护己方国策的利益集团,也就是所谓中产阶级集团,俄罗斯联邦采用了根本不符合联邦现实国情的所谓休克疗法,说白了,他们就是通过出卖国家的公共利益来稳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其最基本的表征就是全盘的、无差别的私有化。
作为休克疗法最笃诚的拥护者,年轻的盖达尔当初也许仅仅是为了逢迎克里姆林宫的喜好,抑或者他是真的想要带领俄罗斯联邦走出经济困境,但不管怎么说,他在推行这个休克疗法的时候,显然走错了路子。按照他的私有化规划,联邦走了三步棋:第一,放开物价;第二、财政、税制以及金融改革;第三、大规模的推动私有化进程。
以郭守云为例,看看盖达尔的私有化三步棋带来了什么样的后果:首先,物价的放开,令原本就面临基本消费品以及各项物资严重匮乏的联邦,在极短时间内就出现了物价暴涨的局面,而在这个过程中,哪类人最容易获得庞大的商业利润?毫无疑问,就是与郭守云一样的走私贩最容易获利。历史的事实同样也是如此,回首看一看,郭守云兄妹从哈尔滨进入远东的布拉戈维申斯克,他们做的第一笔生意就是走私,而且是走私的烟酒之类的联邦紧俏商品。当时联邦的大环境,是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改革打乱了苏联军政两方的思想体系,以贪污腐败为主要内容的思潮,正在整个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四处蔓延,而远东的那些军方将领,正在着手为他们自己那点权力寻求“租赁方”,以走私为业的郭守云,显然就是他们最好的合作伙伴。就这样,在一个权力寻租的完成之后,郭守云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巨大保护伞,他不仅动用自己的资本去走私,而且开始从远东央行的手里贷款做走私。无独有偶的是,隔着一条江界,当时中国也正处在改革开放最为懵懂也是最为关键的时期,体制上的欠缺与法制框架上存在的漏洞,催生了一大批类似孙红羽那样的特殊人物,她们这种人本身具备官方背景,手腕灵活且强大无比,因为能够拿到更多的“政府批条”,这种人就成为了走私货源的最佳提供者。于是乎,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郭守云一方面在挖苏联的“社会主义墙角”,一方面又在钻中国的经济改革体制空裆,而这两个国家,一个是生活必需品极度短缺,但是重工业产品以及相关的自然资源长期滞销,另一个呢,则是生活必需品市场庞大,以至于在一定程度上出现了浪费的局面,同时呢,重工业产品需求市场广泛。两相结合,无疑就为郭守云的牟利提供了最大的活动空间,从而促成了他的资本疯狂积累,毫不客气的说,在那一段时间,他的个人资产是以几何倍数在增长的——这夸张吗?真的并不夸张,九十年代初中俄贸易中倒爷的口号是:一周赚它五百万,而这种倒爷,还仅仅是那种提着纤维袋、拖家带口去老毛子地盘上“打秋风”的小角色,而郭守云是怎么“倒”的?他在中俄两方的境内都有庞大的贸易车队,仅仅是公开的走私商路就有三条,克格勃远东局、内务部远东局、远东军区联合起来为他的走私活动保驾护航,远东大大小小的军需储备库成了他囤积走私物资的仓库,他的走私车队经过联邦关卡不仅不用检查,边检部队还得为他们提供最佳的便利,甚至还要给车队提供安全护送之类的服务……说白了,郭守云并不是一个人在做走私贸易,他背后站着的是一整套国家机器,这一个利益集团联合在一起,仅仅用了一年多时间,就将远东近千万人的毕生积蓄压榨一空,那时候的郭氏集团,实际上就等于是垄断了整个远东的消费品市场,简简单单的一包香烟,郭氏集团定价到六十五卢布一包,市场上就绝对不会出现六十四点九卢布一包的情况,类似这样的生意聚敛财富的速度有多快,这似乎很难测算了。
好啦,经过一年的走私贸易以及权钱交易,郭守云积累了足够的资本,同时呢,也将远东的整个权力层纳入了自己的关系网络,恰恰是在这个时候,盖达尔的第二项改革措施到来了,财政改革的推行,令远东包括军方、政府部门在内的大批机构,出现了长时间的经费困难,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维系自己的生存,最重要的是保障自己的权力,那些方方面面的权力人物,就不得不进一步向郭氏集团这个大财阀靠拢,他们在获得大笔资金援助的同时,也卖掉了自己手上的更多权力;税制改革,对于郭氏集团来说,在权力网的庇佑之下,联邦的高税收政策根本产生不了任何影响,可与此同时呢,远东那些工矿企业、实业集团却遭受了灭顶之灾,为了逃避责任,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后半生打算,一大批国有企业的负责人,开始同郭氏集团相勾结,将他们手上掌握的国家资材,廉价销售,甚至是白白奉送给了郭守云;当然,在这第二阶段的改革过程中,对郭守云影响最大的,还是金融体制的改革,如果说走私贸易令郭氏集团的资产得以呈几何倍数增长的话,那么远东商业银行的建立,尤其是在苏联四大国有银行被停止运营之后,郭氏集团资产的增长幅度,就不能用任何言语来形容了,一个总资产不过几百万卢布的空壳子银行,却直接掌握了远东近千万人的毕生储蓄款,这其中所蕴含的利润,只能用恐怖这两个字来形容。
在经历了物价放开与税制、金融改革的风波之后,联邦在市场环境与金融体制内混乱不堪,通货膨胀的危机迫在眉睫,而一旦通胀的情况出现,卢布的贬值也就势不可免,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盖达尔迫不及待的开始推行私有制改革,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联邦的央行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卢布货币的控制,各大财团组建起来的商业银行,已经掏空了前苏联的大部分财产,这些金融寡头们甚至不用联合起来,单凭一方之力就能轻而易举的将联邦央行整个击垮,至于说促成卢布的贬值,那对他们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这个时侯似乎有一个问题出现了,寡头集团控制了联邦的经济命脉尤其是金融渠道,对联邦的私有化改革有什么影响力呢?打个比方:联邦就像是一片沙漠,而被私有化的国有企业,则是沙漠中唯一的一片湖泊,作为生存在这片沙漠中的居民,联邦民众过去只能定期享受到湖泊中的一瓢清水,他们喝不痛快但也渴不死。现在呢,联邦政府方面为了实行私有化,将这个湖泊彻底放开了,他们宣布,任何人只要有器皿,就可以到这片互利去抢水喝,不过可惜的是,经过前一阶段的改革,沙漠里的居民已经把全部可以盛水的器皿都当掉了,现在能够为他们提供器皿的不是联邦政府,而是那些对这片湖泊虎视眈眈的寡头们。于是呢,水资源的分配权,说到底还是落在了这些寡头们的手里,他们颇为慷慨的将一把把漏勺分发给沙漠里的居民,而自己呢,却开着罐车疯狂的在湖边汲取水分。说真的,如果这个分水的过程能够延续的时间更长的话,那些沙漠中的居民或许还能多活一段时间,但可惜的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大公无私,联邦政府明文规定,湖泊里的水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分干净,一滴也不剩,于是乎,那些有水车的人,自然是能够储备更多的水资源,至于那些只有漏勺的可怜虫,他们的命运就相当悲惨了。
就这样,在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寡头集团蓄积了足够的水资源,湖泊里的水也彻底被分干净了,联邦政府的手里,除了那些权力之外,再没有什么可以让渡出来的东西了,恰恰也是在这个时候,受到愚弄的沙漠居民,终于发现自己手中的漏勺根本存不住半滴水,随时都可能被渴死的局面,令他们极度愤怒。漏勺虽然盛不了水,可它好歹还是个物件,买了多少还值两钱,因此呢,感觉醍醐灌顶般的居民们,并不仇视那些分给他们漏勺的寡头,而是仇视没有给他们创造任何实惠的联邦政府,在这种愤怒情绪的促使下,他们要讨个说法,要清算一下旧账,要将联邦政府内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赶下台。毫无疑问,他们的这种情绪恰好满足了寡头们的需要,这些人讲目光从那块干裂的湖底移开,瞄准了联邦政府手中所掌握的那点权力——寡头集团旨在夺取国家权力的最后一场战争,终于爆发了。
第九一零章 财富的主动性
就在寡头集团向联邦政府发起权力争斗战的时候,另一波势力也在悄无声息中迅速的崛起,而这一波势力,就是从当初苏联布尔什维克党政治精英中脱胎出来的左翼反对派,对于这些人来说,当初被瓜分的那一片湖泊,原本应该是属于他们管理的,虽然说其中的水资源在名义上属于全体沙漠人居民所有,可毕竟他们掌握着分配权,同时呢,也享受着更多的特权。那时候,他们不仅每天能够喝到足够的清水,甚至还能隔三差五的洗个澡,更有甚者,他们洗澡水、洗脸水以及洗脚水如果以“社会福利”的名头分发给居民们,还能为他们赢得崇高的美名。
但是,自从这个私有化改革施行以来,他们的这份特权就没有了,其中的绝大部分好处,都被那些寡头夺走了……过去的美好时光令他们怀念,而基于这种怀念,另一种愤怒的情绪也在扩展蔓延,因此呢,对现在的联邦政府,他们同样极度不满,毕竟那些家伙所掌握的权力,原本应该是属于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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