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将军看上哪个了?”郭守云强打精神,在那张令人血脉喷张的舞台上扫了一眼,含含糊糊地问道。
“呵呵,谈不上感兴趣,”身边的将军轻笑道,“我就是想与右侧台上的那位小姐结识一下,嗯,不知道方不方便?”
“小事一桩,将军何必如此客套。”郭守云的脑子已经麻木了,他抬起胳膊,弹了一个响指。
老实说,在如此喧闹的地方,他这一个响指估计连半米都传不出去,可关键的一点在于,有很多时候上位者下达的命令,是不需要弄出动静来的。
“先生,有什么吩咐?”没过几秒钟,一位身穿黑色西服套装的年轻人站到了旁边,他弯着腰,凑到郭守云耳边轻声问道。
“把,把那个女人,”郭守云已经彻底迷糊了,他迷迷瞪瞪地转过胳膊,随意朝台上指过去,同时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送到将军……将军车上去。”
他这胡乱的一手指头,自然不可能指对了地方,不过不要紧,旁边还有人负责为他纠正呢。就在他那只胳膊行将放下去的时候,一支套在蓝色军装袖子内的胳膊伸过来,轻轻搭住他的手腕,而后引着他朝右侧一偏,就这么着,那哆哆嗦嗦的手指头,总算是指到了那位被人看中的小黑妞身上。
“好的先生,”年轻人立刻会意过来,他直起身,朝身边那位隐藏在黑暗中的联邦安全部队将领点点头,说道,“将军请跟我来,我会为您安排好一切的。”
得偿所愿的将军也不知道又凑过来说了两句什么,而后就在年轻人的带领下悄无声息的退场了,舞台上喧闹依旧,唯一不同的是,站在舞台上表演的女人换了一个。在场的人也都是经常出入这类场合的行家了,有些事情他们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呢,在有人带头的情况下,后续的内容就比较无聊了,看表演的人逐渐减少,台上的舞者换了一茬又一茬,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诱人的脱衣舞表演固然活色生香,可是这香这色如果吃不到嘴里,压不到身下,那终归还是一个白饶,华而不实。幸好的是,郭大先生今晚不仅为他们准备了活色生香的表演,还为他们准备一些更精彩的节目,所以,这个夜晚终究是美妙的。
就在舞池内的表演精彩不断的时候,在隔着两道回廊之外的一处会议室里,面无表情的霍尔尼科娃,在波拉尼诺夫的陪同下,正与一位肥头大耳但是却不断擦拭着汗水的中年人会面。
德普洛夫,联邦宪法法院监察委员会第一副总监察长,这位律师出身的政客,一直以来在联邦政坛上都不怎么出名,而对于他这种从事司法职业的人来说,出名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因此呢,在今夜之前,他还是很享受自己如今这种生活的。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在两个小时前完全转变了,那时候他刚刚与妻儿享用过不算丰盛但是绝对能填饱肚子的晚餐,随后,两个陌生的、面无表情的年轻人就找上了门,按照他们的说法,特罗辛先生要见他。德普洛夫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这些年虽然过的浑浑噩噩,但却还不至于察觉不到危险的存在,特罗辛是什么人?那是监察委员会的总监察长,也是与他德普洛夫有着近二十年交情的老朋友了,因此呢,两人之间虽然存在着上下级的关系,可平日里相处却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真是特罗辛有事连夜相商,他绝不会派两个陌生人上门的。这世道科技那么发达,他不知道打电话吗?
德普洛夫的住宅属于联邦政府住宅,为了保证官员们的安全,住宅区内一向都有专门的警卫人员负责守备,因此,在预感到危险之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要求救,向住宅区的警卫人员求救。不过话说回来,德普洛夫的这个念头并没有转多长时间,当他看到两个年轻人手中那份证明的时候,他就一切都明白了——联邦保卫局的特别身份证明,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到手的,在更多时候,这样一份证明简直比安全局的身份证明还好用。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德普洛夫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以为是克里姆林宫在召唤自己,至于说原因嘛,应该与近期莫斯科平静之下的风波有关。可事实稍后就证明了他的错误,两个年轻人并没有将他带往克里姆林宫,而是直接带到了这个青年大厦,当他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特罗辛指着鼻子痛骂霍尔尼科娃,按照他的说法,这位名为杜马议员,实为郭守云情妇的女人,似乎正在策划一场什么阴谋,而他们所要打击的对象,就是如今的克里姆林宫。
霍尔尼科娃是一个很妩媚很性感的女人,这一点德普洛夫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相信,想与这个女人发生比密切更进一步关系的男人,可以从克里姆林宫排队排到列宁格勒的斯莫尔尼宫,但是很可惜,这个女人虽然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可她的背后却有一个谁都惹不起的男人,不管是谁,在脑子里意淫一下这个女人还可以,可一旦付诸行动,那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脑袋留在克里姆林宫,而屁股却在同一时间跑去斯莫尔尼宫。
霍尔尼科娃也是一个很会演戏的女人,这一点德普洛夫同样坚信无疑,她可以住着造价近亿美元的豪宅庄园,穿着上百万美元的华服,吃着一顿十数万美元的奢华大餐,可反过头来呢,却又泪眼婆娑的去讨好那些食不果腹的流浪汉,同时,脸不红脖不粗的痛斥那些家资几百万美元的富翁生活奢侈。
但是总的说来,德普洛夫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女人竟然还如此的阴沉,如此的心狠手辣,面对特罗辛指着鼻子的痛骂,这女人在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始终笑而不语,可就在别人还来不及夸她一句“有涵养”的时候,她又亲手将一针管的空气,注射到了特罗辛的脉搏里。
“我这个人见不得血的,幸好,这个世界上还用很多办法可以不用流血就彻底解决问题。”当特罗辛头上蒙着塑胶袋、手脚上捆缚着皮绳,在奢华的木地板上痛苦挣扎的时候,面无表情的霍尔尼科娃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她说话的语调,夹杂着特罗辛咽喉里迸发出的“咯咯”嘶鸣,在空旷的房间里酝酿出的恐怖气氛,差点没让德普洛夫当场尿了裤子。
“这是一把很干净的匕首,可以肯定,上面连半个指纹都没有,”就在特罗辛还没有停止抽搐的时候,霍尔尼科娃又开始摆弄桌上的那些“小玩意”,“这是三百万美元的现金支票。如果德普洛夫先生没有意见的话,你可以用这把匕首帮你的朋友摆脱痛苦,同时呢,这张支票就是你的酬劳。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另一条路,嗯,比如说让你高贵的血液里,混杂上一些肮脏的空气什么的,呵呵,我相信,这三百万美元的支票,总会有人要的,毕竟在如今的宪法法院里,先生你的政敌也不少的。”
第八六五章 都是权力惹的祸
德普洛夫或许不是一个胆大的人,当然,可能也不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但说到底,他还算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且不管在他的眼里霍尔尼科娃这个女人是如何的不堪,人家怎么说也是郭守云的女人,联邦杜马女议员的身份没什么值得重视的,著名的新闻撰稿人也不怎么值得看重,可郭守云……那就不是一个普通角色了,像这么一个厉害人物,竟然还专门找自己来商讨问题,那可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再者,他们提出来的要求似乎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在某些必要的时刻,以宪法法院的名义对现任总统的合法性提出质疑,然后授权联邦某些部门采取一些稍稍极端的措施罢了。
前有特罗辛做榜样,后有一张巨额支票做诱饵,再加上霍尔尼科娃在言辞上引导,德普洛夫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就做出了属于他自己的那份选择——只要能够将特罗辛突然死亡的事情淡化处理掉,他愿意为“郭先生”处理好一切,包括减轻特罗辛这位老朋友的痛苦。
“波拉尼诺夫,”站在灯光昏暗的窗前,霍尔尼科娃双臂抱胸,目送楼下那辆黑色的小汽车缓缓消失在夜目之下,这才长吁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说这个人靠得住吗?也不知为什么,我这心里总是有些悬着,我担心他会坏了守云的大事。”
指挥着两名亲信将特罗辛早已死透的尸体拖出房间,波拉尼诺夫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个人是否靠得住我不清楚,但我却相信先生的判断,既然他安排了这样一个计划,那就说明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全盘把握。另外,这些事情也不是我需要去关注的,我只关心先生让我做些什么,而不会去关心为什么要这样做,抑或是这样做有没有风险。”
“哦?”霍尔尼科娃眉头一皱,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波拉尼诺夫,你这人很不错,至少对守云很忠诚。可问题在于,你知道为什么莎娜丽娃还有我,当然,可以说是守云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非常的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有些厌恶你吗?呵呵,告诉你,不为别的,就因为你对守云太过忠诚了,以至于在某些时候,你那份忠诚的光芒甚至把我们这些人都盖过去了。”
波拉尼诺夫也不说话,他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洁白的手绢,将那把印有德普洛夫指纹的匕首,轻轻的包裹起来,装进早已准备好的证据带里。
“守云这些年在远东经营,坎坎坷坷、磕磕绊绊,其中经历了多少磨难,多少的生死危机,外人不可能知道,但是作为跟随了他近十年的女人,我对这其中的一切或多或少的总有一些体会。”霍尔尼科娃今晚的情绪似乎有些异常,她说出来的话,也例外带着几分玄机,“可以肯定的说,当初在守云把我留在莫斯科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相信他有朝一日能够堂堂正正地走到这里来,呵呵,我想,他身边那些别的女人,同样应该也是如此吧?”
“夫人想说什么?”波拉尼诺夫依靠在会议桌的旁边,面无表情地说道。
“怎么,嫌我说话啰嗦了?”霍尔尼科娃淡然一笑,随口问道。
“不敢,夫人。”波拉尼诺夫说道。
“呵呵,是不敢吗?”霍尔尼科娃依旧面向窗外,轻声笑道,“算啦,守云能那么信任你,就说明他了解你的性子,作为他的女人,我虽然不怎么会看人,可倒也能够多少摸清一些他的心思。既然他能把你当做心腹,我自然也可以把你当做心腹。其实呢,这么多年你跟着守云出生入死的,本身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最重要的是,你作为守云的近随,整天都要出入在郭家的核心圈子里。呵呵,怎么说呢,这个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你要说它大呢,郭氏集团这么大的规模,一条条、一道道的利益网络横贯其中,彼此相熟的两个人,也许经年都没有什么打交道的机会。可你要说它小呢,它也小的有些可怜,守云身边真正能够让他信任的人不多,里里外外的不过就是那么六七个人,也就是这六七个人,此前还去了一个老爷子。哎,六七个人组成的小圈子,却在实际上掌握着整个远东的全部大权,面对着炙手可热的权力,面对着利益的分割,再加上女人之间的争宠,呵呵,这个圈子里有多热闹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了。说真的,我当初不是没有机会去远东,可后来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很有诱惑力的想法,毕竟这个圈子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复杂的很,我可以不担心守云,也可以不担心守成,但是却不能不提防那些与我一般无二的女人,所以呢,最后我留了下来,留在了莫斯科,对我来说,这里的情势虽然复杂,可毕竟没有太多的忌讳。说句不太恰当的话,在莫斯科我做错了什么,只要不是与某个男人通奸,守云终究还是能够原谅我的,而他在莫斯科的那些敌人,多半也会对我的错误视而不见,但是在远东,那就是另一番场面了,在那里,即便是守云能够容忍我的错误,我的那些姐妹恐怕也不会原谅我的,嗯,她们会找出种种借口将我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朋友,敌人,敌人,朋友,呵呵,说来有趣,有些时候,敌人总是显得比朋友更加宽容,就像老爷子,他恐怕就不是死与敌人之手吧?”
“对不起,夫人,你说的这些我不明白。”波拉尼诺夫低着头,沉声说道。
“不,你明白,你比谁都明白,你只不过是打算置身事外罢了。”霍尔尼科娃微笑道,“不过,波拉尼诺夫,你认为作为守云最信任的外人,你在今后还能继续保持独善其身的姿态吗?过去,郭家的根基就在远东,家族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权力范围,看得出来,守云对家族内部的稳定是相当重视的,所以,在未雨绸缪的顾虑下,他在集团一步步走向壮大的过程中,就对家族内每一个人的权力做了最完善的分配,而在他的逐一扶植下,这些人都将自己手上的权力抓得死死的,谁也夺不走。你也看到了,尼基塔表面上柔柔弱弱的,整天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可是在背地里呢,我这个真正的媒体人,在莫斯科经营了这么长时间,却丝毫无法插手她的远东传媒,呵呵,那叫一个水泼不入啊。还有拉丽萨,她表面上整日里不言不语,甚至都很少随着守云出入公开场合,可就是她这样一个人,却将远东那一群官僚抓得死死的,莎娜丽娃这么多年了,就打算给自己做一下漂白,希望能够挤到远东政界的大雅之堂上去,可最终还是未能彻底的如愿。由此可见,这个不大的小圈子是多么的复杂了。”
“过去呢,这些问题我都能看到,可是也能装作看不到,”顿了顿,霍尔尼科娃继续说道,“但是守云发展的太快了,他对克里姆林宫的偷袭来的也太过突然了,可以肯定的是,在他这一波攻势的突袭下,克里姆林宫的妥协只是早晚的事,而随着克里姆林宫的妥协,郭家也将正式进入莫斯科了。由此呢,我过去那种清闲的生活也将彻底一去不再复返了。守云这次来莫斯科真可谓是牵动了很多人的心思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在此刻的哈巴罗夫斯克,那些女人们已经开始构思怎么瓜分莫斯科的权力了。叶列娜,她隐忍了那么多年,从表面上看,她对远东所有的权力都没有任何觊觎之心,但我知道,她不是不喜欢权力,也不是没有野心,她只不过是看不上一个小小的远东罢了。”
“夫人想得太多了。”波拉尼诺夫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沉默了片刻,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想得太多?呵呵,或许吧,”霍尔尼科娃冷笑一声说道,“但你必须承认,单论心计来说,你我再加上守云身边所有的人凑在一起,恐怕也斗不过她叶列娜一个人。我这段时间就在研究她,回想起来,有很多事情都让我感觉毛骨悚然。当年她到远东,只呆了一段时间便走了,从表面上看,她是因为促成远东独立未果,心灰意冷之余退出了局,可你想没想过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波拉尼诺夫尽管不愿意牵涉到郭家内斗中去,但是却对霍尔尼科娃的心思很好奇。
“很简单,从那时候起,叶列娜就看出了守云之志不在于一个小小的远东,她明白,既然守云不支持远东独立,而要自保的话,就肯定要向莫斯科发展。”霍尔尼科娃眯缝着眼睛,她从自己男人的身上看到很多次这样的表情,因此,偶尔也拿来用一用,“再者,当初远东的权力分配体系已经很完整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从中拿到多大的权力份额了。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以退为进的大胆计划随之出台,她悄无声息的淡出了守云的生活圈子,也正是这种无欲无求的姿态,获取了守云最大的信任。”
第八六六章 何必说的太清楚
波拉尼诺夫心下一跳,尽管他不愿意将霍尔尼科娃所说的一切,与整天死气沉沉的叶列娜夫人联系到一块去,但是……但是他也不能不承认,这种说法的确是说得通的,最重要的是,叶列娜这些年来对远东的事情就不是怎么的关心,但是这一段时间,她对莫斯科的一切却热心的很,毫不客气的说,这次郭守云在莫斯科的每一步棋,包括今晚杀掉特罗辛,逼迫德普洛夫就范这一步棋,也是她在远东就计划好的。
“特罗辛秉性刚烈、软硬不吃,属于那种对律法公正的执着远高于对生命爱惜的人,加之他唯一的儿子当年死在越南,所以在家庭上,他也是一个无牵无挂的人,类似这样的人,没有可能逼迫他低头的,谁要是在他面前说什么阴谋诡计之类的东西,只能招来他的一顿痛骂而别无收获。德普洛夫,律师出身,秉性圆滑,他对人情世故的考量就如他对联邦律法的把握一般无二的精通,类似这样的人,只要加之以威压辅之以利诱,再抓住他的一两只痛脚,他就能俯首帖耳的给你做看门狗……”
回想起叶列娜几天前所说的这一番话,波拉尼诺夫就禁不住有一种心寒的感觉,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无疑证明了她这番推断的准确性,另外呢,这也足以证明她对联邦的政治人物是何等的熟悉,话说,如果真是一个看破世态炎凉,对权力没有丝毫心思的人,她怎么可能了解这些东西?
波拉尼诺夫既然有资格做克格勃的精英特工,那份智力自然也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他知道霍尔尼科娃今晚与自己说这番话的目的何在。
毫无疑问,当郭氏集团的势力停留在远东的时候,因为权力范围的划分早已定型,所以家族内那些女人斗归斗,却谁也不敢搞出太大的动作,更何况她们闹也没有什么用,只要郭守云站在那儿,她们谁也不可能奈何的了谁。但是现如今呢,郭守云来了莫斯科,他要平定联邦政局,要从操控远东升级到操控整个联邦。在这种情况下,家族的利益地盘无疑将在短期内有一个质的飞跃,那么大笔大笔的新权力将如何区划?又谁来出来具体掌握?这就是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了。霍尔尼科娃在远东什么都没有,她在过去近十年的时间里,一直就在莫斯科发展,而在那个时候呢,家族内也没有人出来同她争抢什么,可现在,现在的局势显然不同了,她的心里有了自危感,担心别的女人来与她争抢某些即将到手的权力。
从本身的心机来看,霍尔尼科娃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至少在郭家内部,她除了畏惧郭守云之外,就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害怕的人了,而在这其中,叶列娜绝对是一个特例,其实不仅是她,任何一个了解叶列娜的人,或者说与她有过深层接触的人,都会对她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甚至不应该算是一个人——一个从孩提时代就算计着用智计杀人的女人,那还能算是一个人吗?
霍尔尼科娃知道,郭守云在控制住莫斯科的大局之后,肯定会安排人过来牵制自己,对于她来说,这个人是谁似乎都无所谓,只要不是叶列娜就行,所以,她今晚说这么多话,无非就是打算拉拢波拉尼诺夫,希望他通过郭守云的信任,阻挠叶列娜前来莫斯科。
“哎,波拉尼诺夫,你也是一个聪明人,有些话我不打算跟你说的太直白,”带着一份和蔼的笑容,霍尔尼科娃最后说道,“总而言之,不管你是有自己的打算也好,还是对守云一如既往的忠诚,我都希望你能够做出一个选择。你要知道,在守云身边的女人中,我是最不可能背叛他的,因为我的政治生命原本就紧紧地依附在他的身上,至于叶列娜,不管她是真有野心也好,没有野心也罢,让她来莫斯科,终归不是一个太好的选择。所以,你常伴在守云的身边,应该在关键时刻提醒他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