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这个时候已经不用他来讲解了,叶列娜已经用她自己的眼睛看到一切了。随着那道厚重的银亮色大门缓缓开启,一个诺大的地下大厅展现在她的眼前,从而,也让她第一次看到了什么叫真正的金碧辉煌。
在这个足有数百平的大储备库里,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上百个储物架,从右侧看起,四排六十四个高达三米的架子上,齐齐整整的摆满了一锭锭的金砖,在白炽灯灯光的照射下,这些金砖绽放着夺目的光彩,那份来自于财富的诱人气息,直能令人感到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而在大厅左侧的四排六十四个架子上,则放满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这里面有书籍、有文件,有一排排的录音带、录影带,也有精美的瓷器、雪亮的军刀、附着了保护膜的油画等等等等。至于这些储物架的最后排上,则陈列着四个密锁钢柜,每个密锁钢柜的侧沿上还标注着年份日期以及相应的地名。郭守云亲手拉开了那个标注着“罗蒙诺索夫1994”字样的柜子,里面的东西令叶列娜见了都怦然心动——钻石,一个个铺着黑色锦绒、放满了一颗颗钻石的托盘陈列其中。按照郭守云的说法,雅库特共和国境内六个大小钻石矿,过去四年所出产的钻石,有百分之四十都在这儿了。
这是财富,绝对富可敌国的财富,有了这些东西打底,远商行绝对能够扛过任何形式的金融危机,至此,叶列娜总算是放心了,她明白了身边男人那份自信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了。
但在这个时候,叶列娜与郭守云似乎都忘记了一件事,黄金、钻石固然是财富,可它们不等同于货币,在很多时候,货币能做的事情,黄金钻石未必就做得到。
第七七五章 雀音
按照郭守云的构想,如果莫斯科要收拾几大巨头,那么他们肯基于各方势力力量大小的差别,肯定不可能同时对六巨头一齐下手,否则的话,那就不是玩政治了,而是耍潮,是自寻死路,六位巨头的联合力量,就不是克里姆林宫所能逆其锋芒的。既然不能同时下手,那么在这个过程中,就必然有一个先后次序的问题,现在毫无疑问,斯模棱斯基成了第一个牺牲品,那么第二个会是谁呢?郭守云认为,是自己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在没有了斯模棱斯基之后,远东的财力是最为雄厚的,同时政治根基也是最为深固的,倘若克里姆林宫将自己选作第二打击目标,那么即便是整垮了自己,他们也要变成了没牙齿的老虎了,到时,剩下的几位巨头他们还收拾的动吗?
再者,在残留的五位巨头中,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是穿一条裤子的,这两人的联合力量远远超过了霍多尔科夫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如果克里姆林宫率先选择自己下手,那么他们就要考虑一个巨头间力量完全失衡的结果,随着郭氏集团的轰然倒塌,别、古二人的野心还有谁能镇得住?
正是因为有了这两方面的考虑,郭守云不相信克里姆林宫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会是自己,他有这方面的自信。不过自信归自信,小心归小心,面对郭氏集团内部愈来愈紧张的资金问题,郭守云已经开始着手安排解决办法了,他决定有限度的出售远商行储备的黄金,以部分解决资金匮乏的问题。
受亚洲金融风暴的影响,再加上南非总统曼德拉年前辞去总统职务,世人难以预测南非这个最大的产金国是否能够继续维持政治的稳定,因此,从年后的一月份开始,国际金价出现大幅上扬的迹象,截止到现在国际金价已经飙升到了一金衡盎司九百七十九美元的历年最高价,而按照郭守云的预估,要想应对有可能会到来的财务危机,郭氏集团的账面上,至少应该保留着五十亿美元的应急款,这样一来,一旦有利差消息传出,远商行至少能够顶住三天的储户跳兑局面,而有了这三天的时间,他就能做出很多的应急策略了。
一般熟悉国际黄金交易的人都知道,但凡是大宗的黄金现期交易,基本上都是在全球几大黄金市场完成交割的,比如伦敦、纽约、苏黎世等等地方,而在黄金交易的过程中,买方吃进一手也就是一百盎司的黄金,只需要在交割行进行开户,存进一万美元的资金,然后通过交割行向卖方提供一千美元的保证金,就等于是把这一百盎司黄金买下了。换句话说,在交割行存入了一万美金的前提下,买方只需要首先支付一千美元,就可以吃进总价值为97900美元的黄金。随后呢,卖方提供的黄金,将在预定的时间内运送到交割行所规定的仓库内,从而在这里完成购买款与黄金实物的最终交割。
由此来看,这样一个交易的过程,实际上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郭守云之所以选择在危机还没有出现苗头的时候,便抢先一步售出手中所控制的部分黄金,其思考的出发点就是为了防止危机临头的时候,无法及时将黄金变作美元现款。
郭守云做出售卖黄金这一决策的时候,恰好是三月中旬,最初,为了稳妥起见,他选择了瑞士的苏黎世做为黄金售卖点,同时还先一步通过远商行,在苏黎世寻找到了购买的下家,双方以瑞士银行为交割行,签下了一个月内进行黄金正式交割的协议,同时,对方随即便将三百万美元的保证金,缴纳到了瑞士银行的监管会,同时呢,其在瑞士银行的交易账户上,打入了整整一百亿美元的资金。
如果按照正常的黄金交易手续,这里面绝对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三百万美元的保证金,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全世界估计都没有哪个正常人会舍出三百万美元来,同黄金大卖主开玩笑的,因此,在这个时候,郭守云还没有察觉到任何的问题。他在三月中旬同霍多尔科夫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两人聚了一次,坦言他打算出售一笔黄金,以兑换美元现款的决定,同时,又准备专门安排了太平洋舰队的克拉斯洛夫号、马卡连科号两艘护卫舰,护送远东航运公司的“远东黎明”号货轮起航,远赴欧洲完成这一笔数额巨大的交易。
在获悉了老朋友准备售卖黄金以填补资金漏洞这个决策的时候,霍、维两人也动了心,要知道,在他们的手上同样也囤积着一批私采的黄金,只不过在过去相当长的时间里,两人从未遭遇过资金上的困难,因此,也从未在售卖黄金这方面动过主意。此时,面对着前所未有的资金困难,再加上郭守云有意调动护卫舰为此次黄金交易保驾护航,两人也打算搭一个顺风船,将自己手上的一部分黄金弄出去卖掉。
面对两位老朋友提出来的要求,郭守云考虑的很谨慎,他认为目前因为有了远商行此前提供的几百亿储备款,国际商业以及梅纳捷普那边应该可以撑过难关了,同时呢,黄金这种东西是昂贵的,美元花光了还可以挣,可这黄金要是一出手,以后再想这么大批量的买回来,那就是困难了。再者,三人这些黄金都是私采的,它们可以算做是一笔“黑金”,如果一次性大批量的兜售出去,一方面会影响国际金价,另一方面呢,也可能会引来众多方面的关注目光,从而给三家银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因此,郭守云建议霍、维两人先不要动,看看情况再说。
就这样,在三月二十号的时候,两艘护卫舰保护下的“远东黎明”号货轮,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港正式起航了,按照行程,它们在经历二十五天的航程之后,将抵达比利时,然后再由那里去往瑞士。
毫无疑问,郭守云的计划是好的,而他所选择的货轮,在船名上也很吉利——远东黎明,一艘年前四月份刚刚由大卡缅船厂打造出来的货轮,只不过它这次出航,并没有为远东带来什么所谓的黎明,与此相反,当它驶离符拉迪沃斯托克港湾的时候,郭氏集团的大麻烦已经开始悄悄到来了……
今年春天的雨水比较多,刚进四月份,远东南部的大部分地区,就被一团从太平洋上空飘来的阴云所笼罩了,而对于郭守云来说,在前世记忆的作用下,他早就知道今年的雨水肯定会多起来的,往南边,前世九八抗洪时的部分经历,还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子里,按照国内新闻方面所提供的消息,这段时间长江流域已经出现洪涝灾害的隐患了。
手里拿着一份远商行刚刚报上来的财务清单,郭守云坐在办公桌的后面,眉头紧皱,他在考虑,如果国内那边仍旧出现了前世记忆中的特大洪涝灾害,那么作为一个中国人,作为一个与北远集团长期合作的经济伙伴,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多少做出一些表示啊?多了不说,至少一两千万是应该捐出来的,否则的话,回头与中远那边也不好说话了。
哎,说起来,郭守云这些年来还从未因一两千万的问题二发过愁呢,可现在……
“咚咚……”
就在郭守云为钱的事愁眉不展的时候,办公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进来。”放下手中的财务清单,郭守云用两根手指头揉掐着鼻梁,沉声说道。
“先生,”门开,一脸风尘仆仆的波拉尼诺夫,快步从门外走进来,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走到郭守云的办公桌前,先是将一张传真放在他的面前,这才说道,“希奎娜小姐有消息了。”
“你说什么?”郭守云一愣,随即急声问道。
“希奎娜小姐有消息了,”波拉尼诺夫将那份传真又朝老板的面前推了推,同时说道,“这是契卡俱乐部那边刚刚发过来的传真,他们查到了希奎娜小姐现在的栖身地。”
“在哪儿?”郭守云没有去看那份传真,而是直接问道。
“新加坡,”波拉尼诺夫说道,“早在前几年,她就在新加坡的乌敏岛买了一处别墅,这几年她一直都生活在那里。由于同美国家族那边断绝了联系,她现在在新加波一家投资基金会里担任经理的职务,按照契卡俱乐部那边提供的情况,他们的人是通过一笔资金往来账目抓住她的。”
“哦,她,她现在过的好吗?”郭守云听到这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身边的女人,现在只有这么一个流落在外了,只要能够把她找回来,自己在感情上似乎就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不太好,”波拉尼诺夫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直接回答道,“俱乐部那边详细调查了她的近况,发现,发现她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定期到医院做化疗。”
“什么?!”郭守云如遭雷击,他当然知道化疗的作用在于何处。
第七七六章 席伊密谈
希奎娜身在新加坡,而且身染绝症的消息,令郭守云神智大乱,他从未意识到,原来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心目中竟然也占据着那么重要的地位,为了能够尽快见到这个消失了数年之久的女人,为了能够稍稍补偿一下自己过去所犯下的过失,郭守云在这个时候选择了一条最不应该选择的路——亲自前往新加坡。
一场大的灾难,往往就是因为一系列的过失累计所造成的,在这一段时间里,郭守云所犯下的措施确实太多了,而在这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对远东所面临的外界形式过于乐观了,因此,也严重低估了他所面临的重重危险。
就在所他乘坐的远东航班离开哈巴罗夫斯克两个小时之后,远东军区参谋本部里,迎来了一位神秘的莫斯科贵客,刚刚被任命为联邦安全局副局长的谢尔盖·伊万诺夫,对于他来说,此次秘密潜来远东的目的只有一个:说服远东共和国参谋本部总参谋长席贾霍夫,让他在一场即将到来的大事件中,保持相对中立的立场。
坐在那张由郭守云赠送的意大利豪华办公桌后面,一身大将军服的席贾霍夫眉头紧锁,在一片烟雾缭绕中,可以隐约看到那双淡黄色的眼睛里,正闪烁着一种兴奋与忐忑交杂的神采。而坐在他的对面,年轻的伊万诺夫看似表情平静,实际上,心里却在连连打鼓,他知道,眼前这位将军的表态,就直接关乎到远东大局的走向,也将直接关乎到他们这些人的未来命运。毫无疑问,如果席贾霍夫不加入莫斯科的阵营,那么这个规模庞大的计划将无法付诸最终实施,只要紧握住军权,郭守云就能在任何危机的情况下反败为胜,远东数十万的国防力量不是吃糠咽菜的,那是可以在关键时刻逼迫莫斯科做出任何让步的强大军事力量。
再此次前来哈巴罗夫斯克之前,莫斯科方面针对远东共和国的整个军方领导层做了深入的研究,按照他们的分析,在远东的军界内部,身为国防部长的挈廖缅科,实际上是郭守云一手扶植起来的铁杆亲信,有小道消息称,这老头刚满六周的孙女,已经同郭守云的三儿子订了婚约,在这种情况下,要想说服他背叛郭氏,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再看身为国防部副部长、海军部总司令的西罗诺夫,这老头一向以稳重著称,而相比之下,他的野心却小了很多,而且这些年来,这老头与郭守云相处的很不错,他们之间的交情就是一种忘年交,因此,要想说服他也存在着很大的难度。那么最后这是个席贾霍夫了,此人在远东军方三大要员中,是年纪最轻的一个,同时,也是野心最大的一个,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此人的内心深处,一直对郭守云当初的安排深为不满——他在远东军区内的资格最老,按理说,他当初最有资格被任命为远东军区的司令员,也就是现在的远东共和国国防部长。但是呢,就因为他与各二级集团军司令关系密切,郭守云对这个人物采取了一手拉拢、一手压制的政策,硬生生将他从应得的那份权坛上拽了下来,并在过去相当长的时间里,一点点削夺他的兵权。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想要撬动远东军界这块钢板,从此人身上下手绝对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但是现如今呢,伊万诺夫发现,他们的预估还是过分的乐观了,眼前这位远东大将的确很有野心,也的确对郭守云存在着很大的不满,可与此同时呢,这老头对那个姓郭的年轻人,也存在着很深的畏惧……半个小时了,这家伙整整吸了一根雪茄烟,可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做出任何形式的表态。
“席贾霍夫将军,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筹措良久,伊万诺夫决定再进一步的向对方剖析形势,他说道,“现在的情况是,郭氏集团的资金已经出现了枯竭问题,远商行的储蓄款缺口至少高达七十亿,其抗风险能力等同于零。现在,我们在诸多方面都做好了安排,只要远商行出现财务危机,郭守云绝对无法在任何渠道筹集到资金,面对我们安排的舆论攻势,远商行将在未来一周内出现大规模的挤兑情况,而类似的情况只要持续三天,郭守云无法筹集到足够资金返还储户,央行方面就会第一时间出面冻结他的全部资产。将军是聪明人,应该知道郭守云控制远东的最大筹码是什么,而当他的资产被冻结之后,您认为他的权力还能存在的下去吗?”
“你们的计划似乎过于乐观了,”席贾霍夫扔掉手中的雪茄烟烟头,随即,顺手又抓了一根叼在嘴里,同时含糊不清地说道,“不怕告诉你,郭守云的手上还有的是资本,就我得到的消息,一周前,才刚刚有一艘盛满黄金的货轮驶离远东,通过这一场黄金贸易,他至少可以筹集到五十亿美元的资金,而这些钱……”
“而这些钱,郭守云注定在短期内是拿不到的,”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伊万诺夫便抢着说道,“我也不怕告诉将军,此前向郭氏集团下黄金订单的,正是摩根斯坦利,而他们的商务代表现在就在莫斯科,按照计划,那一笔黄金抵达比利时的时候就会被扣下,将军可以想一下,如果这批黄金被扣七天,那么这笔交易就算是郭氏集团违约了,到那时,即便是摩根那边不追讨违约金,您认为郭守云还有机会拿到那五十亿的应急资金吗?”
“这个……”席贾霍夫的目光闪了闪,随即,他又摇摇头说道,“我想,即便是没有了那五十亿的应急资金,郭守云也不太可能在这一场危机的面前倒下去。”
说到这儿,席贾霍夫叹口气,继续说道:“你有所不知,如今的远东与过去的远东不一样了,几年了,远东的变化有目共睹,在这里,更直接的说,在上千万远东人的眼里,郭氏集团就意味着财富,郭守云就意味着经济的繁荣,只要他站在那儿,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远商行会没钱支付储蓄款的,除非你们能让远东自身的媒体公布类似方面的消息,不然的话,即便是全联邦的媒体炒成一锅粥,这里也没人会相信的。嗯,我想你们也知道《远东瞭望》这本杂志吧?可以肯定,只要远东外界有人为远东经济唱衰,那份杂志上立刻就会涌现出一批批驳的观点,而远东人现在最信任的新闻媒体,只有这一个。远东是一个桶,铁皮的大桶,在这里面,想给郭守云反水的人不在少数,这么长时间了,远东政坛上权争内讧也闹得很厉害,可为什么没人站出来同他郭守云唱反调?不为别的,就因为没人有那份胆量,不算自嘲的说一句,这些人中就包括我。坦率的说,我不在乎挈廖缅科与西罗诺夫,他们两个在远东军方的威望不一定比我高,但我能把握住的那些人,也一样没有胆量去造郭守云的反。你得明白,远东的义务兵制仅仅招募远东地区的年轻人,而在这些人的心目中,郭守云是个偶像,造他的反,我得提防士兵哗变。”
“呵呵,将军说的不错,你说的这些,也是莫斯科过去迟迟不敢对他动手的原因,”伊万诺夫面不改色,他语气平静地说道,“不过还是那句话,现在的形式不同了,远商行的确是将远东人的储蓄款耗干了,这也就是说,郭守云作为远东偶像的基础已经不存在了。当然,就像你说的,虎死余威在,只要郭守云站在那儿,远东人就对郭氏集团有信心,可你想想,如果在这个敏感的时候,郭守云不在远东呢?更有甚者,如果有消息说,为了争夺家族内部的权力,他已经被郭守成秘密干掉了呢?那会出现一种什么情况?”
“你什么意思?”席贾霍夫眼眉一跳,沉声说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如果真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那远东是会出大乱子的,你们是国家大政方针的决策者,你们应该知道一点,那就是夺郭守云的权,与让他去死是两回事。他活着,你们还有机会可以打消他在远东人心目中的地位,从而打着唾弃他的幌子,安排另一个人来主持远东大局。可一旦他死了,那他在远东的影响力就会继续保留下去,而接下来能够赢得远东支持的人,仍将是那些与他走的比较近的人。”
“呵呵,那是当然,”伊万诺夫微笑道,“坦率的说,我们从未想过要置他郭守云于死地,我们所希望的,无非就是让他把手上应该交出来的东西都交出来。至于这一次嘛,我们的方针仍旧没有变,只不过,只不过他在新加坡呆的时间,恐怕会变得比较漫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