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佣兵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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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东林又解释了一番,原来堡内武艺好的兵丁就称作是武士,有了这个名号,每月都可领到俸禄,不用再从事生产,算是职业士兵。至于庄客么,扛起刀枪算是兵丁,放下刀枪就去种地,倒是与寻常的乡兵差不多。
郭东林讲明白了罗刹堡的情况,又哭哭啼啼的嚎了起来:“老爷!要是您想剿灭罗刹堡,小人有信心为您诈开城门!只求老爷饶了小人的罪过!”
“滚蛋!你被我抓了全城皆知,罗刹堡能不知道么?你丫还诈城门?别给我丢人了!”太史昆冷笑道:“左右,将这小子拿铁链栓了,待本官出兵之日,就拿他人头祭旗!”
这厢刚把吓晕了的郭东林带走,那厢孙德旺一路小跑的就奔了过来:“爷!陆爷回来了!他正在东城门外等您哪!”
卢俊义回来了?这么说,禁军已经到了?太史昆满心欢喜,连忙去城门迎接。
你道卢俊义带着禁军为何只在城门处等候,而不是进城?原来大宋有个规定,镇守边关的禁军不得擅自进出驻地之外的城池。此乃太祖时定下的军规,是防止禁军作乱的手段,是军中铁律。如今卢俊义只在城门外等候,恰恰说明他是精通军法的沉稳之人。
太史昆方一出城门,就看见了一处红旗招展的营地。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布置好营地,足以说明这支禁军的素质修养,太史昆见了自是又多了一番欢喜。
卢俊义早已携了一名浑身金灿灿年轻将领在营前等候。初见这名年轻将领,真个把太史昆吓了一跳。
这名年轻将领的模样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张大众脸,但是他身上这套金黄色铠甲实在是太闪了!在太史昆的印象中,黄金甲似乎只有皇室成员才能够穿着的,莫非卢俊义这老哥弄了个皇亲国戚来助战?
卢俊义见了太史昆,立刻向他引见这金甲将领:“贤弟,这位小兄弟便是金枪将徐宁了!”
太史昆与徐宁拱手见礼,赞道:“徐小哥穿的好个宝甲!险些晃了咱的眼睛!”
徐宁听到太史昆夸赞金甲,顿时沾沾自喜。他面有得色道:“昆哥过奖了!咱这身上这甲乃是雁翎金甲,有个雅号唤作‘赛唐猊’,乃是咱徐家代代相传的宝甲,倒是让昆哥见笑了!”
猛的听见徐宁说“昆哥”二字,倒是让太史昆愣了一愣。如今太史昆可是伪装的高俅,这徐宁是怎么看破的?
卢俊义见太史昆发愣,知道是因为身份问题。当下卢俊义一手扯了太史昆,一手扯了徐宁,说道:“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看咱们还是去营帐里说吧!再者,营内还有一位好汉要给贤弟引见呢!”
第047章 花蟒营
【河北大学工商学院里当老师当得憋屈,换到企业里当个科级干部就伸展了?拉倒吧,照样憋屈死你。————摘自《昆哥日记》】
太史昆随着卢俊义进到帐中,见帐内早已立了一个中年汉子。这汉子见得太史昆,居然二话不说,推金山倒玉柱,结结实实给太史昆行了个大礼,口中兀自说道:“恩公在上,请受小人一拜!”
太史昆忍住纳闷,赶忙上前将这汉子扶起,连道使不得。
一旁卢俊义见状,解释道:“贤弟,这位乃是京城禁军教头王进,去年岁末他受了高俅的陷害,被迫背井离乡,饱受流离之苦。若是咱们打着高俅的名号剿匪,王进兄弟如何肯来助战?亏得王进兄弟与我也是旧识,我就把咱们的事对他说了。如今他知道高俅死在咱们手中,替他报了仇,故有此一拜!”
中年汉子王进接口说道:“小人被高俅这厮迫出京城后,投了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恰好种公派我来大茂山徐宁处公干,因而有幸见到了恩公!”
王进的名头,太史昆在后世的演义小说中也看到过,他知晓此人也是一位武艺高强的好汉,因而心中欢喜。太史昆笑道:“王兄忒客气了!弄死个高俅这般人物又不是什么大事,哪还值得兄台一拜?你我二人兄弟相称就是,恩公二字万万不可再提及!”
当下四位好汉在营中坐定,太史昆便先把罗刹堡的情况说了一番。继而太史昆问道:“众位兄弟觉得这仗好打么?”
徐宁脸色一红,喃喃道:“对了昆哥,有件事我事先倒是忘了说明!我这番来没能把手下一军禁军如数带来!”
太史昆闻言,追问其故,徐宁面带愤色,将自己经历娓娓道来。
原来徐宁早先在京城做禁军的金枪班教头,负责教授禁军将士武艺。却没想京城里的禁军多是官宦子弟,他一个教头不但管不了班内的徒弟,反倒是得处处给徒弟们赔笑脸。
徐宁日子过得压抑,就生出了去边关为将,寻机升迁的心思。于是他变卖了家底,去枢密院送上礼物,换了个军都指挥使的官职,到边关大茂山石溪谷上任。
可惜的是,到了边关他才发现,原来禁军里说了算的根本不是他这个指挥使,而是一伙挂着军监名号的文官!
边关禁军里,发饷是军监说了算,士兵升迁也是军监说了算,士兵考勤是军监说了算,制定训练计划还是军监说了算!合着徐宁这军都指挥使一个正团级干部,就只能每天早晨带着兵丁们喊个一二一跑步走!
徐宁手下无权,平时要求士兵又严厉,上上下下的没几个人愿意理会他。于是乎他在边关混了两年多,活的还不如在京城里当教头时候来的快活!
眼见着家底都变卖了,在边关也没捞着贿赂,升迁什么的更是连影子也没有,真个是壮志未酬钱先光,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就在这个绝望的时刻,帅到刺瞎眼的卢俊义出现在了徐宁的面前。眼瞅着一颗人头一百贯钱的超高额红利,徐宁那叫一个喜出望外啊!于是徐宁这家伙也不管任期到没到期限了,索性把帅印一挂,穿上祖传宝甲赛唐猊,喜滋滋的跟随着卢俊义上了路。
“如此说来……”太史昆小心翼翼地问道:“徐兄弟带了多少人马来?”
徐宁低着个头,啜啜道:“这个么,实不相瞒……俺是独身上路的……”
“独身上路?”太史昆惊叫道:“那咱们坐着的这个营帐却是从何而来?”
徐宁尚未答话,一旁的王进却是拱手答道:“太史兄弟,没见到营前悬挂的旗帜是个‘种’字么,这营士兵是我的手下,乃是延安经略府的禁军花蟒营。”
太史昆闻言,沉吟道:“延安府的禁军来真定府剿匪,这行得通么?”
王进笑道:“这有何行不通?反正咱们要办的是私事,又不是公事!只是这营士兵也不是满额的,只有二百人。”
此时徐宁也帮衬着说道:“昆哥莫要小看了这二百人,他们这一伙若是发了狠,敌个千百号敌人也不是没可能的!别看我身在大茂山,实际上与花蟒营的这伙兄弟们也是老相识了呢!”
“哦?”听得这二百禁军貌似还是精兵,太史昆来了兴趣,问道:“此话怎讲?”
徐宁笑道:“花蟒营这二百口子人啊,原本都是京城里的混混!其中有几个,还是与我从小一起混到大的呢!他们这伙人,在京城的时候弄了个花蛇帮,占了四五条街道收保护费,外加开扑钱场子讹诈外地人的钱财。可不巧,前两年这伙混混得罪了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帮派头子王庆,搞得王庆领了上千名光棍把他们驱出了京城,扬言若是他们赶回到京城就全宰了。后来这帮人也不知怎的,就流落到种公手下做了禁军,还恰好受王进大哥掣制!”
王进呵呵一笑,随着说道:“徐老弟说的没错,这二百人是在京城浪荡惯了的,如今这点俸禄哪够他们开销的?他们听说了一颗人头一百贯钱这等好事,一个个早就乐疯了!”
太史昆长笑道:“好!若是一营只知道奋勇作战,不知道人世间感情的杀人机器,咱还真驾驭不了!既然他们是伙愿意拿性命搏钱财的主,这个就好办了!王兄,不如咱们先去看看这营士兵如何?”
王进道了声好,当下四人长身而起,向后营走去。
刚转到营帐后面,一股吵闹之声先钻进了太史昆的耳朵。太史昆放眼望去,只见闹哄哄的一群大汉,皆打着赤膊,正围着一只瓦盆玩耍。
一旁王进摇了摇头,叹道:“这伙浪荡儿!有了点闲空就扑钱玩!真是没出息!”
原来大宋坊间,最流行“关扑”。关扑乃是一种丢硬币赢财物的游戏,只要有六个铜钱就能玩上一玩。
钱的正面叫做“字”,反面叫做“纯”。若是一把将六枚铜钱丢出去,六枚铜钱落地停稳了都是个“纯”,这一把就叫做“浑纯”,就可以赢走作为悬赏的财物。
这种玩法当然是有庄家拿出财物来悬赏才能玩。若是庄家用钱做悬赏,就叫扑钱,若是用车马做悬赏,就叫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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