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是他亲手放她走的。
“喂!你怎么了?”
徐秋凡奇怪地看了程海一眼,还以为他被眼前的景象吓破了胆。
程海闭上了眼睛,只是静静地站着。
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目光,平静的可怕。
一如,
临死前俯视这个世界的那种眼神。
一如,
他当年在河里看到那头恶魔时的那个样子。
这个精神状态,让徐秋凡放弃了询问程海的想法。他围着尸身走了一圈,试图从中寻找线索。
而程海只是抬着头和女孩对视着,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了一般。
“剖开口在后背,里面的东西全被掏空了。相比于之前的案子,突然血腥了很多”
仔细地检查了一番伤口,徐秋凡重新走回了正面,像程海一样,抬头看着女孩。
如果把艺术家之前的作案风格称作写实风,这一次,倒是有些抽象了
“有墨镜吗?”
程海冷不防的开口,声音沙哑。
“你要这个干嘛?”徐秋凡莫名其妙。
他感觉程海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
“给我!”
程海再次重复,语气瘆人。
徐秋凡面色微变,递给了他。
程海接过墨镜,上前给女孩戴上,然后又抽出了一根烟,放进了她的嘴里。
“你他妈疯了!”
徐秋凡一把抓住了程海的肩膀,怒不可遏。
“走开!”
程海一肘挣脱,就要给女孩点上。
徐秋凡还要阻止,数条鬼手却抓住了他的四肢。
“你有病吧!”
徐秋凡毕竟不是程海这种新人,他脚一塌地,忽有声音如洪钟大吕,瞬间就震散了脆弱的法阵。
就在手里的火焰离香烟只有一公分的距离时,程海的手却停在了空中。
最终,他将女孩手里的鲜花取了下来,换上了备用的打火机。
曾经有一个人教过他,做事就必须要做绝,只可惜他没有完全学会。
冰冷的硬物,抵住了程海的脖颈,徐秋凡已经怒不可遏。
程海却仿佛一无所觉。
他转过身来,对着天空竖起了拇指,随后向下翻转,指向地面。
你不是喜欢躲起来看吗?
你不是热衷“艺术”吗?
那就看着吧。
我就当着你的面,侮辱你的作品。
如果你能忍,你就夹着尾巴滚!
如果不能
程海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指向地板。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私欲的复仇者。
为达目的,他甘愿化作恶魔。
忽然,程海心有所感,抬头往一个方向看去,无声地说了一句。
“我会让你死得很不安详!。”
“激将法”
远在千米之外的一家高阁茶楼里,一个妖异的男子轻蔑一笑,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
“幼稚。”
妖异的男人将茶杯稍稍移开,端详着不断颤动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