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趁风势,粮仓燃起的大火映红了半边天,那些追了半天累得筋疲力尽的士兵远远地瞅见着火,这才反应过来,又急急忙奔回去救火。独孤轻风趁势追杀一阵便扬长而去。
然而火势实在太大,地上的积雪被铲得干净,附近又没什么河流,一干人只得大眼瞪着小眼。
最后还是那位波罗密大王机智,命令大家伙一起朝着粮仓撒尿,无数股细小的水柱喷出,场面堪称壮观……可惜还是没什么卵用。
等到士兵从远处河流取来水,将大火扑灭时,粮食已经烧去了大半,剩下一小部分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尿臭味儿。
“混账!”波罗密气得直跺脚,将腰间的长剑一拔,指着寒霜城方向恨恨地道,“传本王命令,全军进攻!打破寒霜城,鸡犬不留!”
“大王息怒!”苦瓜脸老头急忙劝解道,“那贼人诡计多端,说不定还挖着什么坑等着我们来跳!咱们切不可轻举妄动啊!”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波罗密愤怒无比,指着一片狼藉的粮仓方向,咬牙切齿道,“我们粮食就这么毁了!难道喝西北风吗?”
老头思索片刻道:“大王勿要忧虑,离此二十里的白泥河鱼虾甚多,我们可移营到附近,让将士们下河摸鱼虾充饥。再者那些剩下的粮食,洗洗还是勉强能吃的。等挨过几日,我们的攻城器械一到,再强攻也不迟呀!”
“这事儿就交给你办!”波罗密烦闷无比,想着自己一高高在上的大王,居然还要吃万家尿淋过的粮食,心中就格外憋屈。丢下面前的烂摊子便回了自己的帐篷。
老头也不墨迹,立马点起士兵,推着那臭气熏天的粮食去白泥河清洗。
凿开冰面,河水那叫一个刺骨,士兵们冻得直哆嗦,但为了不挨饿,只得硬着头皮一边洗粮一边摸鱼,忙活了大半天才回到大营。
炊烟寥寥升起。
异族人的大营里很快便飘散出一股鱼虾的香味,早已饥肠辘辘的士兵们一顿狼吞虎咽,愣是连锅里面的汤汁都没有留下一点。
吃饱喝足,正回味着方才鱼虾的味道,忽然便有人察觉到了不对。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哎呀!我肚子怎么痛起来了?嘶……不行了!要出来……”
“噗”,话音刚落,一道堪比半夜撕烂步的怪响声传来,五谷轮回之物瞬间崩了那家伙一裤兜。黄不溜秋的物体更是顺着裤管飞流直下。
好一个“落黄乃是无情物,飞流直下满裤裆”。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取笑,忽然耳边那“噗噗”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好多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喜提一条黄泥裤。
恶臭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散开来,熏得人口吐白沫脑壳子发昏。有肠胃好的急急忙寻找地方蹲了下来,好端端的大营,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万人茅坑。
随处可见蹲在地上一脸深沉的大汉,“噼里啪啦”的窜稀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催人呕吐的乐章。
酣睡中波罗密不知道是被臭醒的还是被震醒的,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捂着口鼻朝着营帐外大喊:“来人!给我来人!”
一连喊了好多声,也不见有人应答。那恶心的声音倒是变得越发高亢起来。
强忍着心头那股毛火,波罗密一把掀开帘子,看到眼前的一幕,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眼眶,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句:“我尼玛……”
这什么情况?这些人疯了是不是?这是在搞拉稀比赛?
波罗密满脑子都是问号,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气急败坏的他抬腿便给了那正撅着腚朝他帐篷拉得正欢的大汉一脚,怒叱道:“混账!你在干什么?”
那人被他这一脚蹬得趴在地上,也顾不得狼狈,再次摆好姿势,一边解决一边哭丧着脸道:“大……大王!我……我们好像……都吃坏肚子了!嘶……又来了!”
这么多人都吃坏肚子了?波罗密气得直翻白眼,跳起又给了他一脚,怒吼道:“废物!你们看看你们现在像个什么样子?这么大的人了,一点脸都不要了是吗?”
那人也顾不得一手的狼藉,再次蹲好,苦着脸道:“这……我们也不想这样,可关键是……菊部他不允许啊!”
“你还拉是不是?给我起来!”波罗密暴怒无比,一把将那大汉提了起来,然后大力往前面一推,喝令道,“去给我把苦老头叫来!”
话音刚落,忽然大营外传来一片喊杀声,李一一等人居然再次杀了回来!
可怜此刻这些异族人拉得正欢,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好多人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便命丧黄泉。
眼见铁骑朝着自己的中军大营奔来,波罗密吓得面如土色,尖着嗓子大叫:“快来护驾!给我把他拦住!赏黄金百两!”
第三八五章 李少侠死了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憨批,听到黄金百两,一些人连裤子都懒得穿了,就这么抓着兵器扑了上去。有的还一边挥刀,后面也狂喷不止。场面那叫一个难以形容。
最终异族大军人多势众,独孤轻风的铁骑冲杀一阵便扬长而去。
这一战斩首万余,所带去的人却几乎没什么损伤。临走时,李一一还不忘又点了几把火,给他们来了个锦上添花。
好端端的一个大营被整得比茅坑还不如,波罗密只得下令撤退二十里,并急忙寻来军医。等到傍晚时分,这场窜稀大赛才拉下帷幕。
看着东倒西歪,面如纸色的一干士兵,波罗密又气又怒,找来苦老头,二话不说先是十几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然后才问:“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无缘无故就集体窜稀了?”
苦老头也是有苦说不出,他方才差点没把大肠给拉出来,又挨了这一顿巴掌,让本就虚脱的他差点嗝屁。
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沫子回答道:“大……大王。根据老夫的推测,很有可能是那小白脸搞的鬼,在水里下了泻药!这才……”
波罗密捏紧拳头,仰天怒吼道:“又是这可恶的小白脸!心肠也忒毒了!若是让本王抓住,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苦老头扶着墙有气无力地道:“大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波罗密沉思片刻,满脸郁闷地道:“我们的士兵被他这一折腾,战斗力大大下降。这种状态战斗,根本讨不到好处。只能暂时按兵不动,另外一定要加强警戒!别再让他给阴了。”
两番交战下来,波罗密哪里还敢轻敌,甚至连睡觉连盔甲都不敢脱了,就这么裹着一身铁疙瘩入睡。
李一一所带出去的人一夜未归,这可急坏了城中的独孤战。
一直等到晌午时分,才见他领着兵马得意洋洋地归来。马背上驼了不少野味,那是他们回来时在城外十里处打来的。
在独孤轻语的搀扶下,独孤战快步上前,急忙问道:“战况如何?损失了多少人马?”
李一一纵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朝他笑了笑:“你猜!”
“猜个屁猜!”独孤战唾沫星子顿时喷了他一脸,沉着脸道,“如果猜得没错,昨晚那边的大火是你们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