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意思?”钱掌柜冷笑两声,抱着膀子道,“雪媚姑娘,这个问题怕是应该我来问你吧?我聚宝阁待你不薄,你就这么一走了之,怕是不太好吧?”
雪媚的目光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中扫了一周,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摇头道:“这地方,我待腻了。”
“腻了?呵呵,你当我聚宝阁是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钱掌柜猛地将柜台一拍,冷声喝道,“左右,给我把她拿下!你们不是想尝她的滋味吗?今日,就满足你们的愿望!”
“嗡”,十几条蠢汉同时将手里的杠子一抡,个个目露邪光,咽着唾沫向前挪动着脚步。
“就凭你们,还留不住我!”话音刚落,雪媚耍杂技一般将那把湿漉漉的油伞在手中一转,欺身迎了上去。
“噼噼啪啪”一阵响,钱掌柜还没反应过来,他手底下那十几条蠢汉便捂着裤裆倒在了地上,嘴里惨叫声不断,脸上表情异常痛苦。
谁也没有料到,平日里手无缚鸡之力的雪媚,居然还是一名高手!出手那叫一个快、准、狠,十几条还在yy中的蠢汉,眨眼间便蛋碎了一裤裆。
看着她提着那把粘着血的油伞越来越近,钱掌柜急忙把手护住裤裆,身体微微颤抖着,缓缓朝后挪动着脚步,色厉内荏道:“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乱来,我可是……”
“唰”,话还没说完,沾血的伞尖便抵住了他的咽喉,雪媚面无表情道:“回去告诉你后面的人,这鸟地方,我待够了!”
“可是……”
“啪”,一声闷响,钱掌柜脑门挨了一下,直接被她抽晕过去。
看着软倒在地上跟个肉球似的钱掌柜,雪媚轻笑一声:“既然他们都成了太监,我要是厚此薄彼,他们一定会怪我的!所以,只能委屈一下你咯!”
小手一扬,又是一道类似于鸡蛋碎裂的声音响起,这位钱掌柜和那些大汉也成了同道中人。
从聚宝阁走出,雪媚白皙的小手在耳边轻轻一动,竟撕下一层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来!
这一刻,她终于展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那张脸依旧美得让人窒息,不过美中不足的是,眼角处多了一道足有两寸长刀疤,但这并不让人觉得恐怖,反而给她整个人增添了几分韵味。
“从此这个世间再无雪媚,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醉倾城!”看着外面下个不停的大雨,她摸了摸眼角的刀疤,喃喃道,“不知,我这个样子,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
李一一狂奔回烟云府,刚走到小院门口,便听到母亲南宫晴银铃一般的笑声传来。
是谁能把她逗得这么开心?难不成是那个妖精回来了?
推开门,却看到独孤轻舞正坐在她旁边,小声说着什么。
见了李一一,独孤轻舞噌地站起,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跟晃摇钱树一般一边拼命摇晃,一边追问道:“怎么样,问清楚了吗?师师姐她到底有没有事?喂,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吗?”
李一一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指着她还在不停用力的双手,艰难道:“你……你掐着……我脖子,让我怎……么说啊?”
“咳……”独孤轻舞干咳一声,急忙把手松开,在李一一身上擦了擦,一本正经地道,“我就是看你脑袋上有虱子,帮你摇一摇,现在好了,都被我赶走了。”
李一一捂着喉咙一阵干咳,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翻着白眼道:“意思我还该感谢你了?”
这没轻没重的傻女人,要不是我生命力顽强,脑袋怕是丢让你摇下来了!还虱子?
“没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独孤轻舞很是大度地挥了挥手,下意识的又要去掐他脖子,这回李一一抢先一步用双手护住,她只得揪住那湿哒哒的衣领,低声喝道,“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师姐她……”
“咳咳!”身后传来两声干咳,两人同时把目光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南宫晴。
只见她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道:“你俩要打情骂俏先搁一下,一一把门关上,我有事情要问你!”
李一一照做,茫然道:“娘,你想问什么?”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南宫晴语气生冷,仿佛在质问犯人。
李一一思索片刻回答道:“方才我和一个朋友在酒楼吃饭,然后谈了一些事情。”
“和谁?男的女的?又谈了什么?谈完之后去了哪里?老实交代!不准有半点隐瞒!”南宫晴脸色依旧还是冷若冰霜,从她的字里行间中,李一一察觉到了一丝怒气。
“呃……”李一一把脸看向独孤轻舞,这女人则是面带微笑朝他眨了眨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说谎?可好像没那个必要吧?
南宫晴不耐烦了,将桌子一拍,喝道:“你是不是又在琢磨什么谎话?快说!”
见独孤轻舞一个劲儿地朝自己使眼色,李一一最终还是决定顺着她的意思来,摸着下巴道:“唔……是这样,我和隔壁的王二蛋,在斜对面的小酒馆里小酌了几杯,聊了一些……呃,男人之间的话题。”
话音刚落,李一一便后悔了,因为他从独孤轻舞脸上察觉到一丝奸计得逞后笑容!
不好!这傻女人在坑我!
还没来得及改口,南宫晴便怒了,猛地一拍桌子,气急败坏道:“胡说八道,满嘴放炮!满身脂粉味,你分明是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出去鬼混了!”
李一一急忙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娘,你听我狡辩,哦不,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你说话!”南宫晴一把将他掀开,垂足顿胸道,“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家花就是没有野花香是吧?有了轻舞、师师、小妖……嗨呀,越说越来气!不说了,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知道收敛的!轻舞,执行家法!”
这是要挨打的节奏啊!李一一顿时慌了,连忙扑上前去拉着母亲的衣裳,叫道:“等等,我觉得我可能受了冤枉……”
南宫晴再次将他掀开,沉脸道:“冤枉什么冤枉?轻舞早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还遮遮掩掩,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对,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独孤轻舞毫不客气地在旁边落井下石。
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反正看着这家伙跟那个女人走了,她心里就不舒服。必须要发泄一下才行,而这个发泄的对象自然就是李一一。
而她浑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亲手将李一一推出去的。
好个独孤轻舞!心肠实在太恶毒了!李一一气得七窍生烟。
南宫晴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对独孤轻舞道:“轻舞,你去把我床下面那根鞭子拿来!”
“好!”独孤轻舞欢天喜地地去了,不一会儿便找到一根皮鞭,在手里一甩一甩,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