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天天想和离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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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汤说着,指了指高光手中握着得金疙瘩,“可是这城中,喜欢用金疙瘩的人,只有我家公子一人。”
寻常人家用的都是串子钱,甚少用银锭子,更不用说用金锭子还有交子了。
便是纨绔公子哥儿撒钱,那也是用的各种吉祥如意的金镙子,亦或者是霸气的金元宝。
用那种跟癞蛤蟆身上的疙瘩似的,毫无美感一身铜臭的金疙瘩的,的的确确,只有颜玦这么一个奇葩。
“我刚睡醒,迷迷瞪瞪的。那两个军爷还说,若是我办妥当了这事儿,便给我老子娘把病治好,还亮出了一块薛神医的求医牌。那可是薛神医啊!公子待我虽然不苛刻,但可从未提过要给我老子娘请神医。”
“我当时猪油蒙了心了,虽然觉得事有蹊跷的,但满脑子想着我老子娘的事情,又想着公子平日里便荒唐,未必不真是他做出来的事!”
“退一万步,这事儿在我们这些下人看来是天大的事,但在大娘子眼中,不过都是一件小事。以前公子闯祸,大娘子都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替他摆平了的!”
扈国公夫人一听,惊得立马就要辩解,却被张府尹的惊堂木,给压了下去,“本府未召唤你说话,你不许说话。”
“于是我就把那个锦被,送到了高家庄,按照军爷说的,给了一块金疙瘩了结这事儿。送完回到陈家门口,都子时了。”
“陈家的小公子送了我家公子出来,还送了他一本字帖。公子一上马车,便被发簪硌了屁股,大发脾气骂了我一通。他提灯一照,发现了血迹!”
“公子他根本就不晓得什么高梨的事,他问我那血迹从哪里来的……我当时就清醒了。那两个军爷,早就走得人影儿都不见了,求医牌也没有给我……我还上哪里寻得到他们去!”
小汤说着,拿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
颜玦一听,哼了一声,一脸的委屈与落寞,“我知晓,这些年来,人人都瞧不起我。什么屎盆子都往小爷身上扣!”
“我平日里不吭声,那是想着,多大点事儿啊,斤斤计较未免太不爷们了些?可这次委实太过分了,这可是伤天害理的事!我颜玦堂堂男儿,一口唾沫一口钉。”
“若是我做的,不说我也认,若不是我做的,便是把我脑袋打开花了,那也不是我做的。”
“不是设局套我么?好呀,小爷就自摆了阵法,看看到底是哪个龟孙子,要害小爷!”
第九十章 全靠大人您
颜玦说着,颇为得意的抬起了下巴,像是练大字偶尔评了上上,等待着夫子夸奖的小童。
看得张府尹那是又好气又好笑,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颜玦的目光,缓和了几分。
说到底,颜玦只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已。
他打小便了亲娘,父亲更是这么些年几乎没有露过面,同继母还有弟弟们住在一块儿,无外家帮扶,靠得乃是虚无缥缈的圣宠。
张筠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还记得,颜玦小的时候,整个临安城的人,都在盼着他快些长大成日,继承扈国公的神力,能够为大陈再添一位战神,收复北地,剑指中原。
可随着他六岁那年,没有拉开弓。先前所有的期待都成了嘲讽。
这孩子几乎是在闲言碎语中,独自长大的。仔细想想,除了比不上父亲扈国公……
张府尹忍不住摇了摇头,甩掉了自己太过慈悲的想法,除了一无是处之外,这孩子至少没有犯过什么大错!要不然的话,他早就不住在扈国公府,改住在他的临安府地牢里了!
是个歹笋,但还没有歪到天际去。
张筠年如是评价道。
颜玦自觉拉了一些好感,忙适合而止的收回了视线,又接着说道,“我们从张家庄一回来,这小子便收到了一封信,叫他去取神医牌。那可是薛神医,头回我从马上跌下来,伤了脚,拉了一车金子去,他眼皮子都不带眨的,就将我赶出去了。”
“那神医牌是那么好得的?于是小爷就将计就计,先给这小子穿了我阿爹给我的紫云甲!”
张筠年一听,忍不住捂住了胸口,他要收回之前的评价,这个败家玩意儿!
他一个在城里捉猫斗狗的纨绔东西,要什么神甲!还给小厮穿上了……不是他小心眼子,这小汤明显是个心术不正的,万一直接给穿走了,那上哪里哭去!
颜玦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依旧嘚瑟的说道,“这小子是我的人,我怎么能瞧着他去送死啊!给他穿了紫云甲不说,我还给那甲衣上涂满了鸡血!”
张筠年差点没有哭出来,不是,你知道那紫云甲是啥吗?那是当年扈国公一战成名之时,官家翻遍了箱笼,翻出来的压箱底的宝贝啊!
虽然扈国公太过壮实,压根儿就没有穿进去过,可也架不住那是镇国之宝啊!
“果然,那群龟孙子要杀人灭口。我从死人堆里,把这小子捡出来,又随便找了具尸体,给他换了衣裳!”
颜玦说着,炫耀的围着大殿走了一圈,一副你们看,可把老子聪明死了的样子!
陈望书瞧着,心都化了。美人若是眉飞色舞意气风发的,就显得更加动人了!
“小爷一直等啊等啊,可算让我等到今日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他说着,双眼亮晶晶的看向了张府尹,“听我家娘子说,大人乃是青天大老爷,绝对会为民做主的,对吗?”
张筠年老脸一红,胡子都翘了起来,他扬了扬下巴,嘴上却谦虚的说道,“过誉了,本府不敢称青天二字。只不过会竭尽全力,不让任何一个人蒙受冤屈。”
颜玦啪得一下拍响了巴掌,“那就行了。您瞅瞅看啊,我明明清白无辜得很,这小子也活蹦乱跳的。那么这群人,为啥说他死了呀!”
他说着,看向了面如土色的茉莉,又睚眦必报的看向了小厮允植,“还写了遗书……”
说着,又用余光瞟了一眼拽着衣角的扈国公夫人,“还拿到了我惯用的金疙瘩!让我屋子里的女婢还有小厮,个个都来害我!”
他说着,神清气爽的捋了捋自己被风吹到前头来的发带,“现在我要告状!有人摆局蓄意陷害我!您尽管说,说我该告哪个,我就告哪个!状纸要写吗?”
颜玦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我写得不好,但我娘子会写啊!您说要写啥样的,就写啥样的!”
“大人啊,这些牛鬼蛇神就都交给您了,您务必得替我伸冤,查得一清二楚。我摆了个局,可还是没有想明白,平白无故的谁要害我啊!”
“青天大老爷啊,就全托付给您了。日后谁要害我,我都来告状!”
张筠年差点儿没有气撅过去,这糊涂蛋子,这个混人,这是赖上他了啊!
这有人害你,你不会自己个去查去?这次也就算了,涉及人命官司。可其他芝麻绿豆大的府中尔虞我诈,也来报官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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