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就我不怕反派

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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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看到时有些惊讶。”叶云舟敏锐地问,“钓场是什么时候的事,后来怎么了?”
“我得知钓场时还是三百多年前,正值三都最混乱的时候。”慕临江提起这个组织不加掩饰的露出厌恶。
叶云舟又想起殷思来,上次慕临江提起救过殷思,似乎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
“他们暗中和殷岁合作,更与各大门派有所勾结,钓场里的奴隶有些是强行掳来,有些是走投无路,甚至还有门派中赫赫有名者遭受陷害沦落至此,被当做俎上鱼肉任人羞辱,钓场鼎盛时岂止日进斗金,每个参与者都是恶意和欲望的容器,我不觉得他们能称之为人。”慕临江抿了下唇,语气平静,“所以我屠灭钓场所有据点,让他们葬身黄泉了。”
叶云舟对慕临江轻描淡写的正道栋梁再次有了深刻认识,他想了想,问道:“殷思就是这时被你所救吗?难怪他对你死心塌地。”
“词是这么用的吗?”慕临江斜他一眼,转向覆着结界的方向,尸体伤的很重,大约是逃出来的,根本走不远,说明钓场就在附近,他眸中杀气一闪而逝,“三百年了,还真是什么死灰都开始复燃。”
“混进去?”叶云舟有些兴奋,“利用好了就能让凌崖城名声一落千丈啊。”
慕临江挥袖盖下一层积雪罩住尸体,手指从伞面上拂过,笑了一下:“我年纪大了,怕麻烦,只想炸山。”
作者有话要说: 宫主的步法秘诀:把查○拉凝聚在脚底(不这一个多礼拜累跪了,每天填报人口普查信息,早上六点钟起,抱着平板一划拉就是一天,脖子都硬了……我手头还有六七个村子没填完,可能还要忙三四天,求小天使们原谅我突然失踪咕咕咕嗷,我忙完一定补回来QAQ
第44章 钓场03
慕临江怕麻烦, 但叶云舟不怕,自顾自地接道:“我们目的不冲突,等钓场没用了, 我陪你一起炸。”
“钓场守卫必然严密, 想混进去没那么简单。”慕临江把尸体收进乾坤袋带走, 拂袖将周围恢复原样, 遥遥望着结界的位置蹙眉。
“那你从前是怎么进去的?”叶云舟好奇问。
“花钱买票走正门。”慕临江说的简单, “但幸而如今太平无事,钓场只得隐匿暗处,想入内恐怕要特殊渠道,啧。”
“看看再说,而且凌崖城的定位卷轴既然在此附近,不管是不是钓场都值得潜入调查,这也是为了正事,理当抛开个人好恶。”叶云舟很执着地强调,率先抬步往结界的位置过去, “既然有人进, 肯定有人出,我们抓一个幸运的钓场观众威逼利诱,不怕得不到方法。”
慕临江幽幽地哼出一声, 叶云舟祭出佩剑踏上,在林间敏捷地穿行,慕临江脚下浮现一圈浅紫的阵图,他撑着伞飘在半空稳稳跟上叶云舟, 语气不赞不贬,若有所指地斜睨他:“我怎么感觉你是意在沛公,说是抛开个人好恶, 结果兴奋都写在脸上了。”
“有吗?”叶云舟无辜地偏头,额前细碎的刘海被风扬上去,露出雪山中冻的微红的耳尖,显得单纯又真诚,“那些主掌生死惯了的主子,让他们和奴隶换换身份,尖叫肯定比奴隶更卖力,这才值回票价。”
慕临江腹诽果然是叶云舟自己的恶趣味,也懒得再说什么,他们不加保留身影连闪,不消片刻就来到结界所在的山脚下。
苍茫雪峰矗立在冷清夜里,像沉睡的兽脊,仰头不见尽处,结界灵力的涟漪在高空泛起扭曲,靠的近了只要详细观察就能看到。
叶云舟在山下开阔的雪原眺望,呜呜风声划过耳畔,他眯起眼,见不远处立着块石碑,就招呼慕临江过去,扫落积雪,辨认上面字迹。
“秘境重地,来者速返,如违此令,生死自负。”叶云舟低声念了一遍,石碑这四句话下还刻着凌崖城的徽记,他半蹲下去看了看石碑周围,若有所思,然后抬腿向石碑之后走了一步。
慕临江没来得及阻止他,山峰结界乍然一亮,一道炫目华光从结界屏障上汇集起来,穿破夜幕,利箭般射向叶云舟。
叶云舟倏然退向慕临江,顺手扯住慕临江的衣裳往后一带,地面积雪炸开一层冒着青烟,两人皆是连退数十步,结界的攻击这才停下来,重新恢复宁静。
“看来我们无法接近这周围。”叶云舟松了手,拖着下巴道,“非要强闯恐怕会惊动凌崖城的人。”
慕临江无语地盯着他:“你连结界的防卫机制都不知道就贸然闯入,鲁莽两字怎么写需要我教你吗?”
“这可不是鲁莽。”叶云舟指了指石碑后方,“你站的远,我刚才发现石碑之后有一只死去多时的野兽骨架,似乎是曾想躲避风雪,但骨头上却有深而尖锐的伤痕,所以才想一试。”
“啊,是吗。”慕临江毫无起伏地说,“那你下次再试,记得提醒我走远些。”
叶云舟的目光从石碑上挪开,回望慕临江,刚想刺他一句别这么斤斤计较,就发现慕临江身着的暗紫深衣外的腰带歪歪斜斜的挂在腰上,外衫身后还有他刚揪出来的褶。
“咳,这里肯定有别的入口,我们得仔细找找。”叶云舟若无其事地转回脸,装作没看见慕临江不满地重系腰带抚平衣料。
“不用费力。”慕临江收伞一抛,把春江庭月扔向叶云舟,双手蓦地一扬,修长的指尖在空中描绘出几条浅金色的光边。
叶云舟抱着伞,眼神追着他飞舞的手指和袍袖,温暖的金辉把慕临江手背衬得愈发白净,叶云舟愣了愣,才把注意力从慕临江的手移到空中的图案上,渐渐认出那些线条到底是什么东西——几只精巧灵动的纸鹤,虽然没有纸。
慕临江挥手向外一推,平面线条组成的纸鹤像从水潭中探出头来似的,在泼洒的光屑中豁然有了身体,跳跃着绕在慕临江身边,仿佛移动的灯笼,给他降下整座雪原唯一的暖色,慕临江柔声说了句“去吧”,纸鹤就纷纷煽动翅膀四散飞去。
“想学吗?”慕临江拍了拍手,略带得意地看专注的叶云舟。
叶云舟猛地干咳一声,抱着胳膊嘘他:“哼,以宫主您的造诣之深,这点探查的简单术法,不用施的这么花里胡哨吧。”
“没错。”慕临江坦然承认了,“就是我大发慈悲赐给你欣赏,想学我可以教你。”
叶云舟:“……放弃吧,我不可能叫你师父。”
慕临江略显失望,纸鹤保持着石碑离山壁那么远的距离绕山搜查,想要线索需要时间,他就转身找了块平地,大剌剌地化出躺椅坐下,拿起本书打发空闲。
叶云舟见状嘴角抽了抽,把伞立在他躺椅边上,自己化出若水剑,忍不住嘲道:“不知道的以为有人给你进去通报,你就悠哉的等着大门敞开列队欢迎呢,山上这么冷,怎么不支个炉子温壶酒啊。”
“我不喝酒。”慕临江一本正经的解释,然后抬手往地上指了指,居然还真拿出个小火炉来,支使叶云舟道,“清雪煮新茶,更添冷冽纯净,你回来路上顺便取一份松顶寒雪,我就大方分你一杯。”
叶云舟:“……”
叶云舟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剑都拿出来了,不是去查探状况,还是想以下犯上不成。”慕临江理所当然地说。
叶云舟点了点头,不发一语地御剑离开。
慕临江在他走后,放下话本起身重新走回石碑之前,伸手按住石碑,闭目散开神识感应周围,一处逐渐精细的地形图在脑中形成,他状似随意地敲了敲石碑,然后皱起眉,半晌后睁开眼,已经大致确定了整座山的玄妙之处。
修者灵识无法像灵力一般靠阵法或者丹药补充,只能自然恢复,若是灵识耗损过大,便无法集中精神施术布阵,因此大多修者能用侦查一类的法宝或是术法,都会尽量避免直接动用灵识,哪怕修为深厚,到了能可称为神识的地步也是一样。
叶云舟踩着若水剑悬在半空,神识大面积扫过来,一阵被窥视剖析的不适感一闪而过,他回头看了看慕临江的位置,心说慕临江应该自己有数,况且故意支开他,大概也不想让他多管闲事,教慕临江照顾身体注意分寸,当下足尖踏剑一转闪向远处。
半个时辰之后,叶云舟重新落在慕临江的躺椅前,手里捏了个雪球。
慕临江靠在躺椅上,像没做过什么动作一样,直白地嫌弃道:“你捏过的雪,我还怎么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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