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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在广告公司实习过,但以前实习的时候,做的工作相较来说是比较简单的,她现在正式入职这家广告公司才两个月,虽然副总监说她文案功底挺好,来这边不用担心胜任不了工作,但是,她终究是初入社会初入职场没多久的新人,做起工作来有时候不像是老员工们那么游刃有余,气定神闲。
而且在广州的这家分公司,她来这边没多久后,工作内容突然发生了些改变。她之前主要是写新媒体文案,现在突然让她写招商类的文案,给企业写招商PPT。
她之前没有写过招商类的PPT,上司跟同事们也都很忙,没有谁可以稍微指导她一下,她只能自己摸索自己学习。
上司又很希望她能快速而漂亮的完成交代的工作,这让她每天上班感觉压力都很大。要紧绷着神经看怎么把工作做好。
她初入职场的时候,把工作看的很重,把上司的认可看的很重。交给她的工作,她是一定要努力的好好的完成的。
她有顶着压力,很努力的去学习,去完成。但写出的招商PPT,发给上司好几稿,上司通通不满意,却也不告诉她,哪里不满意。即便她问了对方,哪里再改一改比较好,对方也不理睬,让她自己再好好考虑,琢磨。
真是郁闷。
可职场里,生活里也好,总会遇上各种性格迥异的人。不同人不一样的工作作风,对方不告诉她,她只能继续再自己摸索,修改。
有想过让同事们帮忙看看,让一同前来的同部门的芸姐帮忙看看,给点建议,但他们也实在忙得很,并没有时间来关照她。
她还是自己继续摸索吧。
在广州,除了舅舅一家还有一些同事,她没有朋友在那儿。
她的工作上遇到的不开心的,压力很大,压抑,受挫的事情,她不想跟舅舅一家说起,不想家人们掺和到她的工作上。更不能跟同事说,只能在社交平台联系朋友诉说。
那时候好希望能有个人面对面的近距离的听听她的烦恼,拍拍她的背安慰安慰她啊。
最近的工作受挫,真的让她感觉郁闷又孤单啊,想要有人近距离安慰安慰她。
没想到,秦季没多久会成了那个近距离安慰她的人。
在酒店停车场跟秦季认识的两周后的一个晚上,她加班到九点多钟,把新做好的一个招商PPT再次发给上司没多久,上司微信上告诉她说有些地方他还是很不满意,让她明天改完再重新发他。
她又再一次问了上司,能告诉她,具体哪里让他不太满意吗。她想知道具体的地方,这样改起来更快些,也能让她意识到是哪里的问题后,能更快的进步。
上司又是回她,自己琢磨。
上司回复完没多久,从他的办公室出来,拿起包下了班。
走到门口,冷冷看她:“你也早点走吧,明天改就行。”
等上司离开五分钟后,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个人的办公室,她心情压抑的关上电脑,锁好门,拎包下楼。
夜晚九点多,公司附近已经没多少人经过了,安静的很。
公司建在了地势有些高的地方,要去某条路,需要下台阶。
她走到台阶处,没有着急下台阶。而是站在台阶处,在这个夜晚,静静的俯视下不远处安静的街道,深吸口气后,她面无表情的在台阶处静静的坐了下来。
坐下没多久,她埋头哭起来。
工作总做不好,她真是好难受啊。
而且工作总做不好,是会让人陷入自我怀疑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很差劲儿。
安静的夜晚,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听有人跟她说了话:“发生什么了,哭的这么难过。”
是个男人的声音,嗓音好听,清清爽爽。男人话落,在台阶处也坐了下来。
她泪眼婆娑的抬头,扭头看身旁坐下来的是秦季。
他没有坐的很近,跟她还隔着好大一段距离。
那隔出的距离,让沈甜感觉挺好。她讨厌不太熟的人靠的她很近。而且她现在心情不好,需要自己的空间,有人靠她很近的话,她会感觉压抑的。还有,一个男人大晚上靠着一个女孩子坐下来,她会觉得对方很失礼没分寸的。
秦季给出的距离感,让她感觉真的挺不赖。对这个男人此时撞到她哭,跟她搭话,她也就没那么反感跟不耐烦。
两个人目光对视后,秦季大概怕她忘了他了,远远看着她,跟她说:“我们前段时间见过的,你还记得吗,我跟你表哥是朋友,我叫秦季。”
她怎么会忘啊。
他很帅气质又好身材也棒,是干净清爽的男人。据说家世也好,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工作能力也极强。这样的一个天之骄子,跟他见过后,是很难让人忘却的吧。
她擦把眼泪,声音带着颤音的,面无表情的问他:“你有什么事儿吗。”
她现在很难过,对外人懒得有情绪波动,只想面无表情。
秦季淡淡的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儿:“只是看你好像很难过,想知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他语气温和的说完,低头从裤子口袋掏了一小盒手帕纸出来,看她,“你需要纸巾吗?”
沈甜看看他手里的手帕纸,点点头,之后做出了要接手帕纸的动作。
秦季嘴角轻轻勾了下,之后轻轻的从不远处把一小盒手帕纸扔给了她。
他用的纸质量好好啊,摸起来柔软的不得了。沈甜拿他的手帕纸擦擦眼睛擦擦脸颊擦擦鼻子,触感很舒服。
她擦泪时,秦季忽然指了指她身后不远的一家还在营业的粤味餐厅,跟她说:“我跟朋友今晚在那边吃饭来着,刚才结束用餐,出餐厅,忽然看到你走到这边的台阶处,坐了下来。跟朋友在餐厅外再聊会儿,送走他们,我就过来看看你了。”
秦季:“你是我朋友的妹妹,我觉得我应该过来看看。”他低头看看腕表后,又看向她,嗓音清晰好听的说,“现在很晚了,这么晚,一个女孩子,最好不要在外面逗留了,我送你回家吧。”
天是很晚了,是先回家的好。
如果很难过,没哭够,回家又不是不能哭,干嘛要在外面哭呢。沈甜很快用手帕纸再擦擦眼睛处又擦了擦鼻子处,对上秦季明亮的眼睛,她点头,还是面无表情的:“我是该回家了。不过就不麻烦秦总你送我了,我住的很近,就街对面。”
她看看街对面的方向,之后从台阶处起了身。
她站起身时,秦季也站了起来。
她在台阶上坐了好一会儿,坐着时,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导致腿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