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杀了你，应该就不会再有人跑来说废话了。”
五仪冷笑一声，挥了挥衣袖，就像是要扫走身前的灰尘。
下一秒，天地之间多出一道洪流！
海量的气机汇聚在一起，排山倒海般地朝常书贤涌去！
这一招看上去毫无技巧可言，就像是在用内力砸人。
“无量境？”
常书贤在五仪出手的瞬间就看出对方的境界，让他更加在意的是对方的内力层次在至境之上。
儒家无量境都是由至境直接突破上来的，所以虽然拥有无穷的内力，但内力依然是至境层次的内力，而五仪此时出手打出的内力却在至境之上。
面对袭来的内力洪流，常书贤平静地抬起右手，双指并拢在身前划出一道竖痕。
这个动作无比自然，就像是书院里的先生在宣纸上写下了一笔，天地间也凭空多出一道黑色的墨迹。
这一笔，常书贤取的是‘剑’字中的那一‘竖’，于是一股分金断石，足以切断江河的强大剑意从这道‘墨迹’中爆发出来！
而且常书贤爆发出的内力层次同样在至境之上！
轰
内力洪流撞上了黑色的墨迹，迅速从中断开，朝两侧分流。
然而这道墨迹也随之迅速变淡，很快就彻底消散。
“不坏境？！”
常书贤露出惊讶之色。
他终于知道对方的依仗是什么了。
对方不是直接从至境突破到的无量境，而是从不坏境巅峰突破到的无量境。
所以对方所用的内力层次在至境之上，而且随手打出的这道内力洪流，其劲力远比常书贤想象的要凝聚，这分明是不坏境才有的手段！
常书贤虽然也拥有至境之上的内力，但他依靠的是功法的特殊，就像李行的无双诀一样。从境界上来说，他其实要比五仪低了一境。
当‘墨迹’彻底散去，常书贤不得不再补上一‘笔’，这才将五仪打出的内力洪流彻底接下。
但下一秒，一道更加巨大的内力洪流接踵而至，比之前强出一倍！
“我当初其实可以从不坏境突破真气境，但我却选择跳过真气境，直接突破到无量境，你知道为什么吗？”
当常书贤斩断了第二道内力洪流后，第三道内力洪流又来了，而且强度是第二道的两倍！
与此同时，五仪的话也传了过来：
“因为啊，只有无量境才能让我可以一人摧军，一人攻城！哈哈哈哈！”
在他的狂笑声中，第四道内力洪流已至。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华宝盖，雷珠之威
“疯子！”
听到五仪的话，常书贤心中暗自做出了判断。
这个时代的武功普及程度远超后世，特别是在军队中，将领都是武功高手，所以武道强者虽然能影响战争的走势，但很难凭一己之力彻底改变战局。
很简单的道理，武道强者的内力是有限的，一名至境强者就算没有遇到同境界的对手，想要在战场上杀光一万大军都很难办到，如果双方都死战不退的话，最后被耗死的极有可能是那名至境强者。
天元大军在灭掉五国的过程中曾遇到过不少类似的战例，其中最著名的一场战例就是三万天元铁骑加上一只神符卫围杀一名心存死志，不愿意逃跑的不坏境强者。
最终那名不坏境强者在内力彻底耗光之前斩杀了两名天元一方的至境，七千多骑军和三百多名神符卫。
这还是因为当时那只天元大军中没有不坏境强者，否则的话只需要先用铁骑和神符卫消耗对方的内力，再由不坏境强者带着几名至境奠定胜局，最终的伤亡至少能减少一半。
这就是武道强者在战争中的局限性，因为内力是有限的，就算你的战力天下第一，可一旦消耗过多，就有可能被比自己弱的武者联手击杀。
所以哪怕强如赵士杰，也不敢说自己能一人摧军，一人攻城。
现在五仪放出这样的狂言，常书贤也只当对方是疯子。
无量境在理论上确实可以做到内力无穷无尽，但维持无量境是很消耗心神的，内力可以无限，但精力和体力不可能无限，所以就算是无量境的强者也很难凭一己之力消灭一只大军，更别提攻下一座有强者镇守，有符阵防御的城池了。
轰！
在常书贤思索间，第五道内力洪流已至。
这一次半座城的百姓都听到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从空中传来，就像是有仙人将四海之水汇聚在一起，朝青神城倾泻了下来！
常书贤心神震动，终于不再平静。
五仪的进攻手段很单一，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对方就是不断将内力汇聚成一团，然后直接砸了过来，没什么技巧可言。
但可怕的是每一道内力洪流都比前一道强出两倍，所以第五道内力洪流已经比最开始的强出了十六倍！
儒家无量境的精髓就在于可以打出远超自身极限的力量，境界越高，这个上限就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