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成裴一只手摩挲着这寸头男人的脑袋,像抚摸宠物一样,随着都昌学满脸冷汗,将左轮颤抖的瞄向了他。
朴成裴轻轻一拍寸头男的脑袋。
寸头男发出一声怒吼。
下一刻,一枚斧头便精准砍向了此刻慌乱的望着四周,惊恐到说不出来话的金车仁的肩膀。
皮开肉绽的瞬间,都昌学猛地扣动扳机,左轮发出一声爆响,一个凶徒捂着胸口倒地,但其他人却如恶虎一般扑来,发出了震天怒吼。
“杀!”
朴成裴灿烂的笑着,看着血花在天空中飞舞,他深深吸了口气。
那鲜血与硝烟混杂的气味,竟然让他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混乱的战斗已经一触即发,检察官不过寥寥数人,即便有两把枪又能如何?
只看刀刃飞舞,鲜血横飞,检察官被砍的四下奔逃,金车仁狼狈的在地上爬行着,拼命地爬,拼命的试图找个角落躲藏。
都昌学的左轮手枪仓促打空了弹夹,却只打中三人,他咬着牙硬抗一刀,随手用枪柄猛砸对方的鼻子眼睛,直到他松开手里的割草刀,他拿起刀子,慌不择路的找向一条狭窄走廊作为奔逃的方向。
可更恐怖的事情随之发生,只看另一侧突然出现三个染血的暴徒将一名逃窜的检察官活活砍倒在地,仍不解恨的连砍带扎十几下,直到对方惨叫着没了声息,身体颤抖着在地上抽搐,这才在走廊一侧,抬起头,狞笑着看向都昌学。
“西八……”都昌学咬紧牙关,扭头回看,身后的追兵此刻也走进了这狭窄到完全不足以两个男人并肩而行的狭窄通道。
他被堵住了。
挥舞着手里的割草刀,都昌学双眼逐渐血红,怒目圆瞪:“狗崽子……”
“杀!”有人爆喝一声。
下一刻,走廊两侧的杀手猛地向前冲来。
都昌学咬着牙,挥舞着手中的割草刀,左劈又砍,身上中了几下,却因为肾上腺素半点不觉得痛,反而他一边挥砍一边发出怒吼,竟然在这狭窄通路,将几个杀手活活砍退。
双方捂着身上的伤口,而都昌学靠在墙壁上,左右扭头看着。
半晌,他只喃喃出一声:“西八……”
几个杀手对视一眼,这次他们可不会再大意随着第一个人挥舞着斧头一刀砍到了都昌学的肩膀,另一个人从另一个方向飞快的一刀扎进他的膝盖。
都昌学再也站立不住,被扑倒在地,其余杀手应声而上,在狭窄的通路,如群狼终于扑倒了猎物,在心怡的部位,大快朵颐。
昏暗的殡仪馆内的走廊中,昏黄的灯光下,鲜血涂满墙壁。
人影如扭曲的黑色线条,在墙壁上勾勒出一幅幅残忍的默剧。
朴成裴却只是施施然避开一个杀红了眼,毫无目的乱跑着举起刀的家伙,嫌弃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满脸微笑的推开房门,看到了人群中,淡定坐着的林巍,哈哈笑着,跪坐在他身前:“林社长,很快就完事了……阿西,真是抱歉啊。”
“你怎么敢对检察官痛下杀手啊?”
林巍说话时虽然语气有些震惊,但表情分明满是笑意,朴成裴哈哈笑着,自得的说着:“您放心吧!我早就安排好了,一会呢,我也出去挨个几刀,等媒体来了,说辞和证据也都是准备好的。”
“因为新盆塘建设计划,钉子户不满拆迁补偿款,在金秘书的葬礼上发动了袭击,前来悼念的金检察官的手下不幸遇难,无辜的朴市长也被钉子户砍成重伤……”
朴成裴微微一笑:“反正都是点要钱不要命的延边崽子,用完了,送走了就是……放心吧,动手的人,我能保证不会有消息传出去。”
“这群家伙也的确在之前上过我们本地的新闻以钉子户的形式。”
朴成裴洋洋得意道:“您没看之前的新闻吧?在新盆塘开发计划的发布会上,我被暴徒袭击,满脸是血的新闻?
现在整个安南的市民谁不知道,为了反对新盆塘开发计划,这群钉子户有多凶残?
媒体上可都在说呢,金秘书还有我底下的尹科长,都有可能是这群暴力的钉子户杀掉的……”
朴成裴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哈哈笑着,说道:“要怪只能怪金检察运气不好谁让他偏偏选到钉子户要闹事的那天来找我的麻烦?
这种天赐良机,我要是不利用一下,岂不是白瞎了金检查的努力?”
“林社长只是无辜的被牵扯到这件事里而已,你放心,新闻上不会出现您的名字,一个字都不会。”
朴成裴望着林巍笑呵呵道:“您……”
话没说完,却看到门被撞开,一个女检察官仓皇的摔进了屋,却因为满屋西装革履的男人愣在原地,她扭头看见林巍,立刻在地上爬行着,颤抖着哭泣着:“救救我……救救我……”
一个杀手从门后探出头来,拿出斧头抓着那女人的腿就往后拖拽,朴成裴脸色漆黑,扭头怒斥:“西八!没看到我们在聊天吗!?”
“对不起!”
那杀手讪讪笑着,而女检察却撕心裂肺的大喊着求救。
朴成裴表情冷酷,他起身烦躁的抓起那女检察的头发,一把夺过杀手的斧头,抓着那女检察的手。
“饶过我……”女检察哭泣求饶着,望着朴成裴,可朴成裴却只是脸色冷漠的举起斧头。
好在此时此刻,慌忙逃窜的金车仁竟然也慌不择路的跑到了这里也难怪,杀手也知道屋子里的人不好惹,纷纷避让开来,这就让林巍这儿的杀手最少,反倒给了人一种安全的错觉。
金车仁进门之后,便直接扑通一声跪下,看到这可怕的一幕,他仓皇的伸手抓着朴成裴的裤腿:“别杀了……饶了我吧……我愿意当你的狗,求你收下我,收下我……”
他抓着朴成裴的手腕,不让他挥动斧头,朴成裴一脚踹开他,金车仁便再次跪着爬行过来,满脸是血的哀求着:“我真的不敢了,我求你,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朴成裴满脸杀意的停下动作,松开手,那女检察仓皇的向林巍的方向逃窜,却被林巍的手下挡在门口的位置,她只能手足无措,颤抖的爬到了门边的角落,双手无力的抱在身前,瑟瑟发抖。
“……狗崽子。”朴成裴蹲下身去,看着此刻跪趴在地上的金车仁,推了推眼镜,将手里的斧头丢在地上。
“想当我的狗?”他狞笑着看着金车仁。
金车仁脑袋颤抖的点着。
“那你知道,当狗最重要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