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国忠四下看看，没外人，这才继续讲：“你知道咱厂家老三、老四的事不？”
“咋了？”
“我一个老兄弟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有个女的在找人。提到的事情，就是许多年前你们那边的一个小厂子着火的事，那厂子我打听了一下，厂长他爸，建国原先的厂子。这女的跟着一个夷弯的半老头，那半老头很狂，说来投资的。”
史国忠把这话刚说完，岳大胜一把揪下自己的帽子，起身就往外走。
“干啥，干啥？”
“我一巴掌呼死她。”
“别，这事是人家的家事。”
“屁，这是咱九厂的事，等我去喊人。”
这事，瞒谁也不能瞒着张建国。
张建国呢，此时也不比以前的，听完这事，先找白昊。
白昊正在开会，刚刚讲到关于长江水通过重修大运河输送到帝都这一线，所有城市的影响、意义、未来发展、工农业建设等等各项调查报告。
有人进来，先给薛琳琳说了几声，薛琳琳接过手机，来到白昊面前：“厂长，您父亲电话，很重要的事情。”
“恩，我到外面去接。”白昊应了一声，给开会的其他人说了声抱歉，往门外走去。
现在，灵铃铃的布网率，依整个夏国来算，还没有超过百分之二十五。不过对于大中城市，还是相当出众的。
灵铃铃加传呼机，可以说真的改变了许多人的生活与工作方式。
白昊没有手机。
准确的说，白昊的手机永远不在自己身上。
白昊到门外接电话的时候，孟非凡问了：“小薛，啥事？”
薛琳琳也没回避其他人，白昊的事情现在就算是私事，也不是白昊自己的事情了。所以薛琳琳回答：“史处长发现，陆鸣与陆敏的生母似乎回来了，跟着一个说是要投资的夷弯人，他去问过了，确实有登记，想投资一个配线接头厂。”
“放他娘的屁。”孟非凡爆了粗口。
“在京兆投资配线接头厂，他放屁，这种厂子京兆根本就没有，最近的一个类似厂子，也是在凤翔那边的镇上，这种小厂要不了多少人，也不可能放在大城市。这就是一个借口。”
薛琳琳很认真的回答：“还真不是，在夷弯这位商人眼中，京兆并没有配线接头厂，但京兆却有许多电子、电器类工厂，肯定是需要这种配件的。他有一份市场调查报告，认为在京兆建这样的一个厂子，再加上他手上拥有的漂亮国技术，会有极大的竞争力。”
孟非凡听完乐了：“我还高看他了，这不是骗子，是傻子。行了，把我手机给我，我给帝都老兄弟打个电话，把这事办了。”
薛琳琳赶紧问：“孟组长，啥事？”
“九年前，咱们就有一条叫遗弃罪。先关到小黑屋，省得咱厂长和建国闹心。”
正说着，白昊进来了。
正好听到这句话：“孟组长，你说晚了。你也不用打电话了，咱岳大师傅是个大嘴巴，有你打电话这会功夫，我爸说岳师傅已经给十一位组长打过电话了，有七位组长已经联系自己的老朋友，说的和你一样。不对，还多一样。”
孟非凡问：“多哪样？”
“没经过正常渠道，偷跑到香江，再跑到夷弯的。唐组长呢，已经安排葛虹去找我爸签字授权，要替我家陆鸣与陆敏讨个公道。只是我爸心软，想去先见见人，真是不得已，也就……”
“不行！”孟非凡一巴掌拍在桌上：“你问问在座的每一个人，这事有不得已吗？”
白昊家里的事，算不是什么秘密。
普通人未必知道，但在座的在各自的城市，也都是有身份，有话语权的人。
知道。
虽然不细，却也知道个大概。
这事，容不得心软。
张建国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是图自己高兴，或是不高兴。
他在意的是陆鸣与陆敏两姐弟。
所以呢，张建国还是打算先见一见人。
京兆第一机床厂，大几十人都在为这事忙活着。
找一辆破旧的，勉强能骑的二八大杠，这事不容易。现在不比几年前了，这玩意不好找。花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在一个收破烂的那里，整了一辆。
回来找块木头当脚蹬子。
然后，在厂里找了一件大小合适，刚修完机器师傅身上的工作服。
鲁大虎开上车，把张建国拉回原先的旧家那边。
然后，张建国再骑车去约定见面的地方。
张建国人到那间小饭店了。
整个人愣了一下。
小饭店的老板是史国忠，擦桌子的姑娘是东园大学安全处的，那边灶台后是岳大胜。
再看门口，修自行车的、卖糖葫芦的、还有散步的……
全是九厂的人，就连远处一群朗诵诗歌的，越看越象是东园大学国卫生那群小子。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