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又问:“你们厂有多少大学生,有多少八级工?”
“干什么,想挖人。”
“合作一把,作点小生意。”
张建华想了想,还是说了:“我们厂大学生,加上大专,高中专的大约二百六十人,五十岁以下的八级工三十六人,真要硬比,我们厂高端人才比例比工电高,工电两万多人的大厂,看大学生加大专够不够五百。”
白昊咧开嘴笑的坏坏的:“我九分厂,三个工人,一个厂长。拥有大学生本科七人,研究生六十九人,博士三十七人。和我谈比例,你不行。”
“吹吧。”
张建华打死都不相信,一个厂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大学生比例。
就算是研究所,也不可能达到这种比例。
需要问的情况白昊基本上问够了,拿出酒给张建华倒酒,酒还没倒上就见黎东火急火燎的跑来揪起白昊:“傻小子,在这里发什么傻,赶紧去磕头,然后领改口费的红包,赶紧着。”
“不是,改口费不是发红包的吗?”
“滚蛋,你是小辈好不好。”黎东冲着张建华点了点头,张建华笑着示意赶紧拉走。
磕头,收红包。
才五块钱,白昊一脸的嫌弃。
杨柳倒是挺开心的,她的红包有八块。
陆敏、陆鸣、张相最开心,他们傻呼呼懂个屁,见到两块钱,一块钱的红包能笑上一天。
婚礼整了大半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人才陆续散去。
这场婚礼花了多少钱,没人知道,却也没几个人说闲话。
张建国把五个孤儿独自拉扯大,作为长子的白昊拿出再多的钱也只会有人说好,这叫孝心,这叫感恩。
有人眼红白昊为什么有外国友人给出钱办婚礼,却也只能酸一下。
回到那两室一厅的屋内。
倒是有人过来热闹了一下,到五点多的时候基本上都走光了。
张建国坐在椅子上紧张的手心出汗,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白蕠则在一旁用小本记着礼金,详细的记录着,这些随礼的人将来家里有红白喜事是要还礼的。
白山给张建国钱,张建国没要。
便给了白蕠陪了三千块的嫁妆钱,张建国也没接,让白蕠自己保管。
看白蕠记完账去洗手,张建国更紧张了,站起来说道:“昊子去陪外宾了,家里四个小的在家,我不怎么放心,去看看。”
“一起去。”白蕠其实也很紧张。
一个院子,楼前楼后,几步路就到了。
进了屋,杨柳也在算账。
实话说,今天白蕠已经被惊到了,她前几天已经把白昊的财富值想的非常、非常高了。今天的婚礼她敢说,任何一个女人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可看到杨柳的账本的时候,白蕠石化了。
一,二,三,四,五,六。六位数。
这不是数学题,这是账本。
在帝都,万元户就是非常富贵的表现,白山一辈子的辛苦,加上白蕠这些年的工资,也不过存下了三千多块钱。
这里却是六位数。
“二丫头,这是什么账?”张建国也很好奇。
杨柳把最后几笔记下才回答:“老大从羊城回来时候背了几包钱,这钱我们交到了工电,后来转到了九分厂,九分厂扣了三成给工人发工资,然后一成交给工电当劳保还有医疗的钱,还有两成交工电厂作为承包管理费,再留存一成押着明年发。九分厂按每套收了六百五的钱,其余的钱是老大的。九分厂的会计是工电厂派的,钱花了,给打了欠条。”
听说过厂子的工人给厂子打欠条的。
头一次听说厂子给职工打欠条的。
可欠条却是真的。
没等白蕠震惊呢,杨柳就开始告状了:“爸,老大不老实,他回来之后从来没有在九分厂领过工资,而且花的多,吃的好。他肯定藏钱了,而且不少,至少几千块。你管不管,这样绝对不行。”
张建国想了想:“我知道,漂亮国的百思买每周给昊子发二百九十八,听说又涨了,接近四百块。”
杨柳一听就炸了:“爸,你管不管。一周四百,一个月就是一千六,两个月他连一分钱都没给家里交账。”
杨柳喊完,突然想到白蕠在场。
再一想,白蕠是新妈。
按理说,她应该交账给新妈的,白蕠以后管家里的账。
可杨柳也不是那么信得过的白蕠,毕竟刚结婚。
先不说白蕠这个人是不是可靠,问题是管过账没。要是象白昊那样,这日子还过不过。
白蕠猜到了杨柳突然停下不说话的原因,接口说道:“我对数字不行,但我知道白昊的钱可能远不止那点漂亮国发的工资,至于是什么钱,我也不知道。”
“啊!”张建国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