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听得懂中国话?”
“当然,我学了不少中国话。”布莱尔脸上颇有几分骄傲,他作为一个经常出国的记者,学会了东亚的好几种主要语言,“那几个中国记者在那里谈论该用该什么办法处死那些日本人战犯,都是一些你想想不到的酷刑。”
“可是法庭不是明明白白地宣布绞刑吗?刚才我们都有看到外面的绞刑架对吧?”同事有些疑惑。
“你不懂,他们说的是中国国内的讨论,似乎有好几十万的中国人一起谈论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去虐杀战犯。”布莱尔神秘兮兮地说道。
“几十万人?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有几十万人同时讨论?”
“我不会觉得奇怪,中国人很多,他们随时可能因为某种事情聚集到一起去,像是开某种万人会议一样。”
事实上,布莱尔所听到的中国记者之间的讨论,是基于辽宁省的民用网络论坛的,这个时代的美国人当然不知道网络的概念,除了极少数的高层人员以外。他本人当然是理解不了中国记者们聊天室提到的“网上、手机、论坛”之类的词汇,因此就想象成某种万人大集会,只不过被人为夸大了规模而已。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对他们的残暴有了更加深刻的印象,真不愧是共产党执政的国家。”同事似乎是相信了布莱尔的话。
“这能有什么假的?而且他们对我们的国家进行这样的诽谤与侮辱,可见中国人完全不懂得任何的国际礼仪......”
两人在人群中大声地聊着天,这吸引了一些其他国家的人的注意,有些懂得英语的人纷纷对他们侧目而视。这些含有不满和愤怒情绪的目光最终让两名美国记者闭上嘴,他们随着人群走出了法庭的主会场,从大门口走出来之后,由现场工作人员指引前往行刑场地的记者围观区。
设立在法庭大门口外空地上的行刑区实际上只是由白色油漆划定的一块方形区域,在其正中间设立有十座木制的绞刑架。绞刑架上已经系上了坚韧的麻绳绳套,此时正在晚风中轻轻地摇摆着,另外有十几口棺材被摆放在绞刑架下面,日本警察和法庭的法警正在维持周围围观人群的秩序。
太阳此时已经落到地平线上,橘红色的阳光斜照在绞刑架上,已经被提前押到这里的十几名日本战犯此时都处于面对阳光的待命区中,刺眼的光芒使它们完全睁不开眼睛。
战犯们的神态各不相同,有几个意志力比较脆弱的此时已经浑身颤抖、双腿发软难以站立,是被身后的两名法警架在中间的,它们要么已经吓得昏迷过去,要么正在痛哭流涕,还有几个像是神志不清一样地喃喃自语着,还有几个此时一脸平静,好像早就已经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剩下的那些死硬分子则还在疯狂地挣扎,试图挣脱法警的控制。
会场周围围观中的群众已经情绪高涨,他们围在警察设立的封锁线外面,尽全力想要挤到最前面去。许多人举着各式各样的标语牌和横幅,人群中不是会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口号,他们很明显已经迫不及待了。一些民众甚至还带上了鞭炮和乐器,一边敲锣打鼓一边燃放鞭炮,整个会场周围热闹异常,和会场内部的严肃气氛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这些日本人都是疯了吗?中国人可是要吊死他们的将军和企业家,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布莱尔正拿着一副录像机对着会场外围那些狂欢中的日本民众,他很奇怪为什么这些日本人对于看到自己国家的战犯被处死这么高兴。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东京审判之后的行刑阶段明明还没有这样的。”站在他旁边的同事也对这一景象表示疑惑。
“我的天哪,这简直像是在过节一样,看来共产党已经彻底给这些日本人洗了脑,他们现在都已经魔怔了。”布莱尔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那些日本民众,“那些家伙好歹也是为日本服务的,看来这些日本平民完全不懂得什么大局观念。”
“你指望这些在几十年前还不开化的日本人能有什么智慧?可惜他们受到文明的教化之后,这么快就又沦陷到共产党的蒙蔽当中了。”
欧美国家的记者们对日本群众激动的样子大惑不解,他们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希望看到自己国家的代表人物被其他国家处决,这明明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而同样在场的社会主义诸国的记者们则完全能够理解日本群众这幅样子的原因,这也证明日本共产党的宣传教育是有一些效果的。
在太阳开始落入地平线时,会场内的扩音器中传出了一阵洪亮的钟声,这意味着行刑时间已经开始。
一名法庭的干部走到行刑的木台上面,拿出手中的一份文件,在周围的民众安静下来之后,大声宣读道:“根据东亚国际军事法庭的判决结果,本次审判中被判处绞刑的乡古洁、荒木贞夫......共计XX名犯人,将于此时此地执行绞刑判决。”
话音未落,会场的周围便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这使得那几个站在原地的战犯们冷汗直流。
“现在验明囚犯身份。”
几名工作人员在听到指令之后,拿出面部和指纹识别装置,开始一个一个地检查被羁押在待命区的十几个死刑犯。全部确认无误之后,他们向宣读程序的干部举起大拇指表示一切正常。
“请执行人员将以下囚犯依次押上指定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