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野:“……”
这真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彭野说:“那是你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
程迦说:“是你给我治的,我没出医疗费。你把疯子抓回来给我揍,我也没精神损失了。”
彭野说:“不是你这么算的。”
程迦问:“那怎么算?”
彭野没搭理了。
走了一会儿,上了主干道,今天镇上有集市,人来人往,牛羊成群。
石头蹲在摊边买菜,问:“程迦,你想吃什么?”
程迦说:“什么便宜吃什么。”
彭野听言,侧头看她一眼。
她扭头:“看什么?”
他说:“没什么。”
程迦“哦”一声,没追问。她带了相机出来,留心着身边的风景。虽然手不太方便,但好歹包扎时十指分开了。
镇子虽小,却色彩鲜艳。藏蓝的墙,大红的屋檐,附近的村民都赶集来了,道上一派热闹。马儿,牛儿,羊羔子在人群里走来走去。
妇女在蔬菜肉禽摊子前还价,手工艺人坐在路边摇转经筒,有人琢银饰,有人卖狗牙,有人给拉车的牛喂草……
彭野看见卖手工木梳的摊子,才想起藏在袖子里的木勺。他拿出来看,没有坏,于是递给程迦。
程迦愣了愣:“哪儿来的?”
彭野说:“在四风寨买的。”
他没说买勺子的用处,可她什么都明白。
她什么也没说,接过勺子,比她想象的重一些,沉甸甸,非超市里卖的能比。木勺是深栗色的,纹路清晰,摸上去润润的,很有质感。
那时候阳光灿烂,空气里有青菜奶茶檀香和牛粪的味道。
程迦没说谢,摇了摇勺子,道:“抵那5000块钱了。”
彭野说:“这勺子不值钱。”
值啊,程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