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在一个小山谷的矮灌木丛里,除了分散在各处的三两户人家,还有个破旧的驿站。
程迦不知是太冷还是路上颠簸,有些胸闷。她拿到钥匙后,进了房间。
房间里没有床,是炕头。
程迦伸手一摸,很暖和。她照镜子补妆,发现自己脸色发白,嘴唇发紫,估计是冻的;可屋子里又很热,她脱了外套,还是有种热得晕乎的感觉。
冰雹打着窗棱闷声响,驿站是全木结构,看上去年岁不小。
程迦推开木窗,才开一条缝,大片的雪花就随风涌进来,一粒冰雹砸在她脑门上咯嘣儿响。
不到下午四点,外头黑漆漆的。她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男人的笑闹声。
有她在场,没她在场,他们似乎是两种状态。
风把窗子推上了。
程迦出了房间。这驿站虽然破旧,却有古代遗风,横梁上勾勒着祥云佛像和舞姬,看着像有很多年历史。
程迦想下楼看看,走到拐角处,发现错了方向。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潺潺的水声。
拐角处是冲凉的地方……
程迦刚听到过隔壁房的笑闹声,知道有一个人不在房里。
外头风雪萧萧,程迦耳旁却静悄悄的,只有流水声淅淅沥沥和她的心跳。
砰,砰,砰。
古老的驿站,简陋的房间,木裂的门板,昏黄的灯光从缝隙里漏出来,像历经风吹的纸灯笼。
程迦悄然走到门边,灯光溢出门板裂缝,洒在她脸上,她看清了灯笼里的烛火——
彭野在冲澡,一丝.不挂。
水从他头顶冲下来,黑发湿漉,古铜色的身躯修长精实,流线型的肌肉像石膏塑像。
他在冲凉水,没有起雾,水流清晰地在他的肌肤上淌。
程迦似乎能闻到水的味道,还有荷尔蒙的味道,从狭窄的缝隙里涌出来扑在她脸上。
她目光笔直,盯着他的身体,一寸一寸,从上往下滑:宽肩窄腰的倒三角,流线型的背肌,凹陷性感的背沟,紧而翘的臀部,笔直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