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听到我的嘟哝声,老姑慌忙走向男、女角,和颜悦色地制止道:“喂,我说,今天是我妈八十大寿,这是一个很严肃的事情,你们可要收敛点,别弄得太粉喽!”
“哎,”男、女角乖顺地应承道:“我们知道了,放心吧,我们会把握好的!”
“哦€€€€,”司仪走上台来,将男、女角哄下台去:“得,你们先歇会吧,等给老太君拜完寿,你们再接着演,再好好地研究吃咂的事情吧!”
“哈哈哈,”台下哄堂大笑起来:“哈哈哈,真够粉的啊!”
“哦,老张太太八十高龄,拜寿开始!”
在司仪的安排之下,首先是爸爸和妈妈爬上木台,毕恭毕敬地走到奶奶的座位前,然后,双双跪下,在欢快的祝寿曲中,咕咚咕咚地给奶奶磕着响头;接下来,便是二叔、二婶;然后,是三叔、三婶;再然后,是老叔、老婶;大姑;二姑、二姑父,……
“哦€€€€,老太君的老姑娘,菊子,给妈妈拜寿喽!”
“妈€€€€,”衣着华丽、打扮入时的老姑,款款走到奶奶的座位前:“妈,老女儿,给你拜寿啦!”
说完,老姑双膝一软,咕咚一声,跪倒在奶奶的脚前,缓缓地俯下身去,开始给奶奶磕头。站在台下等候给奶奶拜寿的我,特别注意到,爸爸以及其他的叔叔、姑姑们,均是夫妻双双,一同给奶奶拜寿,唯独老姑,只身一人,尴尬万分地跪在奶奶的脚下,喃喃地念叨着拜寿的话语。望着脚下孤苦伶仃的、轻盈的、瘦俏的老姑,原本喜笑颜开的奶奶,苍老的面庞意外地抽搐起来,继尔,昏花的老眼,涌出一滴伤心的酸泪,透过飘逸而来的乐曲声,我甚至听到了奶奶无奈的叹息声:“唉€€€€,”
当轮到孙子辈来给奶奶拜寿时,其场面更令奶奶窘迫不已,我,奶奶的长孙,而小石头,我与老姑不伦之爱的滑稽结晶,被不知个中缘由的司仪,极为荒唐地安排在一起,轮流去给奶奶拜寿,我一声声地唤着奶奶,而小石头,则甜甜地叫着姥姥!
“唉€€€€,咂咂,”我傻怔怔地跪在奶奶的脚下,又听到奶奶苦涩的叹息声:“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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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荣归故里,童年时代那热闹、欢腾的场面再度重演,亲戚、邻里们每日邀请爸爸做客赴宴的酒席,一桌紧接着一桌,直喝得爸爸、妈妈手捂着消化不良的腑脏,叫苦不迭。而今天,爸爸则被大表哥诚慌诚恐地邀请进他那刚刚落成不久的,与三叔堪有一比的豪宅大院里。
“哇,好棒哟,”望着大表哥宫殿般的豪宅,妈妈由衷地惊叹起来,那东北与广东杂交的、不伦不类的东北广东腔,久久地回荡在大客厅的天棚上,听得我浑身肉麻至极。仲秋虽然悄悄逝去,天气并不是特别的寒冷,而我,却直打冷颤。
“唔哇,”妈妈更加做作地惊呼起来:“好好漂亮的家俱哟!”
“妈妈,”我再也无法容忍妈妈的造作之态,不耐烦地掐拧妈妈一把:“妈妈,你能不能好好地说话!”
“力哥,”装饰奢华、酒香飘逸的客厅里,表妹小蒿子擒着甜甜的微笑,轻盈地迎上前来,那光彩四射的窈窕身段,尤如不可抗拒的、性感超强的巨大黑洞,将我的视线全部吸纳进去!啊,表妹,阔别多载,当年娇羞、腼腆的清醇少女,已然出落为一个成熟的、健康的、充满活力的少妇。啊,表妹,她那童年时代就让我想入非非的身材,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镶着金丝花边的旗袍,散发着浓烈的脂粉之香。放眼望去,深蓝色的布料,丝毫也没有遮掩住表妹那茁壮的青春气息,而那鲜嫩的、极富肉感的肌肤,隔着厚重的布料,更是欲盖弥露。啊,表妹,好漂亮的、好性感的表妹!……
“力,”
我正色欲沉迷地呆望着眼前这位天仙般美丽的表妹,身后的老姑见状,酸溜溜地捅了捅我的肘部:“大侄,进屋坐啊!”
“力哥,坐这,”大表哥夫妇领着爸爸和妈妈,逐个房间地视察着,表妹小蒿子则徘徊在我的身旁左右,殷勤地转来转去,一会沏茶,一会递烟,同时,一对含情脉脉的秀眼,神秘地与我瞟来荡去,我更是色火熊燃地与之挤眉弄眼。我与表妹这频频的、眉来眼去的勾当,当然逃不过老姑机灵的法眼,她一会拽扯着我的衣襟,一会又冷冷地瞟视着表妹,而小蒿子,看在眼里,却不以为然,索性更加大方地坐在我的身旁,我依然瞪着火辣辣的目光,自己都无法解释地问表妹道:“蒿子,你结婚了没有哇?”
“没有!”小蒿子粉嫩的脸蛋,唰地红到了脖颈:“还,没,找不到合适的!”
“呵呵,”我别有用心地讥讽道:“找不到合适的,蒿子,是不是你的眼眶太高了呀!”
“力哥,”小蒿子厥起了小嘴:“不是人家眼眶高,只是,咱们镇上,没有一个像样的男人,哼,一个俗不可耐的样子,看了,都恶心!”
“是啊,”老姑以挖苦的口吻道:“你有钱,谁能攀上你的高枝呀!”
“钱,”小蒿子撇了撇嘴:“钱,算个什么啊,力哥,”小蒿子又转向我:“力哥,这些年来,钱,我是挣了不少,可是,却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快乐!我觉得,人一旦有了钱,与平日的朋友们,就产生了距离,彼此之间,生疏了!唉,钱,真不是好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