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听到我的话,周大驴的驴脸顿然一亮,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他兴奋得像
个孩子似地打开了档案袋,掏出一叠又一叠的图纸,以及天书般的文字材料,如数家珍,喋
喋不休地冲我讲述起来,直听得我如入五里雾中。
“哎呀呀,”周扒皮的妈妈,周大驴的黄脸老婆冲着兴奋得浑身直打冷战的周大驴没好
气地嘀咕道:“哎呀呀,哎呀呀,我看你是不是有病啊,病得还不轻呐,无论见到谁,都要
没完没了地讲你的采金船,这不,跟这个还没有豆腐高的小逼小子你也要唠叨唠叨,就像他
能听懂似的,你烦不烦啊,……”
“我乐意,”周大驴像驴一般地冲着黄脸婆吼叫起来:“我乐意,用不着你管!操你妈!”
“哼,”黄脸婆自讨没趣,满腹的怨气无处可泄,一转脸,看到身旁的周扒皮,立刻冲
着无辜的儿子发泄起来:“快点吃!”,周扒皮的黄脸妈妈不奈烦地催促着,周扒皮端着一
碗冷冰冰的面条,在黄脸妈妈恶毒的谩骂声中,匆匆忙忙、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拨塞着。我偷
偷地瞅了瞅周大驴的黄脸老婆,我的老天爷啊,我的妈妈哟,不瞅则已,这一瞅,我吓点没
吐出来。周大驴的黄脸老婆那臃肿的身躯活象一头叫春的老母猪,那一脸厚厚的赘肉显露着
无比邪恶的神情,圆鼓鼓的小眼睛闪着阴森森的、仇视一切的目光,当她挪动着笨拙的身体
时,立刻传过来一股股令人呕吐的骚臭气味。我至今也无法想象我们可怜的周大驴是如何与
他母夜叉般的黄脸老婆共同生活的,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居然生出了那多的孩子。
母夜叉的婆婆,亦就是周大驴的母亲因不堪忍受儿媳妇的虐待而跳楼自杀,鉴于此,母夜叉
不得不在监狱里反省了数载,尽管她很不喜欢那个地方。
亦因为这个缘故,宿舍楼里的人们都叫她“大罪犯”。有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
周扒皮,两个人在走廊里撕打起来,母夜叉闻讯赶来,一把将我推翻在地,她恶狠狠地冲着
我吼叫道:“杂种操的,看你再难打给我的儿子,老娘剜掉你的眼睛、打断你的狗腿!”
“哼,我说,你还有完没完啊,”黄脸老婆冲着满嘴泛着唾沫星子的周大驴嚷嚷道:
“得啦,得啦,别讲了,耳朵都听出硬茧来了!”
“我乐意,操你妈!”
“操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