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匈奴弯刀砍在汉军骑兵的铁甲上,火星子冒出一团团,有的骑兵被砍落战马,有的骑兵,身上甲胄没有被砍破,还能继续作战。
噗、噗、噗!铁铩刺在匈奴骑兵的身上,利刃破体之声,此起彼伏,每一次的刺入,总有一名匈奴骑兵惨叫着栽下战马。汉军战力强悍,强悍在哪里?就强悍在装备上。汉军骑兵所披挂的铁甲,让汉军的防御能力起码比匈奴骑兵高出六、七成,而汉军骑兵所用的铁铩,也要比匈奴弯刀先进
得多,既能攻,又能挡,是攻守兼备的武器。
幽州突骑的兵力本来就比百十名匈奴骑兵多得多,加上幽州突骑战力强悍,装备精良,在百余名匈奴骑兵在死伤大半后,余下的数十骑不敢继续恋战,纷纷拨马往回跑。
现在他们想跑,已然来不及了。幽州突骑根本不用去追击,人们纷纷从马鞍子上摘下弩机,端起,对准逃走的匈奴骑兵,齐齐放箭。
耳轮中就听啪啪啪的声响不绝于耳,再看落荒而逃的数十名匈奴骑兵,一个没跑掉,全部被射下战马,背上插满了弩箭,就连战马都被射杀了十数匹。
一轮箭阵过后,前方几乎没剩下一个活物。刚杀光这批匈奴骑兵,耿舒等人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只见前方的街道上,又跑来一大队的匈奴骑兵。
对方人数太多,也分不清楚有多少,耿舒毫无惧色,侧头向两边看看,断喝一声:“兄弟们,蛮子又来了一批不怕死的,给我杀光他们!”
“杀——”耿舒见到匈奴人,战力大涨,他挥下的幽州突骑也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人们纷纷喊喝一声,向弩机里重新撞箭,对准迎面冲杀过来的匈奴骑兵展开齐射。
射出弩机中的弩箭,人们立刻将弩机向马鞍子上一挂,端着铁铩,嗷嗷叫着迎上敌军,与敌军厮杀在一处。耿舒更是一马当先,他连续向外挥戟,撞开劈砍过来的弯刀,到了敌军人群当中,他将虎头战戟抡起,一道圆形的寒光以他为中心,扩散出去,周围一圈的匈奴骑兵,要
么是小腹被划开,要么是肋侧被划开,噗通噗通的坠马声连成一片。
耿舒双手持戟,向前冲杀,迎面的来敌全力挥刀向他劈砍,可弯刀还没砍在耿舒的身上,他的长戟已先贯穿对方的胸膛。
他断喝一声,将匈奴骑兵硬生生挑到半空中,向外用力一推,尸体倒飞出去,将后面冲上来的匈奴骑兵撞到一群。
耿舒催马上前,抡圆了臂膀,一个海底捞月,将两名刚从地上爬起的匈奴骑兵一戟斩杀。在耿舒率领部下与匈奴骑兵厮杀的时候,街道的两旁又冲杀出来许多的匈奴骑兵,不过与此同时,镇子的北面、东面、西面也相继传来厮杀之声,显然,另外三队的幽州
突骑也都和匈奴人交上了手。
匈奴人的数量让耿舒颇感意外,吴家聚不是多大的一个镇子,匈奴人只是攻打这么一座小镇,竟然出动这么多的兵马,着实令人感到诧异。
诧异归诧异,战斗还得继续。耿舒持戟,继续向前突进,同时与迎面不断而来的匈奴人厮杀。
战斗持续了有小半个时辰,再看街道上,已然是遍地的尸体和伤者,其中既有汉军的尸体,也有匈奴人的尸体,不过目光所及之处,匈奴人的尸体要占了大多数。
残余的两、三百名匈奴骑兵再支持不住,放弃战斗,纷纷拨马向回跑去,汉军哪肯放他们离开?
幽州突骑一边策马追击,一边端起弩机放箭。逃走的匈奴骑兵,时不时的有人中箭落马。
坠马的伤者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接踵而至的幽州突骑已无情的从他们身上践踏过去。
看到匈奴骑兵大败,耿舒长松口气,他勒停战马,将脖颈处的汗巾抽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血水。
只顷刻间,汗巾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耿舒气喘吁吁地甩了甩汗巾,向四周看看,见不远处有间小茶棚,他翻身下马,迈步走了过去。周围的几名亲随也都下马,快步来到耿舒近前,说道:“将军!”“我喝口水再战!”说话之间,耿舒走进茶棚内。
第九百五十八章 慧眼识敌
耿舒走进茶棚里,里面早已空无一人。
他环视了一圈,看到一旁有水壶,走上前去,随手拿起一只碗,正要倒水,他目光突然一转,看向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沉声问道:“什么人在下面?出来!”
几名随从顺着耿弇的目光看过去,桌子很平常,没什么异样。耿舒放下碗,提起虎头战戟,走上前去,用戟头敲了敲桌面,说道:“再不出来,我可不客气了!”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随着求饶声,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见到桌下还真藏着人,几名随从纷纷端起铁铩,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对方。
中年人从桌下爬出来,颤巍巍地站起,结结巴巴地说道:“小人……小人是这间茶棚的掌柜……”
耿舒上下打量他一番。
中年人个头不高,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看其穿着,也很普通,麻衣麻裤,好几处还打着补丁。耿舒沉声问道:“你躲在这里作甚?”
“匈奴人杀进镇子里了,小人……小人不敢不躲起来啊!”
耿舒问道:“别的人都跑了,你为何不跑?”
中年人吞了口唾沫,在耿舒面前走了几步,他一条腿正常,另一条腿很明显不太灵变,在地上拖着。
他苦笑着说道:“小人不良于行,跑不快,就……就只能藏在桌子下面了。”
“哦!”耿舒点了下头,再没有多问,转身走了回去,拿起碗,咕咚咚了喝了一大口水。
见中年人没什么问题,回答的也合情合理,那几名随从纷纷拿着碗,来到耿舒的四周,拿着水壶倒水。
几人坐下来,正大口大口灌着水,忽听茶棚的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听呼啦一声,茶棚的栅栏墙被人劈开,十数名匈奴兵手持弯刀,怒吼着冲入茶棚里,其中一名匈奴兵三步并成两步,来到耿舒等人近前,抡刀就劈。
一名随从反应也快,急忙横起手中的铁铩,向上招架。
当啷!弯刀砍在铁铩上,爆出一声巨响,那名随从身子后仰,被震得倒退了两步。匈奴兵不依不饶,抡刀还要追上去劈砍,突然一支战戟向他横扫过来。
匈奴兵急忙收刀格挡,当啷,战戟的戟面拍在刀面上,强大的撞击力,让那名匈奴兵的身子都倒飞出去。
另一名匈奴兵看向持戟的耿舒,咆哮一声,向他冲去,他还没等耿舒近前,后者已先把手中的碗扔了出去。
那名匈奴兵下意识地向前挥刀,咔嚓,飞来的大碗破碎,几块微小的陶片溅在他的脸上,让匈奴兵下意识地闭了下眼睛。
也就在他闭眼的刹那,耿舒的战戟便刺到他的面前。
噗!战戟的锋芒灌入他的前胸,戟尖从他的背后透出。
“去你娘的!”耿舒双手持戟,向外一挑,尸体飞出,与后面的匈奴兵撞到一起,摔滚成一团。耿舒提着长戟,大声喊喝道:“杀光所有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