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剑还没来得及刺下去,寇张突然咆哮一声,伸手掐住他的脖颈,全力向下拉。
冯仑在他身上坐立不住,一头扑倒。趁此机会,寇张扭头,张大嘴巴,一口要在冯仑的脖侧。
这一口,把冯仑咬得嗷的怪叫一声,死命的挣扎。不过寇张死咬着不放,最后,竟然从冯仑的脖侧硬生生地撕咬下来一块血淋淋的皮肉。
冯仑疼得差点当场晕死过去,他推开旁边的寇张,一手握着脖侧的伤口,一手高举起佩剑,怒吼道:“老子劈了你!”
他的剑没来得及向下劈砍,刚才退开的许汐泠再次冲了上来,同时抡起一张方桌,狠狠砸在冯仑的后脑。
咚!这记重击,向冯仑一头向前扑倒,手中剑也随之摔飞出去。
他趴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双耳嗡嗡作响,两眼直冒金星。也就在他发愣的空档,寇张从地上蹿起,扑在冯仑的身上,抡起双拳,死命的往冯仑脸上招呼。冯仑刚开始还会本能的抬起手来,挡寇张的拳头,但随着寇张的几记重拳轮下来,冯仑被打得晕头转向,抬起的手也放了下去,接下来,寇张是拳拳到肉,每一记重拳都
直接打在冯仑的脸上。
时间不长,冯仑的脸颊都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寇张的拳头也是鲜血淋漓。许汐泠跑到一旁,抓起自己掉落的佩剑,冲着寇张大声喊道:“寇将军,让开!”
听闻许汐泠的呼喊,寇张已然失去理智的头脑才算渐渐恢复神智,他扭头看眼提剑而来的许汐泠,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随之侧身向旁翻滚。
随着他让开,许汐泠双手持剑,一剑刺在冯仑的胸膛上。
“啊——”冯仑发出一声惨叫,他双眼圆睁,眨也不眨地盯着持剑的许汐泠,眼角张烈,眼珠子凸起,似乎要从眼窝里飞出来。
冯仑的身子剧烈地抽搐了两下,而后,慢慢没了动静。
直到死,他的眼睛都是瞪得又大又圆,想不明白,明明己方占尽了优势,为何自己会死在营帐当中?为何己方那么多的将士,竟没有一人冲进来助他一臂之力?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手下们不是不想帮他,而是真的没有办法进到中军帐里来帮他。
第六百五十五章 掩盖真相
在冯仑冲入中军帐,一心要取‘刘秀’性命的时候,龙渊、龙准、龙孛率领着骑兵,及时赶回了汉军大营。进入大营后,他们正好撞见了冯仑的部下在围攻郡军和羽林卫,见状,龙渊二话不说,催马冲了上去,一走一过之间,战马连续撞到了数名敌兵,马背上的龙渊也挥剑连
斩数敌。
随着骑兵的到来,战场上的天平立刻发生倾斜,原本占尽优势的刘永军,局面急转直下。
骑兵对阵步兵,本就具备极大的优势,加上汉骑兵来得突然,把刘永军杀了个措手不及。
仅剩下两千人的刘永军,几乎是顷刻之间便被一千骑兵冲得四分五裂,毫无阵型可言,接下来战场上所发生的交战,完全是骑兵对步兵的屠杀。
最终,冯仑死在了中军帐里,而冯仑的部下,也没跑掉几个,基本全被汉军的骑兵杀光。此战过后,冯仑部全军覆没,留守汉营的魏郡郡军,也是伤亡惨重,原本两千多人,最后只剩下两百多人,至于主将寇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十好几处之多,被抬出
中军帐时,人业已奄奄一息,经过医官的急救,总算是把性命保了下来。刘秀在进攻五校军大营的时候,发现了敌军不对劲,缺少了刘永援助五校军的精锐,刘秀马上生出警觉,意识到刘永的部下很可能去偷袭己方大营,他及时分出龙渊、龙
准、龙孛,让他们率领骑兵回营查看情况。
结果还真被刘秀猜对了,冯仑果然带着部下,趁机去偷营。
不得不说,刘秀在战场上对敌人的嗅觉太敏锐了,一个不是破绽的破绽,被他无意中察觉到,立刻便推断出了敌军的部署和战术。
刘秀和铫期这边的战斗,基本没有悬念,一万多人的五校军,在两万汉军面前完全不堪一击,营外建造的那些营垒,被汉军全部拔掉,而后汉军直接进攻大营。
五校军只是刚开始还做了些抵抗,随着汉军的猛烈攻势把五校军的营防被打开了口子,接下来,五校军便开始四散奔逃。
汉军的主力长驱直入,杀入敌营,在敌营内对敌军展开追杀。
大批的五校军兵卒被逼着向西营方向逃窜。可西营外便是黄泽湖,那是一条死路。
被汉军追杀的五校军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许多兵卒是在仓促之中跳入湖里,但大多数的兵卒都是跳湖之后,再也没能游上来。
这一战,两万之众的五校军,有五千余众被俘,逃走者不超过千人,余下的那些,要么战死,要么被淹死,就连五校军的主将王彦,亦死在乱军当中。此次刘秀御驾亲征,进攻在魏郡作乱的五校军,可谓是大获全胜,不仅彻底歼灭了这支五校军,而且还杀了刘永麾下的大将冯仑,全歼了刘永偷偷派遣到魏郡的五千精锐
。这不仅大大稳定了魏郡的局势,而且还重创了刘永的锐气。战后,刘秀和铫期留下一部分将士,清理战场和五校军大营,他二人率领汉军主力,凯旋而归,回往汉军大营
。
路上,龙渊派来的探子已经把己方大营里发生的乱子一五一十地汇报给刘秀。铫期听了探子的讲述,惊出一身的冷汗,同时面露哀色地说道:“多亏陛下有先见之明,及时派遣龙渊、龙准、龙孛三位将军率骑兵赶回大营,否则,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
刘秀看了铫期一眼,拍拍他的胳膊,安慰道:“次况,阵亡之郡军将士,当重金抚恤!”
己方大营遭到冯仑部的偷袭,损失最大的不是刘秀这边,而是铫期和魏郡,毕竟阵亡的都是郡军。
铫期听了刘秀的话,他低垂下头,小声说道:“是,微臣会妥善处理。”
一下子折损了近两千弟兄,要说铫期不心疼,那绝对是骗人的,值得庆幸的是阴贵人和许美人都安然无恙。
想到她二人,铫期说道:“陛下,汐泠……许美人临危不乱,真是颇具大将之风啊!”
许汐泠一直都是刘秀的属下,和刘秀麾下的众将相处得极好,大家也都很喜欢许汐泠这个妹子,铫期、马武与许汐泠的关系尤其好,对她也都以妹子相称。
铫期此时对许汐泠的夸赞,其实是在帮她做开脱。
不管出于什么特殊原因,为了应付什么样的特殊状况,她冒充天子,这就是大罪。真要是深究起来,杀头都不为过。刘秀还真没往这方面上想,听了铫期的夸赞,他与有荣焉,仰面而笑,不无得意地说道:“汐泠一直在我身边,随我南征北战,耳濡目染之下,颇具大将之风,也是理所应
当的嘛!”
“陛下所言极是!”铫期也乐了。私下里,在他们这些心腹大臣面前,刘秀也是个挺臭屁的人。
他提醒道:“陛下,许美人这次冒充陛下,虽是急中生智,随机应变,但终究是犯下大罪,陛下可私下里惩处,不宜对外声张啊!”
刘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看来,我得换身行头回营才是!”
铫期笑了,拱手说道:“陛下圣明!”
在回营的半路上,刘秀和一名羽林卫换了行头。羽林卫穿上他的金盔金甲,骑在高头大马上,而刘秀则换上羽林卫的军装、甲胄,混在羽林军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