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大点其头,接话道:“我军突然杀出,定能杀贼军一个措手不及!”
岑彭看了众人一眼,沉默未语。就连沉默寡言的傅俊,此时都忍不住开口问道:“岑将军可是想攻取清渊?”
如果岑彭的目标是清渊城,那么己方让过这支贼军,倒也属正常。可是听了傅俊的话,岑彭还是沉默不语。见
状,在场的众人皆怔住了,岑彭既不想打增援的贼军,也不想打留守清渊的贼军,那他到底想干什么?朱
祐皱着眉头说道:“岑将军,战机稍纵即逝,你到底有何打算?”
岑彭幽幽说道:“增援铜马残部的贼军,不下十万之众,我军与之交战,伤亡必然不小;留守清渊之贼军,亦有数万,且有城防做依托,我军也不容易打。”所
以呢?增援的贼军人多势众,不好打,己方不打,留守清渊的贼军有城防做依仗,也不好打,己方还是不打,那己方就坐在这座山坳里干等着天上掉馅饼?
朱祐深吸口气,怒声说道:“岑将军怯战,那就在这里等着好了,我朱祐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说着话,他向左右众将喝道:“有不怕死的兄弟,随我出战!”
在场的许多汉军将官一听这话,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就打算跟着朱祐出山坳。岑彭突然开口说道:“且慢!”朱
祐回头怒视着他。岑彭面容冷峻地说道:“我为全军主将,此战要不要打,也要由我来定夺,朱将军可是要抗令不成?”“
抗令又如何?”朱祐气恼道:“岑彭,你少拿鸡毛当令箭!你才追随大王几日,我与大王相识多少年?你在我面前摆的哪门子的谱?”
说完话,他迈步还要往外走。
岑彭喝道:“无论是谁,胆敢违抗军令,贸然出战,格杀勿论!”朱
祐差点都气乐了,大声质问道:“我看哪个敢杀我朱祐?”“
大王敢!”说着话,岑彭突然把刘秀亲手交给他的木匣子举了起来。这个木匣子里,装的可是刘秀的赤霄剑。在汉军当中,赤霄剑的分量,不亚于尚方宝剑。看
到岑彭拿出大王的赤霄剑来压制自己,朱祐的脸都憋成了铁青色,怒视着岑彭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第五百一十一章 诡诈岑彭
看朱祐被赤霄剑震慑住,岑彭不再理他,他环视周围众将,幽幽说道:“若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又何必以命相搏?”不
战而屈人之兵?在场众人诧异地看着岑彭,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岑彭悠然一笑,说道:“高湖、重连贼军,虽倾巢而出,来援铜马,皆因唇亡齿寒之故,才不得不为。倘若能给你们一条活路,两军必然生变。”祭
遵倒吸口气,说道:“岑将军的意思是,我部可招抚高湖、重连二军?”还
没等岑彭说话,朱祐嗤之以鼻,不满地大声嚷嚷道:“招抚?简直是痴人说梦!如果河北的贼军是那么好招抚的,河北这里,哪里还会有如此众多的贼军?”
岑彭并不理会朱祐的不满,脸上的笑容,反而加深了几分。
等到齐蓦和张淮率领着重连军和铜马军别部,从山坳外面行过,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天色已然大黑下来。这
时候,岑彭举目望了望天色,突然站起身形,说道:“现在,该轮到我们上阵了!”
听闻这话,在场众人精神同是一振,异口同声地问道:“现在去取清渊?”“
先不要急!我们需要在清渊外面打一场!”和
谁打?清渊派出的援军已经去增援铜马残部了,留下的贼军,也都龟缩在清渊城内,己方现在还能和谁打?岑
彭嘴角扬起,说道:“祭将军!”
“末将在!”祭遵插手施礼。
“祭将军率军两万,为左军。”稍顿,岑彭又道:“傅将军!”
“末将在!”傅俊拱手应道。
“傅将军率军两万,为右军。左右两军,可于清渊城南,做一场操演。余下将士,随我调遣!”岑彭胸有成竹地连续下达将令。在
场的众将,听了岑彭的安排,皆是一脑门子的问号。
这大黑天的,做的哪门子的操演?再者说,现在可是灭贼的最关键时刻,己方不去助大王灭贼,做什么操演啊?朱
祐气得七窍生烟,大声质问道:“岑彭,你到底要干什么?我……”
他话没说完,只见岑彭怀抱着木匣子,手放在木匣子上,慢条斯理地轻轻拍了拍。朱祐见状,后面的话立刻咽回到肚子里,冲着岑彭干瞪眼。
在岑彭的命令下,五万汉军出现在清渊城南,七、八里开外的地方。将士们高举着火把,祭遵和傅俊各率军两万,一南一北的开始做起操演。
所谓的操演,就是演习,这可算是正规军的必修课。全军将士,三不五时的就要拉出大营,进行一场操演。
两军对垒之时,己方要如何排兵布阵,阵法如何进行快速演变,各方阵之间,如何衔接,如何配合,如同协同作战,这些经验不可能去到战场上摸索,敌军不会给你摸索的机会,只能靠平日里的操演来做累积经验。
现在,岑彭就是让麾下的五万将士来做这个。他传令各部,都扯开嗓子呐喊,无论哪边的喊声能压过对方,皆可加餐三日。听
了岑彭的这个命令,下面的将士们颇感哭笑不得,不过加餐三日可是实实在在的实惠,下面的兵卒们自然的拼尽了全力的喊打喊杀。操
演,除了将士们不会真刀真枪对着干之外,其余的部分,和实战差不多。
五万之众的汉军,在清渊城外进行操演,而且将士们都扯开嗓子,拼了命的呐喊,这么大的动静,又哪能不惊动清渊城。留
守清渊城内的赵归,本就在提心吊胆的等消息,这时候,一名军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向赵归插手施礼,急声说道:“将军,大事不好,城南有两军在交战!”赵
归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形,追问道:“是何人在交战?”
“太远了,看不清楚,只能听到交战的喊杀之声!”
赵归急忙对麾下的部将说道:“立刻派人去打探!”
城外发生‘交战’,赵归哪里还能坐得住,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心浮气躁地来回徘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