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天子

第3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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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对方动了家伙,刘伯姬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急声说道:“三哥——”
刘秀不动声色地拉了下刘伯姬的衣袖,让她重新坐回到的铺垫上。刘伯姬突然起身的动作似乎也引起了台上陌鄢的注意,后者抬起头来,看向刘伯姬所在的二楼。
他的目光在刘伯姬身上一扫而过,看到她身边的刘秀时,稍微定了下格,然后微不可察地颔首致意了一下。
刘秀可以肯定,自己以前从未和陌鄢见过面,更谈不上认识,不过对方主动向自己致意,刘秀还是礼貌性地欠了欠身,致意回礼。
他二人之间的互动很轻微,而且也很快,没有引起台下任何人的注意。
到是站于陌鄢对面的一名大汉察觉到他分了神,意识到有机可乘,他箭步冲向陌鄢,手中剑向前直刺。
陌鄢微微侧身,沙,剑锋几乎贴着他胸前的衣服掠过,不等对方收剑,陌鄢双掌推出,正推中对方的胸膛。
看起来他好像没用多大的力气,但那名大汉却怪叫一声,整个人倒着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台下。
另外四名大汉齐齐挥剑,一并围攻上来。陌鄢好像没事人似的,双手背于身后,脚下移位,将四柄长剑一并让开,紧接着他一脚甩了出去,一名大汉怪叫着飞出。
他双脚再次移位,并顺势又甩出一脚,另有一名大汉尖叫着飞扑出去。
他脚下连续四次移位,并顺势出脚四次,将四名大汉全部踢趴到地上。
此情此景,让虚英、虚飞、虚庭都不由得大吃一惊。刚才他们还是低估了陌鄢的实力,他的武艺,恐怕已接近到大剑客级别了,身法诡异,力道收发自如,看他打斗,没有龇牙咧嘴的喊喝,没有张牙舞爪的威吓,动作洒脱
又随意,仿佛跳舞一般轻松,但他周围的敌人却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地上,可怕的是,他的双手还一直背于身后,连续击倒四人,他连手都没动一下。台下的张普都吓傻了,呆呆地看着台上的陌鄢,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手指着陌鄢,厉声喝道:“陌鄢,你平白无故,伤我家奴,这次的事,我们完不了,你小子给三
爷等着!”说着话,他快步向外跑去。
当他从台前跑过的时候,陌鄢猛然一转身,张普吓得嗷的怪叫一声,脚下也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一头扑倒在地。
等他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听闻周围传来哄堂大笑之声,他老脸涨红,头也不回,踉踉跄跄的跑出茶楼,他带来的那六名被打倒在地的家仆,他连管都没管。
看着张普落荒而逃,陌鄢摇摇头,步履轻飘地下了台。没过多久,几名倒在地上,迟迟爬不起来的张家家仆都被人抬走,台上继续表演接下来的舞蹈节目。
而一身白衣的陌鄢,则出现在了二楼。看到陌鄢走过来,虚英、虚飞、虚庭三人齐齐跨步上前,伸手将他拦挡住。
陌鄢也不和他们说话,目光越过三人,看向正跪坐于小木桌前喝茶的刘秀,说道:“请问,阁下是刘将军……不,现在应该称为刘校尉才对吧?”
此话一出,虚英三人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
虽说刘秀被降了职,由偏将军变成了校尉,但人们在刘秀面前,通常还是以将军相称,根本没人去较真刘秀现在的级别到底是偏将军还是校尉。
这位陌鄢陌公子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着刘秀的面说他已不是将军,而是名校尉。
刘秀嘴角勾了勾,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头看向陌鄢。
刚才从较远的距离看,陌鄢就已俊美的令人咋舌,现在近在咫尺,看得更加清楚。
他的身材谈不上高大威猛,但却是匀称修长,身上穿着普普通通布料直筒长衫,可向他的脸上看,当真是完美无瑕,让人挑不出来任何的缺点和毛病。在刘秀印象中,他所认识的人里,就容貌而言,能和这位陌鄢有得一比的,只有一人,阴丽华。
第二百四十章 道不相同
刘秀含笑问道:“陌公子认识我?”
陌鄢说道:“对于刘校尉的大名,轻扬早有耳闻,今日能见到刘校尉,这次前来新野,也算是不虚此行了。”说着话,他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绢帛,向前递了递。
刘秀向虚英点下头,后者接过绢帛,放到刘秀面前。他展开一瞧,面露诧异之色。
一旁的刘伯姬好奇地看过来,只见绢帛上画着一副人像,而这个人像,正是刘秀。五官样貌之相像,完全是照着刘秀画的。
看罢绢帛上的画像,刘秀好奇地问道:“陌公子,我们以前见过面?”
陌鄢摇头而笑,说道:“我与刘校尉从未见过,只是听闻旁人对刘校尉的描述,便画了这幅画!”
只听旁人的描述,就能把人画得如此之像,简直是匪夷所思。刘秀暗吃一惊,旁边的刘伯姬则是惊讶地张大小嘴,目不转睛地看着陌鄢。
此人了得!刘秀把绢帛重新叠好,微微一笑,向虚英三人挥了挥手。
得到刘秀的示意,虚英、虚飞、虚庭纷向两边退让,不过三人都没有让开得太远,戒备十足地盯着陌鄢。
刚才陌鄢在台上与人交手,他们都看得清楚,这个陌鄢可不是等闲之辈,他们也不得不小心提防。
等陌鄢走到近前,刘秀又向自己一旁的座位摆摆手,说道:“陌公子请坐。”
“这……”陌鄢看了看和刘秀同桌的刘伯姬、许汐泠,问道:“轻扬在此,会不会打扰到刘校尉的雅兴?”
刘秀乐了,说道:“陌公子一表人才,又技艺超群,能与陌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结识,我高兴还来不及,又何谈的打扰?请坐吧!”
“多谢刘校尉!”陌鄢向刘秀拱手,一躬到地。而后,他在刘秀的右手边坐了下来,顺便将绢帛叠起,重新揣入怀中。
刘秀让茶楼的伙计送上一壶新茶,为陌鄢倒了一杯茶水,问道:“看陌公子的武艺,想必是师出名门吧,不知令师是?”
对于刘秀的夸奖,陌鄢以欠身回礼,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轻扬并无师父,只是自幼学了些家传之武艺,谈不上优秀,只勉强还过得去罢了。”
刘秀仰面而笑,说道:“陌公子太过自谦了,如果陌公子的武艺还算勉强过得去,岂不让我等无地自容了?”
在刘秀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妒忌,有的只是清澈和赞赏,陌鄢心中闪过一丝感叹,对刘秀这个人也高看了两眼。他说道:“自柱天都部在舂陵起事,刘校尉冲锋陷阵,攻城拔寨,屡立奇功,可以说柱天都部之所以能在南阳打下半壁江山,刘校尉功不可没,无人能出其左右,可现在,
刘稷、刘嘉、邓奉之流都成了偏将军,而刘校尉却降为了校尉,难道,不觉得这太不公平了吗?”倘若这话出自于自己人之口,刘秀恐怕会当场翻脸,陌鄢之言,在他听来就是在挑拨自己和大哥之间的关系,不过陌鄢是外人,不了解内情,他这么说,刘秀也可以谅解

他说道:“我为偏将军或为校尉,只是名字之差罢了。”言下之意,两者之间并无差别,他也不在乎那区区一个名头。
陌鄢摇头,正色说道:“名正,方能言顺,名不正,又何来的言顺?如此浅薄之道理,难道刘校尉不懂?”
就算刘秀是刘縯的弟弟,但他顶着校尉的头衔,又如何能指挥得动那些顶着偏将军头衔的将领们?这就是名不正,而言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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