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之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两人一同出门,推开“戌”字门前,陆珩耳边忽然听见对方在耳边悄声道,“很帅。”
陆珩嘴角翘起一丝细小的弧度,又很快压了下去。
别以为夸他就能轻易把事情揭过。
裴行之刚刚拉掉门闩,被骤然响起的哀嚎吓了一跳。
陆珩下意识伸手护了一下,然后才看清房间里竟然有两名吊在十字架上的NPC,身上鞭痕交错,手腕和脚腕皆被锁链绑缚,白色里衣几乎被血液浸透。
季梦泽从他们两人之间的缝隙里看了一眼,等看清内里的状况后倒抽一口凉气,“他们还有救吗?”
戌有万物尽灭的意思,戌时又恰巧是日落时分,门后的光线比上一间更为昏暗,刚刚还在抽搐的NPC忽然又没了动静,陆珩先一步进门,粗略检查了一番才招呼三人,
“进来吧,没事。”
说完便走到两名NPC跟前尝试解绑,两条从墙壁中延伸而出的铁链上都扣着黑色大锁,但他们并没有找到钥匙。
陆珩问项诗借来发簪,尝试玄学开锁,只是这次足足花了一分钟也没能捅开。
季梦泽紧跟在他旁边偷师,半晌后一拍脑门,“自从上次陆哥你跳过好多步骤直接开锁后,导演组就把锁芯都换了,防止你开挂。”
本来所有人都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直到上一期有嘉宾想效仿陆珩的骚操作,节目刚开始就直言私下练习过很多次,绝对万无一失,结果惨遭制裁。
直到现在季梦泽想起节目组故意搞事,把嘉宾放狠话和打脸的画面放在一起,仍替他尴尬到脚趾抓地。
陆珩闻言神情自然地松开锁头,将发簪还给项诗,似模似样地叹息道,“抱歉,兄弟也帮不了你了。”
裴行之遇见问题还是习惯性寻找陆珩,想跟他一起讨论,“陆珩…你看这面墙上的字。”
陆珩不想给他一种自己可以随叫随到的感觉,因为这样的小傻子通常不会被人好好珍惜。因此他刻意磨叽了两秒钟,才慢吞吞走了过去,
“哪里?”
这面墙上其实画了一幅隐晦的画,下面的古文字则是对它的一种解释。
图画中一队士兵将健壮的火柴人捉住并带入这间屋子,由道士打扮的小人对他们做法,之后两名火柴人便肉眼可见消瘦,最后只余代表鲜血的黑色线条。
地宫主人用这样的方式养出了一批只听他号令的邪兵。
裴行之紧了紧有些冰凉的指尖,“所以那群狱卒叫我们肥料。”
陆珩正欲接话,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夹杂着苏叶澜的惊呼,“NPC诈尸了!”
两人回头,见到其中一名NPC把手搭在季梦泽的肩膀上,一副随时都会咽气的样子,断断续续的道,
“你们、千万…要小心,姓仇的…最会收买人心。”
季梦泽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听到关键词后一时间连害怕都忘了,追问道,“大哥,再、再多给点提示成不?”
NPC蹭了季梦泽满肩膀血迹,重重喘了口气,“就是因为他暗中收买了一起进来的兄弟,我们最后才落得这种下场…”
NPC的半阖的眼睛直直看向虚空中的一点,声音几不可闻,“被收买的人身上有、有……”
他才说到关键处,倏地脑袋一歪,搭在季梦泽肩膀上的手也跟着滑落,在白衣上留下一道血印。
项诗跟着着急,见状跺了跺脚,“有什么倒是说完啊!”
被暂时忽略的问题又再次摆到了众人眼前。
陆珩和裴行之的视线对上,复又移开,“先把线索找完吧。”
他的手刚搭上木质把手,门外喧哗之声乍起,“他们跑不了多远,给我仔细地搜!”
五人面面相觑,陆珩刚刚抵住门,裴行之便默契地将灯熄灭,悄声道,“自己找个地方躲好。”
与上一间不同,这间屋子里杂物甚多,两名NPC身后的角落里甚至铺着垒至小腿的稻草。
裴行之打算拿草垛将自己盖住,刚摸索着走了两步,胳膊上蓦地传来一股大力,有人将他拉了到了门背后的位置上。
下一秒房门被狱卒暴力推开,陆珩一只手臂虚挡在裴行之身前护了一下,不小心被木板打到轻轻颤了颤,却没漏出半点声音。
外面的光顺着敞开的门透了进来,只有他们二人所呆的门后汇聚了小片阴影。
陆珩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心跳地有点快,两人的胸膛紧贴在一起,他知道身前的人也是如此。
陆珩悄无声息地动了动被撞疼的手腕,没有和从前那般用手挡住裴行之的眼睛。
给自己的理由也十分正当,受伤了,捂不住。
狱卒率先检查了捆住NPC的锁链,没有查出异常后正打算离开,忽然不知被什么被绊地一个趔趄,低头看到了草垛下没藏住的半只靴子。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NPC似乎也在犹豫这种情况下抓人是否正确。
靴子的主人正是季梦泽,他大概也清楚自己难逃一劫,为了不连累苏叶澜和被挡在最里面的项诗,主动拨开草垛走了出来,只是瞧着脸色很差。
为首的狱卒比了个手势,立刻有两名NPC一左一右擒住他的肩膀,没留下半分可供逃跑的余地,
“请吧,季少侠。”
季梦泽格外上道地没有四处乱看,跟隔着薄薄的木板跟陆珩与裴行之擦肩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珩珩今年到底几岁啦?
珩珩:莫问,问就是幼儿园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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