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的脑海中又开始上演小剧场,譬如眼前这个男人心里明明还装着另一个人,却又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和自己相处,究竟是为什么。
季梦泽内心猛地“嘶”了一声,视线在他们二人间来回徘徊,一件披风的事儿,硬是让这俩人整出了偶像剧的感觉。
他干咳一声,走到两人中间左右看了看,“要不…咱们就是说…再问导演组要一件?”
毕竟不能厚此薄。
经他提醒,陆珩终于发现自己掉线的智商,虽然没再拒绝,但刻意露出勉强跟小题大做的表情是他最后的倔强。
五分钟后,两人身上披着相同款式的披风,从后面看有点类似于情侣装。
这间密室的占地比陆珩刚进来时的那间大了不少,它似乎是一座死牢,墙壁血迹斑斑,甚至夹杂着不少抓痕与血手印。
最左侧挂了满满一墙铁制刑具,上面沾了不少早已凝固的红褐色血液,不远处摆了张四方桌,桌面上东倒西歪地放着几瓶尚未喝完的瓦罐酒。
三期节目过后,苏叶澜在这场综艺里多了个预言家的外号,凡是他说出口的话,往往好的不灵坏的灵,又被黑粉喊作乌鸦嘴。
陆珩其实跟他们会和地正是时候,五个人刚出第一间密室,眼下迅速分工,每人分别负责搜索一片区域。
苏叶澜晃了晃尚有余温的酒杯,高声向大家传达自己的发现,“罐子里的酒还没凉透,这里的狱卒待会不会进来把我们抓个现行吧?”
右侧共有五间牢房,季梦泽负责最中间那个,加之室内有光,安全感爆棚,闻言没有半点怀疑,
“苏苏的直觉我是服气的,一会肯定有NPC。”
地牢里关押的人早已化作白骨,或许被送进来前还经历过搜身,身上找不到半点有用的证据,众人的视线自然而然地集中在满墙的刑具上。
陆珩主动凑上前仔细查看,他一动,裴行之也跟着走了过去,其余四人也是如此。
陆珩小心将竹夹子翻动一圈,沉声提醒道,“有的铁具很锋利…”
裴行之和他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口,默契地把陆珩余下的话补上,“小心别被割到手。”
不然还得打破伤风,很是麻烦。
也许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裴行之更能与他契合的人。
陆珩微微出神时,身边的人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接触到他稍显疑惑的视线,裴行之徐徐松开手,原来只差一点,陆珩的指尖就会蹭到那柄弯刀。
转瞬即分的接触仿佛在陆珩的内心投下一颗石子,使得原本平静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裴行之食指忽然停在一把怪力锤的上方,示意其他人过来,“其他器具都是挂在上面的,只有这把锤子是黏在上面的,
原料好像也不是铁,很轻。”
只是被其他相似的工具包围,再加上人的心理会下意识排斥这类充满腥臭味的地方,很容易被忽略。
项诗眼尖,紧跟着补充道,“手柄这里缺了一小块,代表着什么?”
线索逐渐明朗,那种随时会被折返的NPC一锅端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
季梦泽只有心理处于放松状态时脑子转的最快,项诗话音刚落,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可能被藏在哪个角落,找到就能离开了。”
缺失的那块形状十分眼熟,陆珩变魔术般从怀里掏出那枚挂饰,严丝合缝地嵌了进去。
挂饰反面的弯钩大概是触发机关的钥匙,只听“咔哒”一声,眼前这堵没有半丝缝隙的墙面竟然弹开了。
《求生密码》只有两名硬坦,分别处于队伍的开头和末尾。
赵义廷见陆珩这次没有打头的意思,自动走在最前方探路。
裴行之倒数第二个离开这间密室,临走前看到陆珩像是无聊一般将木桌上的酒罐调了个方向。
踏进这扇门,清凉的水汽扑面而来,内部空间格外宽阔,里面竟然是处溶洞。
溶洞内冬暖夏凉,体感倒是比地牢好了不少。
两侧皆是奇形怪状的石笋和石钟乳,带状的水流环绕一圈,上方笼了层薄雾,加上四周的彩灯,整个场景格外梦幻与震撼。
他们面前摆了一张半人高的石桌,桌面上铺有一幅迷宫,一侧摆放着一排象棋大小的棋子,只是上面刻的并非相卒,而是十二地支。
对侧是相同数量大小的圆坑,用意十分明显,请将每个棋子镶嵌至正确的位置。
迷宫残缺不全,赵义廷拾起地上的羊皮纸,
“乘坐船只摘取沿路锦囊,两人一组,每组每人只能乘坐一次。
锦囊里有剩下的迷宫碎片。”
乘船顺着水流围绕一圈,会经过一段完全被钟乳石遮挡的黑暗地带,未知总会给人带来无限遐想和恐惧,如何分组就成了难题。
季梦泽其实挺想和陆珩一组,安全又有保障,全程躺赢。
但他总觉得这样会有种抢走裴行之位置的感觉,更何况他偶像还有点感冒,尽管节目组安全措施做得很足,但还是不要冒这个险的好。
某种意义上,他们六人极有默契,没有任何争抢,眨眼间便自动将组分好。
陆珩从头至尾都未发表过建议,只有在裴行之自动走到他身侧时才轻轻抿了抿唇。
赵义廷总是担任为大伙打气的角色,此时也不例外,
“迷宫缺失的碎片共有七片,项诗和苏叶澜你们只要拿到两个锦囊就算成功,我和陆珩这组尽量多拿。”
陆珩自动选择最后出发,其实最后一组承担的压力最大,因为如果前面的人失误,余下的锦囊都需要他们这组填补。